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生世世(2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11041 字 10個月前

溫瓊好些日子沒見過秦氏了,隻能聯想起昨日,“可是侯爺來送傷藥之事?”

她昨夜回來,才知那傷藥被姚宣辭摔碎了。

這父子倆的關係實在差極了,不知這又是因何事而起。

“這傷藥,是侯夫人叫人送來的。”宋嬤嬤壓低了聲音,“今早佛堂裡有人去了主院,該是侯夫人做了什麼事,惹到了老太君。”

溫瓊將黛石放回桌上,侯夫人是想讓姚宣辭為她求情,還是來找姚宣辭求饒?

她覺得,該是後者。

不過這火,左右燒不到她身上來,與她無關。

主院裡,可並不這麼想。

“嘭!”

約莫有小臂長的整尊慈悲木佛被狠狠砸在房門上,砰的一聲後木屑飛濺,佛像破了一角。

然而地上早已是滿地狼藉。

侯夫人抓起桌上最後一個茶杯砸出去,依舊覺得不夠泄憤,滿目血絲望著門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好一個枕邊風!”

她小心收攏了五六年的管家之權,如今全都付之東流!

原以為溫氏不過是一隻小白兔子,任她揉.捏了這麼久,有朝一日竟學會了咬人。

如今她主動避讓,重新縮回這窄窄的院子裡還不夠,還要被老太君召進佛堂裡一同吃齋念佛。

一步錯,步步錯。

侯夫人緊攥著拳頭,修剪漂亮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之中。

她嫁入侯府十五載,為的就是這風風光光的主母之位,年紀輕輕鑽進佛堂修身養性?絕不可能!

她需得另想辦法。

胸膛劇烈起伏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掠過一道戾氣。

如今姚宣辭最看重的是什麼?

是懷著他子嗣的溫氏。

侯夫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極力克製著心底翻湧的怒火與不甘,讓自己平靜下來。

看重之處,即是軟肋。

良久後,她從桌前起身,優雅整理好淩亂的衣衫與發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打開緊閉的房門。

“去請世子夫人過來。”

門外婢女連忙道是,侯夫人跨出房門,瞥一眼身側的嬤嬤,“侯爺可用過早膳了?”

老嬤嬤正是昨日去了清瑜院送藥的那位,恭順道,“已經吃過了。”

她勸道,“夫人且先用膳吧,氣壞身子不值當。”

侯夫人頷首,朝著膳堂而去。

溫瓊是用過膳後來的,姚宣辭本欲要跟來,被她拒絕了。

彆無他因,是男人臉色差極了。

她探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溫度並不熱,顯然是已經退燒,“你今早喝過藥了嗎?”

“喝過。”姚宣辭意識有些昏沉,他不以為然,隻當是昨夜莫名頭疼失眠,沒睡好的原因。

“不要緊。”

他牽起她的手,“走吧。”

他也去瞧瞧秦氏想做什麼。

“你還是回去躺一躺。”

溫瓊揪住他的衣袖,記得姚宣辭曾告訴她不準再喚侯夫人為婆母,便道,“這青天白日的,侯夫人又不會吃了我。”

她許是要從她這裡,打探一下姚宣辭的態度。

“你且回去再睡一覺,養傷自該老實一些。”她放柔了聲音哄著,“莫要與我犟了,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放心不下。”

如今的姚宣辭該是吃軟不吃硬的。

果不然,男人聞言眸光一頓,眼底浮現起片片柔色,老老實實點頭,“好。”

他抬頭,朝房門外喚了一聲,“白鴉。”

“屬下在!”

白鴉急匆匆竄進來,拱手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隨著夫人一同去主院。”

秦氏的確不會將阿瓊怎樣,但是白鴉是他的侍衛,有白鴉守著,侯夫人自然會知道阿瓊於他心中是什麼份量。

溫瓊無奈,隻好帶著白鴉一同。

姚宣辭站立於原地,望著青衫女子漸漸遠去的身影,一直舒展的劍眉此時才慢慢皺起,抬手揉著陣陣抽痛的太陽穴,旋身朝著內室走去。

他昨夜就隱隱頭疼,生怕翻來覆去吵醒了睡得安穩的溫瓊,便睜著眼生生忍著,直到天色放亮才起身前去尋府醫。

平躺下,頭疼得到了幾分緩解,姚宣辭緩緩合上眼,淺淺吐出一口濁氣。

恍惚之間,意識悄然沉下。

指間是女子細膩光滑的細腕,他正捏著帕子,輕輕擦拭著她腕側沾到的一抹泥土。

他動作一頓,眉頭輕蹙起,他的記憶裡從有過這一幕。

目光瞥向床榻,方方離開的女子靜靜地沉睡著,眉眼間一片安寧。

此時,耳尖忽而動了動,他聽到室外有腳步聲傳來。

抬眼,是今晨剛為他換了傷藥的府醫。

似是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塊小石子,陣陣漣漪波蕩開,姚宣辭的意識驀地一黑,沉寂下去。

“……回世子爺,夫人是喜脈,隻是……在下覺得,這脈象並不好,日後恐有小產之兆。”

白袍青年聞言皺起眉頭,溫氏這些日子時常叨念長嫂院裡的小兒子,每次提起眼睛亮晶晶的,頗為羨慕的樣子。

“若強行保胎,會如何?”

“若幸運些,孩子能安然長到後三月,但稍有不慎……還是保不住。”

府醫猶豫了半晌,“……而且,對夫人身子影響極大。

青年望向女子安詳的睡顏,沉默了良久,“暫且過段時日,重新診脈。”

看在她平日裡溫順又安分的份上,留給她一次機會。

頓了頓,他接著道,“此事莫要有第三人知曉。”

“若有人問起,你隨意回應便是,無需考慮後果。”

“屬下明白。”

府醫將醫藥箱收拾好,臨走時,青年又忍不住叫住他,“開個養胎方子,代替原來那個。”

他喜歡那雙漂亮的琥珀眸子滿是歡喜的樣子,想想那雙眼睛變得黯淡便覺得不忍。

警覺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越了界,青年深思著旋過身,望向榻上還在安然沉睡的女子。

她的存在太強了些,讓他過於關注,縱容。

不該的這樣。

既然孩子注定保不住,何必在苦苦掙紮,理智看清事實,儘快做下合適的決定,避免日後會牽扯出大麻煩。

許是他近日留在她身邊的時間太久,被影響到了,才會潛默移化在意她的想法。

或許,該離她遠一些。

“不!”

姚宣辭猛然睜開眼,漆黑的鳳眸裡滿是凶戾偏執。

他嘗儘了悔恨的滋味,已不是當初那個他。

這輩子,下輩子,他都要纏著她,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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