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第二種,明明怕疼怕得要死,還偷偷流眼淚,卻還是選了第二種。我猜,這大概和他要等的那個人有關吧?”
他說著站起身:“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嗎?跟我來吧。”
趙宿努力想勸說自己,這一切都是藥魔的陰謀,不可能是真的,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了。
藥魔帶他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洞穴。
他跟隨對方走進去,才發現裡邊竟彆有洞天,灶台、廚具和鍋碗等一應俱全。
“你帶我來這兒乾嘛?”
“我能乾嘛?隻是覺得你應該也吃過薑允做的飯,便帶你來這看看罷了。”
趙宿驀地想起他曾吃過的那些美食,難以置信道:“你說那些菜都是薑隕做的?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做飯?”
“我也不敢相信,可那日是他親自帶我過來的,說他快死了,想在死之前讓他陪他吃頓飯,可惜這頓飯最終也沒吃成。”
趙宿想起那日被他一劍劃開的石桌,心中沉甸甸的,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薑允那日應該很希望能吃完那頓飯吧。
藥魔瞥了眼趙宿,見他表情,心中總算舒坦許多。
“其實那日他本就快死了,即使你不殺他,他也會死的。但我卻注意到,在你出現的刹那,他明顯是欣喜的,不像赴死,倒像是等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趙宿內心震動,臉上血色褪去,“你是想說,他一直在等的那個人是我?”
“我可沒這麼說,畢竟他消失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情,隻是有件事情,我一直非常不解。”
“什麼事?”
藥魔深深看著趙宿:“尊上消失前,我曾為他診治,得知他中了鶴吻頸、流光引,以及春不凝,可奇怪的是,等他再次出現時,體內鶴吻頸、流光引的毒仍在,春不凝卻消失了。以他當時的靈力,根本無法給自己解毒,所以這毒又是如何消失的呢?你可知道?”
趙宿聽著他的話,隻覺大腦“轟”地一聲,什麼理智都消失了。
“春不凝?薑隕體內怎麼會有春不凝?”
他喃喃著,身體一時竟無法站穩,隻能倚靠石壁勉強站立。
與此同時,往事如潮水般湧過他腦海。
他想起洞房之夜時,自己曾被下了毒,當時他以為自己跟薑允圓了房,所以毒也解了。
可事實是,那晚他和薑允壓根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麼自己的毒又是怎麼消失的?難道是薑允?他把自己體內的春不凝轉移了出去?
他又想起在斷魂穀下時,他跟薑琦曾有過那美好的一夜,如果那個人是薑允,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更可以解釋,對方體內的春不凝為何會突然消失。
可是,薑琦怎麼會是薑允呢?
趙宿跌落地上,滿臉痛苦悔恨,體內真氣更瘋了似的亂竄。
所以是他?是他親手殺死了心愛之人?
他還在到處找那人,卻不知道對方其實就在眼前。
明明一切已有跡可循,他早該察覺到的,卻都因為不敢信、不願信,而選擇了忽視。
對方說他是薑允的妹妹,他就真的信了,更天真地以為,作為兄妹,都懼怕老鼠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閉上眼,整個人被極致的痛苦掩埋。
禁不住想,那日他出現時,薑允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迎戰的?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恨他、殺他,那被殺之時,他心中痛快嗎?歡喜嗎?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