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作一團的信箋砸到薑允身上,戾氣十足道:“你說朕想乾什麼?”
信箋砸到薑允心口又滾落在地,他並未彎腰去撿,隻看那信箋的花紋和樣式,已經知道這正是董玉良寫給自己的。
他垂下眼眸,臉微微泛白,心中盈滿不安,手指也不自覺交纏在一起。
“陛下,找到了。”
正在這時,侍衛長捧著一疊書信過來,將其呈給趙宿。
趙宿死死盯著那厚厚一疊書信,沒想到短短時日,薑允竟跟對方通了這麼多信,不僅如此,閱過之後,還連信箋都舍不得銷毀,還真是夠情真意切的。
他拆開信封,一封封地看起來,每看完一封,臉色都更難看幾分,待全部看完,臉色已經沉得似要滴出水來。
“好一句‘身在大魏心在董郎’,薑允,朕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會說甜言蜜語。朕倒要看看,董玉良死了,你這甜言蜜語又要跟誰說!”
“不要!”薑允連忙出聲,“你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他的。”
“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跟他聯係,可你做到了嗎?”
心知趙宿說到做到,薑允一陣慌亂,連忙保證道:“我知道錯了,趙宿,你不能殺他!我向你保證,從現在起,我絕不再跟他聯係。”
趙宿邁步走近薑允,掐著他下頜迫其昂起頭顱,一字一字提醒道:“你先前可也是這麼保證的。你以為,朕還會信你?”
薑允顫聲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趙宿沒急著開口,先命所有人都退下,待寢殿大門關上後,才湊近薑允耳畔,低語道:“把你完全交給朕,朕便信你。”
薑允身體晃了晃,臉色比之前更差了。
許久之後,才艱難開口道:“好。”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心往下猛地一沉,像有什麼東西悄然死去了一般。
趙宿滿麵怒容,聽見這個“好”字,心中又莫名湧上難過。
“你倒是真喜歡董玉良,為了他,連這種要求都肯答應。”他語氣沉沉道:“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
他話落彎腰抱起薑允,徑直走向床榻。
將人扔在床榻上,他欺身而上,順手拔了對方頭上的發釵。
薑允一頭青絲如瀑,襯得麵容更加精致好看,就是表情太煞風景了點,不似與他歡好,倒像是在赴死。
“若在這兒的人是董玉良,你也會是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嗎?”指尖輕撫過薑允臉頰,趙宿不甘問道。
薑允偏過頭,隱忍道:“你何必明知故問。”
趙宿愣了下,旋即諷刺一笑。
是啊,他明知道結果,何必再問一遍自取其辱。
“沒事,這都不重要。畢竟最終得到你的人是我。”
趙宿話落,立刻低頭吻在薑允唇上。
薑允不敢反抗,卻又忍受不了這種屈辱,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眼淚更如破閘之水般瘋狂湧出來。
趙宿吻著他,手掌碰到一片濕潤。
知道是薑允哭了,趙宿停下動作,到底見不得他如此委屈,起身定定看著他半晌,心中複雜難言,怕自己反悔,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哪知剛走到門口,又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趙宿回過頭,見薑允側身躺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是正忍受著什麼極其難耐的事,臉上一片潮紅,手指更緊緊抓著身下床單。
“阿允,你怎麼了?”他連忙走近,想要察看薑允的情況。
還沒碰到對方,便先被一把推開,“你走,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