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舒還沒睡醒, 就被人拉了起來。
“乾嘛呀?”她皺著眉,眼睛都沒睜開就往後躺了下去:“大清早的, 饒了我吧!”
“小姐您快起來,老爺和八少爺來了。”司荷眼疾手快地把人拽了起來,恨不能把人給搖醒。
“爹爹和八哥?”喬舒略微醒過來一些,大大的杏眸滿是茫然:“我們不是在行宮麼?就是回來了也應該先回侯府才是啊。”
“是槊王爺把人接來的。”司荷笑著說:“老爺原本還有公務在忙,但是槊王爺發了話,說是小姐您許久未見到老爺,心中甚是想念。”
喬舒摸了摸手邊的玉貔貅, 冷哼一聲:“什麼叫我甚是想念?明明就是他圖謀不軌!”
她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心中還是高興的。喬舒從床上爬起來, 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廳中。
“快讓爹爹看看!”一個蓄著胡子的中年美男子正襟危坐、麵容肅然,可一見了喬舒瞬間就變了副表情。他咧著嘴笑著撲了上去, 摟著自己的心肝兒寶貝眼圈卻是紅了:“舒舒瘦了!”
“爹爹!女兒胖了呢!”喬舒笑著窩在爹爹懷裡撒著嬌。
“行了,這畢竟不是在家中,若是被人瞧見是要說閒話的!”一個身量高挑、臉上還帶著些稚氣的少年十分嫌棄地拽了拽自己親爹的胳膊小聲道。
喬廣安聽了覺得有些道理, 十分不舍地鬆開寶貝閨女, 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喬沅廷見爹爹放開了喬舒擠上前去就把妹妹抱在懷裡:“有沒有想哥哥?”
喬廣安:臭小子!
喬舒被他死死地摟在懷裡差點喘不過來氣,廢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人推開:“哥哥!你差點把你的親妹妹給憋死了!”
喬沅廷哈哈一笑, 十分爽朗:“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 恨不能當成眼珠子疼,怎麼舍得憋死你!”他拉著喬舒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 不由得點了點頭:“爹爹年紀大了, 眼神兒也不怎麼好使, 咱們家小九明明就是胖了一些!”
喬舒臉色一沉,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眯了眯:“你再說一遍?”
喬沅廷一梗,連聲道:“瘦了、瘦了!”
女孩子真是奇怪!剛剛明明對爹爹說自己胖了,我一說怎麼就生氣了?
“爹爹什麼時候回侯府?”喬舒拉著兩人坐下,親自給他們倒了茶。
“槊王爺稟了太後娘娘,娘娘寬厚,留我們在行宮用午膳。”喬廣安笑著捏了捏閨女的小臉,眼中一片慈愛:“但是話說回來,為何太後與槊王爺會對我們如此優待?”
“呃……”喬舒麵上有些尷尬:“他沒與你們說?”
“說什麼?”喬廣安一臉疑惑地看著喬舒。
“沒什麼、沒什麼……”喬舒下意識地道,小的時候,爹爹與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將來要找個上門女婿,她怕爹爹沒有心理準備會受刺激……
正當喬舒把話頭轉向彆處時,就聽見外邊有人揚聲道:“槊王爺到!”
喬廣安與喬沅廷兩人連忙起身恭迎,一看旁邊才發覺少了一個人:“舒舒?愣著乾什麼呢?王爺來了。”
“啊……”喬舒趕忙起身,滿臉的懊惱:完蛋,習慣了……
“嶽父不必多禮。”齊槊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想著給喬舒爹爹留個好印象連忙親自去扶。
喬舒扶額:這下是真完蛋了……
“嶽、嶽父?”喬廣安不敢相信地看著齊槊,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是啊!”齊槊喜笑顏開地指了指身後的箱籠:“聽說嶽父大人喜愛文房四寶,我特意搜羅了些珍品,您瞧瞧?”
喬廣安此時哪還有心思看那些個玩意兒,他轉身看向身邊如花似玉的寶貝疙瘩,老淚縱橫:“舒舒,你告訴爹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昨日太後娘娘給我和齊槊賜了婚……”喬舒扶住親爹,儘量把語氣放緩說道:“誒?爹爹,您彆暈呀!”
齊槊一臉懵逼地上前把人扶在椅子上,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
隻見喬廣安手指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悠悠轉了轉,待看清眼前的齊槊與喬舒心頭又是一梗。他不過就是被外派了一陣子,怎麼連閨女都沒了?
“我說怎麼就對我們另眼相待了?原來這都是用我家舒舒換來的!”喬廣安蹭的站起身來,聲如洪鐘,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暈過去的人,隻見他吹胡子瞪眼道:“辭官!老子不乾了!我為了朝廷忠心耿耿,在外辛苦奔波,你們可倒好!趁著我不在家就打我閨女的主意,欺人太甚!寒心、寒心啊!明兒我就遞辭呈,辭官!”
“爹爹,您彆生氣。”喬舒連忙勸道:“如今懿旨都下了,抗旨不遵可是砍頭的大罪……再說,女兒也是願意的……”
“願意?”喬廣安更是覺得天都要塌了。
喬舒點了點頭,輕聲答道:“他待我很好。”
喬廣安痛心疾首:閨女都會為彆的男人說話了,不是我的小棉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