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槊策馬疾馳,眸中笑意一路未減,待到了皇宮門口才突然驚覺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毛頭小子:“你跟著我做什麼?”
塔穆爾摸了摸腦袋一臉的無辜:“我不跟著你,那我去哪?”
一高興把這茬給忘了……齊槊大手一揮,吩咐道:“影一,你護送六王子去驛站。”說著,人就進了皇宮,塔穆爾連個衣角都沒抓著。
“六王子,屬下送您去驛站歇息。”
塔穆爾無奈,隻得點了點頭。
養心殿內,齊淵正對著信紙揉著眉心,隻感覺一道黑影閃了進來,他連眼睛都沒抬一下淡聲道:“回來了?”
“皇兄,信寫得怎麼樣了?”齊槊摸了摸揣在懷裡還沒來得及看的寶貝滿麵春風:“皇兄,您可得好好跟母後誇誇喬舒!”
齊淵抬頭,一臉冷淡地看著他:“筆給你,你寫?”
齊槊嬉皮笑臉地道:“皇兄,臣弟哪有您文采好?您寫、您寫!”說著就坐在一邊,十分安靜地盯著自己哥哥。
齊淵放下筆,看向齊槊挑了挑眉毛:“你不回王府待著,在朕這兒做什麼?”
齊槊臉上笑容一滯,麵上突然有些尷尬:“咳……臣弟、臣弟這不是許久未見皇兄,想跟您敘敘舊麼!”
“敘舊?”齊淵晃了晃手中的毛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跟你敘敘舊,至於這信……明兒再寫也不遲。”
“彆、彆……”齊槊慌慌張張起身,連忙道:“皇兄,臣弟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做完,就先回去了啊!”說罷,生怕皇上真的把自己留下,也不等他說話,一溜煙地就逃了出去。
齊淵看著齊槊的背影搖了搖頭:和幼時一模一樣。
齊槊回到王府,十分謹慎地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喬舒走時塞到他手中的東西:舒舒刻的東西一定極為好看!
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隻是粗粗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笑便僵硬起來。齊槊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鸚鵡眉心一跳,噩夢般的聲音在腦海中一遍遍循環著:
“殺人啦!殺人啦!……”
齊槊仔細地盯著這鸚鵡的豆豆眼,心裡莫名有些嫌棄。他想了想,伸手把那鸚鵡拆了下來,將那個光禿禿的絡子係在了自己的扇子上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他躺在床上,將扇子放在自己身邊,看著那個打得歪歪扭扭的絡子唇角一勾,眼下的淚痣熠熠生輝。
“王兄,你總算是回來了!”塔穆爾剛一進屋就見一個身材嬌小的侍衛朝自己撲了過來。
“祖宗你快小聲些!要是被外麵那些人知道我偷偷把你帶了出來,跟父王告密,他還不把我皮扒了!”
“沒準兒這時候父王已經知道了……”小姑娘伸了個舌頭,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臉上的笑容與塔穆爾如出一轍。
“昭昭!”塔穆爾無奈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聲喊了一句。
小姑娘拉著兄長的胳膊,眸子亮晶晶的:“怎麼樣?追到你的小仙女了麼?”
“哪有那麼容易?”塔穆爾皺了皺眉:“小仙女好像跟那位小王爺很熟悉的樣子。”
昭昭想了想齊槊英俊的外表笑著說:“我要是小仙女我也選那個小王爺!”她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扁了扁嘴道:“王兄,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那你說我應該如何?你有什麼好辦法?”塔穆爾看著從小就精靈古怪的昭昭,心中突然就燃起了一大片希望的火苗。
“女孩子都喜歡細心會心疼人的男子,你一定要日日去看她,就算是見不到也要讓她知道你去了!”昭昭摸了摸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道:“女孩子大抵都想要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一定會喜歡特彆又熱烈的追求方式,明日你就這樣……”昭昭壓低聲音,在塔穆爾耳邊嘰裡咕嚕說了一大串。
“這……這能行嗎?”塔穆爾一臉狐疑地看著昭昭,越想越覺得她在整自己。
“怎麼不行?我就是女孩子!女孩子的想法當然是女孩子比較了解!”
塔穆爾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那我試試吧,我去叫人準備。”
王兄!你就等著小仙女投入你的懷抱吧!
“小姐!不好了,您快彆睡了!”司荷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使勁晃了晃喬舒。
喬舒揉了揉眼睛,看著一臉慌亂的司荷有些詫異:“鮮少能見到你這麼慌張的樣子,怎麼了?”
“我……”司荷焦急地跺了跺腳:“您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