第25章 生生世世(1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11041 字 10個月前

此話倒是將宋嬤嬤一下給問住了,眉梢的喜色淡了些,“許是姑爺不放心?”

畢竟那段時日姑娘因著姑爺模糊不定的態度,氣得要和離,如今姑爺大大方方表露出自己的心意,自會忍不住關注姑娘心中所想。

“不過姑娘放心,老奴隻說了些該說的。”

她說罷,又小心翼翼去觀察女子的神色,試探道,“若是姑爺日後一直這般下去,姑娘可要再好好想想?”

今日姑爺很明顯在在意姑娘。

而姑娘懷著嫡孫,侯府主母之位近在咫尺,和離之事......可以再考慮考慮。

溫瓊沒有出聲,默然垂下眸子,將掌心最後那一點魚食撒進湖裡。

湖中那些肥碩可愛的錦鯉爭奪著,激濺起多多水花,打濕了亭下立柱。

溫瓊目光平靜如水,她遭了四載的罪,如何能釋懷?

她的命在旁人眼中如同草芥,沒了也隻是沒了。

可那是她的性命。

如今何其之幸能重來一遭,曾被摔得粉身碎骨,又怎敢再去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

溫瓊怕了,也不敢。

天色徹底暗下來,漂亮錦鯉們吃完魚食,饜足的搖著魚尾慢慢悠悠遊走,鑽進荷葉下,很快消失在幽翠湖水之中。

溫瓊撚著絹絲帕子擦拭乾淨手掌,撐著欄杆站起身來。

“出來有一會兒了,回去吧。”

宋嬤嬤之言提醒著她,姚宣辭態度的轉變定是有蹊蹺的。

隻願姚宣辭早一點恢複正常,不然這般熱切的態度,日後她忙些彆的事,怎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這幾日,需得防著他點。

四處昏昏暗暗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溫瓊提裙走下亭閣,小心翼翼扶著阿瑤踩上石橋。

她看不清東西,怕踩空磕碰了自己,便走得極慢。

下了石橋,前方有一抹光亮迎麵而來,溫瓊心中一動,停下腳步。

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周遭的黑暗,燈籠上畫著幾支寒梅,瑩瑩燈火的照映下,似是活了般生動。

離得近了,足以看清提燈之人的俊美麵容,那人朝她探出手,寬大的墨色廣袖下那雙大掌極為溫暖,將那雙冰涼的小手握緊。

“阿瓊怎去了那麼久。”

是姚宣辭。

大概有過經驗,溫瓊絲毫不驚訝他會來尋她,眉眼彎彎露出一抹淺笑,“喂了一會兒魚。”

皙白的手搭進麵前的大掌裡,被男人緊握住十指相扣。

他的嗓音比起晌午那陣已經好了很多,還是有點微啞,低聲叮囑著,“秋涼,再出來要添件衣裳,日後天短了,過了暮色出來該帶一盞燈籠,莫要被絆著。”

“夫君碎碎叨叨快趕上嬤嬤了,你莫不是忘記自個兒才是傷者。”

她語氣溫軟,聽著便讓人連眉頭都不由得舒展開,“回去喝了藥,夫君得早些歇息,知曉你受傷,明日定會有人前來探望的。”

比如今日她坐在側殿所遇到的太子,又比如剛從東苑搬走的鄭二姑娘。

想起鄭如毓,溫瓊又記起還留在龐嬤嬤手裡的那封信來,忍不住輕歎口氣,希望那信送到鄭二姑娘麵前時,她們還未見麵交鋒。

不過,應該不會遇到。

上一世,不知是姚宣辭有意還是無意,除了在望族世家們的宴席上,她極少見到那位鄭二姑娘,自然也就不知兩人之間的情愫。

該是瞞得很好,不然定會有八卦之人私下討論,兄長母親定會有所耳聞,依著兄長的性子,該將事情一一查清了,送到她麵前。

“關門便是。”姚宣辭簡單明了。

他要養傷,為何見人。

天邊掛著那輪皎白彎月,兩人提著燈,攜著手慢慢往回走。

姚宣辭側目,望著女子溫婉動人的眉眼,紛亂的心一下靜下來,拇指輕輕蹭過女子細嫩的手腕。

這是他的阿瓊。

對側花草蔥鬱的小道上,正撞上提著燈籠的一行人。

“世子爺不是受了傷,怎還出來走動?”

為首的蘇氏一襲華貴衣衫,手中搖著把美人團扇,朝著姚宣辭屈膝一禮後,目光落到兩人相握的雙手上。

她舉扇掩唇,輕笑,“看樣子世子這傷不重。”

若是真的傷及肺腑,怎還能陪在溫氏身側?

溫瓊淡淡收回自己的手,順了下衣袖,瞥一眼她來時的方向,“長嫂剛從外頭回府?”

蘇氏握著扇子,指了下身側抱著錦盒的小廝,笑道,“這不是昨日落雨,秋涼了,為孩子添置幾身衣裳。”

風從蘇氏背後湧來,攜著一股濃鬱的香氣撲到臉上,讓溫瓊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她去香料鋪子的時候,被撒了一身香粉?

蘇氏並未有察覺到溫瓊的小表情,視線從溫瓊那被廣袖遮掩住的小腹上掃過。

“我是過來人,世子妃可得聽一句勸,無事還是好好在院裡呆著。”

就溫氏這三天兩頭灌藥的樣子,那孩子指不定能不能熬過前三月,眼看世子爺亦步亦跟守著,八成是難坐穩這胎。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溫氏還未開口,她一旁的世子爺倒是主動道,“長嫂育過兩子,該有不少經驗心得。”

“長嫂若明日有空,何不來清瑜院坐一坐,我養傷之際,也正好同長嫂取取經。”

蘇氏:“……”

溫瓊也瞥了他一眼。

蘇氏以為姚宣辭是故意噎她,“咱們侯府裡有經驗的嬤嬤多了去,世子著實是高看我。”

然男人姿態謙虛,認真之態完全不作假,“經驗歸經驗,長嫂幼子才幾個月,懷孕之時的記憶更清楚一些。”

蘇氏頓時有些心慌,“都道一孕傻三年,我這記憶可不怎麼好。”

這怎麼行,溫氏那孩子要是真沒坐穩,豈不是要牽扯到她。

“……經驗也談不上,我與世子夫人體質不同,隻怕好心辦壞事。”

說著,她暗自瞥一眼默不作聲的溫瓊,見她隱隱露出滿意之色,再看世子爺聽完她的話後一臉遺憾,心中湧上幾分酸意。

以往溫氏身份再怎麼尊貴,夫君再怎麼出眾,可婆母不喜她,丈夫忙於公務也常不在府,讓蘇氏頗為平衡。

世子夫人又怎樣,還不是同她一樣,受著婆母蹉跎之苦,時常守著空房過日子。

可眼下這番光景,蘇氏看著隻覺得刺目極了。

想想自家那夜夜留宿花樓,八抬大轎抬都抬不回來的夫君,越看越火大,乾脆主動告辭,帶著家仆婢女乘著夜色離去。

溫瓊看著麵露可惜的男人,滿意得很。

他多用些心,她便輕鬆許多,這孩子自然會平平安安出世,如此,她便忍下他當初那番刻意隱瞞。

隨即拉動他的手臂,溫柔道,“夫君莫要想這些了,先回去罷。”

翌日。

溫瓊這一夜睡得頗為安穩,醒來時身側早已空下,透過朦朧的紗織床帳,那扇正對著的半掩木窗外,斜斜長出一支翠綠藤枝來。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慢慢蘇醒,探手摸了下外側的被褥。

是涼的。

那人很早就離去了。

溫瓊懶洋洋的撐起身子,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便穿好衣衫下了床。

問了宋嬤嬤,她才知姚宣辭天色朦朧將明之時便醒了,此時正在府醫那裡更換傷藥。

梳妝台前,女子一襲淡雅青底銀繡祥雲煙羅裙,雕畫銅鏡中映出精致如畫的眉眼,皙白的手執著黛筆淺淺描著眉,身後婦人正拿著木梳,為她細細挽著發。

宋嬤嬤打開妝匣,挑選出一枚青翠潤透的玉釵插入她鬢間,“今日清早,侯夫人派人來找姑爺,姑爺沒理。”

“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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