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槊和塔穆爾齊刷刷地縮了下脖子, 但是兩人愣是頂著壓力沒有退縮半步。
“隨他們去罷。”老侯爺冷哼一聲,摸摸胡子拉著寶貝孫女走了,在他眼裡, 這兩個人誰都配不上他家小九!一個頑劣不堪, 害得喬舒留下個怕黑的毛病;一個當麵就是情啊愛啊的, 不成體統!
幾位哥哥齊刷刷地瞪了二人一眼, 甩甩袖子跟了上去。
齊槊與塔穆爾對視了一眼, 誰也不讓誰紛紛追了過去,生怕落後半分。
大殿中, 一個身量不高、體型單薄,唇紅齒白的“少年”看著遠去的塔穆爾歎了一口氣:王兄你再這樣下去可娶不到媳婦!
到了最後就發展成了喬舒的馬車在前麵慢悠悠地走,齊槊、塔穆爾二人騎著馬一左一右尾隨在後的局麵。
一個大齊當今聖上的胞弟, 一個鄰國六王子,一時之間, 喬舒風頭無兩。
坐在馬車內的喬舒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這風頭我是真不想出啊!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喬舒知曉到家了便睜開眼睛,示意司荷掀開簾子。
司荷剛一掀開簾子就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喊出聲來。隻見齊槊與塔穆爾擠在馬車前,伸出手等著扶喬舒下車。
“小姐……”司荷有些犯難,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喬舒一臉頭疼地看著有些孩子氣的齊槊搖了搖頭:“你去把哥哥們叫來吧。”
兩人一聽, 想起剛剛七個男人目眥欲裂、圍著自己擼袖子的場麵, 小心肝兒登時就顫悠了一下。還沒等司荷答應, 就乖乖地往後退了幾步。
喬舒剛一下馬車, 就見齊槊笑著朝自己走近了一步。她看著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睛,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直到自己已經靠在車轅上沒有了後路。
“舒舒,我送你的玉簪你為何不戴?”齊槊眼眸半垂,聲音似是有些許委屈。
“舒舒”?喬舒渾身不適地微微抖了一下,心中陡然生起一陣惡寒。她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些,整個人儘量往車轅上靠了靠。
塔穆爾一聽也跟了上來,深邃的眼睛帶著微微的驚訝:“你們早就認識?”
“是啊,我與喬小姐自幼相識。”齊槊唇角一勾,看向塔穆爾的目光滿是得意:識相的話就回羌國喝奶吧!
塔穆爾看了看齊槊,又看了看自己的小仙女沒有否認的意思,皺著眉頭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笑出聲來:“你們自幼相識,小仙女要是心裡真的有你早就嫁給你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小仙女?”
齊槊:……
喬舒掃了一眼齊槊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鐵青的臉色,一雙圓圓的杏眼盈滿了笑意:其實看著齊槊吃癟挺有趣的,這六王子實在是個人才……
塔穆爾看著喬舒那雙帶著笑意的盈盈水眸,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就化成一潭春水,她嘴邊的那對兒嬌俏可愛的梨渦就好像是點進了他的心裡。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頭暈目眩,仿若是醉了一般:“小仙女,你真好看……”
齊槊一臉不忿地盯著這個滿嘴花言巧語的六王子恨不能一腳把人踢回羌國去。他把人擠到一邊,站的離喬舒又近了一些:“舒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喬舒被齊槊這溫柔的有些不大正常的聲音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咳……我收起來了。”
齊槊看著喬舒亮晶晶的眸子笑了笑,麵帶挑釁地看了一眼塔穆爾:“舒舒,那玉簪隻不過是個玩意兒,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刻,你何必當成寶貝收著?”
喬舒額角青筋跳了跳,實在是忍無可忍:“齊槊,我想你是誤會了。”
“誤會?”齊槊一臉不解地看著喬舒,直覺告訴他這小姑娘下一句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一把拉過塔穆爾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塔穆爾眼疾手快抓住馬車邊的橫杆一臉倔強:“小仙女話還沒說完,我不走!”說著,就看戲似的看向喬舒:“小仙女,他不喜歡聽你說話我喜歡!”
齊槊心裡的一股火蹭地竄了起來:“我怎麼就不喜歡了?舒舒說什麼我都喜歡!舒舒你說,我聽著!”
喬舒看著一臉不服輸的齊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道:“你當真想聽?”
齊槊像吃了口黃連似的,苦的有些張不開嘴,半晌才乾巴巴地吐出兩個字:“當真。”他看著喬舒,內心咆哮道:舒舒!你彆說真話!給我留些麵子!
“咳,其實你刻的那支玉簪稍微有點兒醜……”喬舒聲音軟軟的,在齊槊臉色完全沉下去之前飛快地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轉身就跑進了侯府。
齊槊握著手中的東西,臉色瞬間如同春風拂過,滿眼皆是笑意。
塔穆爾看著身邊笑得有些癡傻的齊槊拍了拍他的肩頭歎了口氣,話中滿是同情:“彆灰心!再接再厲!”
齊槊握著喬舒送的小東西正開心,沒空搭理他,隻是敷衍地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馬朝皇宮走去。
“誒?你怎麼把我扔在這兒了?這是你們大齊的待客之道嗎?”塔穆爾匆匆上馬跟上,心中腹誹道:定是覺得我威脅到了他才想將我扔下!呸!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