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諜影(42)
【還是沒捉蟲, 孩子哭鬨要看《哪吒》, 我先給大家更了,等陪孩子看完電影回來再捉蟲吧!天啊!為什麼還不開學?要瘋了!】
“徐媛……她腦子有些不清楚。”王曼麗對回來的林雨桐是這麼說的。
林雨桐站在地下室入口並沒有進去,“我懶的跟蠢貨計較。”
王曼麗看她:“跟她不計較, 跟俞敏慧呢?由著她蹦躂, 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殺了她容易, 殺了她洗清嫌疑可不容易。”林雨桐看王曼麗, “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在咱們這一行,一旦有人懷疑過你是工黨,一輩子都洗不清身上的標簽……”
王曼麗點點頭,這話也對, “你先去看看,看看郝智那邊還有什麼動向沒有。我守在這邊,晚上你也不用特意過來了。”
成吧。
等林同意走了,王曼麗想了想還是回了小樓上的辦公室,她將電台打開, 沉吟了半晌之後還是將電台給關上了。
關上電台, 她鋪開信紙, 開始寫信。一封寫給白雪梅,一封寫給冷子秋。
明麵上,這就是一封問候的信。但裡麵的暗語,隻她們能懂就行。
將信寫好, 封到信封裡,然後長歎一聲, “妖狐,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能不能活著,就看你了!”
她將寫好的信放入左邊的口袋,從右邊的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來。這張展開,打頭就兩個字——絕密。
所謂‘絕密’,就是指限定給她一個人看的。
這份絕密的情報中也有一條,就是誘殺工黨。所謂的秘密處決在押工黨……沒有上麵一些人的默許,誰敢下手處決。上麵雖然沒有明令,但是就是有像是郝智這樣的人,明白國工之間必有之戰。於是,提前下手,那就是表達他對工黨的一個態度。到了戰時,態度曖昧不明的人怎麼可能被重視呢?私交再好也沒用,看的還是拉出來能不能戰的問題。
有秘密處決,就有秘密營救。
因此,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挖出內部潛藏工黨的時機呢。
這份電報,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反正就是各行其事,默默的看著就好。看看滬上站JUN 統內部是否存在工黨。但是……妖狐在這裡!俞敏慧又參與了。
沒錯,俞敏慧是沒有妖狐通工的證據,妖狐也不是工黨。但要是有人要救工黨,妖狐會怎麼做呢?
太過有俠義之心,太過有正義感絕對不是好事。
在妖狐看來,如今是國工談判期,將來有望和平。那麼就不要做這種破壞團結的事情。她要是做出救工黨的事,她絲毫都不會意外。因為在妖狐看來,她是做最正確的事,僅此而已。
可這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尤其是被俞敏慧抓住了把柄,那是妖狐不是工黨也得是工黨了。
妖狐不能死……她是戰友,是袍澤,是救過自己命的人。
那麼,這個死的人隻能是俞敏慧。
是!妖狐不能出手殺她,往返一趟太惹眼了。但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得她去做。
想到這裡,她將手裡的這份絕密情報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然後將兩封信裝好,出門上郵局去。得先去買郵票,至於信……得晚上避開人,偷偷塞到郵箱裡,當然了,為了快點,她打算等晚上的直接放到郵車上。這是最保險的方法了。
林雨桐不知道王曼麗背著她安排了什麼,她是得回到酒店,將那箱子錢拿了,但這錢她還是不打算留在手裡。何況,這裡還有王曼麗一半。她將這箱子上貼上封條,然後交給四爺。四爺跟駐防軍那邊現在來往頻繁,“請他們將這東西直接給老嚴捎過去,叫他轉交白雪梅。”白雪梅怎麼安排都行。
哪怕是四爺急著用錢,這錢也不能動。
做了安排,然後林雨桐就給王曼麗打了電話,那邊接電話的卻說王曼麗不在。
不在?
之前還說她會守在那邊。
林雨桐也沒多想,掛了電話,一回頭就見四爺一臉沉思之色。她還問:“怎麼了?錢不能這麼處理?”
不是!不是錢的事。
四爺就問:“俞敏慧會私下行事嗎?”
隻為了私人恩怨。
可說到底,桐桐跟她有什麼私人恩怨?便是跟原身這種未婚夫妻的關係,那也是兩人都不願意,才沒有走到一起。這不是一個人的事。談不上恨!
懷疑自己和桐桐是工黨?那歐陽白就清白不了。她不會願意把歐陽白陷入裡麵。所以,這裡麵針對的可能性就不高。
如果不是刻意針對,那麼她摻和在這裡麵就不是私人的原因。
四爺這麼一說,林雨桐恍然而覺:“誘餌!陷阱!”
是!也不完全是!
隻有在你打算去救那些在押人員的時候,那才是誘餌,才是陷阱。
林雨桐就問:“你說,這件事都有誰知道?錢通有沒有可能知道?郝智有沒有可能知道?”
不清楚。
“所以,你才得去試試兩人。”四爺這麼說著,就提箱子出門,“你先去找錢通,再去找郝智……”說著,就過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明白了嗎?”
林雨桐聽的膽戰心驚,“……這萬一要是玩砸了……”
“你要做的事回避不了,那就彆考慮身上會沾上泥的可能性。”四爺說著,就拍了拍她,“泥沾染上了,可能是你蹚渾水了,也可能是無辜被人家給濺上的……這尚且有辯解的餘地……到時候再想辦法清洗乾淨……彆怕……”
沒怕!就是覺得吧……有些弄險!
“完全不了。做過就得留痕跡,而且,既然是有目的的誘殺,拿他們自然是會加緊秘密處決的速度。”四爺說著就起身,“我得去問問,甄彆工作做的怎麼樣了。你自己出門小心點,彆仗著藝高就傻大膽。”
明白!
看著四爺拎著箱子離開,林雨桐換了衣服正準備出發,王曼麗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剛才打電話找我了?”
“嗯!”林雨桐也沒問王曼麗是去乾嘛了,隻道:“那東西我收了,然後叫我家這位想辦法把東西轉到財神的手裡……”
裡麵沒提一個名字,但王曼麗明白了這意思,那麼多的錢全給白雪梅,叫她拿著用錢生錢去了。她也不用問那到底是多少錢,她們幾個人,沒那麼些個虛的。敢把後背給她們,在金錢上分的沒那麼清楚。
電話裡說話不安全,沒說多餘的話,兩人就分彆掛了電話。
林雨桐手摁在電話上都有半分鐘,還是沒問。她覺得,要真是有這樣的誘殺行動,至少王曼麗是該知道的。便是沒有通知她,但是她有監聽電台的習慣,隻要沒事,電台就是打開的,然後掛在耳朵上聽,不聽她自己反倒是不踏實,跟強迫症似的。因此,有什麼秘密,尤其是內部的秘密,她一般都是能洞悉的。可就是一點,她這人嘴緊,那是什麼話都在肚子裡擱,從來不說的人。當然了,要不是她這個性子,戴也不敢信任她用她。
收起了打探的心思,開著房間裡的燈,她就直接準備出門了。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張紙靜靜的躺在門內側,這是有人之前從外麵塞進來的。
四爺剛出去,然後她換衣服,跟王曼麗打電話,前後也不到十分鐘。
她彎腰,將折疊好的紙張撿起來,上麵是幾行字,分彆是五個地址和一家銀行的保險櫃。
這玩意是什麼意思?
紙張來回的翻開了幾次,用顯影水,用火烤,一點用處都沒有,用鼻子再聞一聞,沒有彆的味道,不像是隱藏了彆的信息的樣子。
這是乾嘛的,誰的地址?看來還得抽空去看看才行。提供信息的人,她也有猜測。估計跟那個門童一樣,是工黨的人。這跟之前提供的郝智信息的人是同一個人。
既然是可信的人給的,那這位東西必然是有用處的。將她小心的放好,這才出門去了。
這酒店裡有郝智的眼睛,但同樣的,酒店裡也有自己人的眼睛。之前郝智就犯了一個錯誤,他當著四爺的麵給酒店打了電話,來驗證四爺說的,房間裡是否有錢太太送來自己的茶葉咖啡香水之類的東西。他一個電話過去,兩分鐘時間就回過來,驗證了這件事。那麼,他的眼睛隻怕這會子早被工黨的人鎖定了。這麼重要的信息,不用問四爺都跟工黨的人說過了。
因此,哪怕這裡藏著眼睛,她出門也很放心。謹慎歸謹慎,可也知道,萬一有漏洞,身後一定有人幫你把這個窟窿給補上。
這種感覺還不賴。
她心情不錯的下樓,心情不錯的跟酒店的前台打了招呼。出了酒店林雨桐就發現,自從住到這裡,每次進出,都能看到經理。
這經理還真是儘職儘責啊!但這……太明顯了。
這次,她主動靠近前台,然後衝經理點點頭,“錢是賺不完的,不用這麼辛苦不停的加班,賺加班費吧。”
經理一愣:“您說的是!”
看著林雨桐一笑,然後走遠。經理也不由的笑了,確實,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
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忙忙叨叨的還沒顧上吃飯。隨便找了個攤位,要了兩籠包子一碗餛飩,再順便確定一下後麵到底有沒有尾巴。吃完飯,叫了黃包車往百樂門,從百樂門的後門出去,這裡的車是最多的,從這裡隨便偷一輛車還不算是太難。開著車去錢通家。
這回,她不打算走正門了。不能驚動人的意思就是,除了錢通,誰也不能驚動。
錢通比郝智低調,郝智住的地方,幾十號人守著。但是錢通住的地方,除了錢太太,就是保姆了。錢太太就是個普通的女人,保姆也是普通的保姆。但你要是認為這裡好進,那可就錯了。光明正大去做客容易,守著這裡的人不會乾擾錢太太的生活。但是想偷著進去,門口賣炒栗子的,賣烤番薯的,掛著賣香煙的箱子賣香煙的,還有挑著擔子賣包子的,提著籃子賣菊花的。錢家兩邊和對門,甚至包括後麵住著的人,可都是JUN統的人。
車子開到這一片,林雨桐開的慢,得看看從哪裡進去方便,可對麵的車燈一打,正好看見站在錢通家門口的周天南。他好像剛才錢通家出來,從褲兜裡摸車鑰匙呢。
對麵開車的是個二把刀,遠遠的就開著燈,不停的摁喇叭,還喊著:“讓一讓,讓一讓。”
林雨桐將車停在路邊,周天南也不由的朝後退了兩步。那車一過去,周天南一回頭,隔著車窗的玻璃,林雨桐跟周天南來了一個麵對麵。
當然了,林雨桐想避開周天南,這個很容易。但是,此刻她想進錢通家,找機會哪裡有逮住機會方便呢。她基本可以確定,周天南就是胭脂。胭脂看見自己在這裡,就回明白自己要乾什麼,然後他……就不會看著不管。
那輛車終於開過去了,林雨桐也啟動車子,從周天南麵前開了過去。
周天南左右看看,也開著車,一掉頭,跟著林雨桐的車子就走。林雨桐的車速不高,周天南在後麵摁了三下喇叭,林雨桐將車就靠邊開了,叫周天南先走。周天南超車走在林雨桐前麵,到了岔路口拐彎,然後再拐彎,就拐到了錢通家後麵的巷子,然後停到一家人門前。林雨桐遠遠的停了車,將車停在暗影裡,自己隻身靠了過去。
在暗影裡,她就發現周天南站在門口的那一家,二樓的窗戶有點問題的。那裡有望遠鏡是對著錢通家的,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保護。
錢通到底是老JUN 統了,將自己家那也是經營的滴水不漏的。想混進去,不動聲色確實是難。
不過有周天南就方便多了。他轉身摁了那戶人家的門鈴,林雨桐能遠遠的聽見他的說話聲。
那邊開了門,就聽他道:“怎麼你一個人?小賈呢?”
“小賈睡下了!”就有人道:“我倆剛換班,他淩晨四點還得起呢,要……要我叫醒嗎?”
“算了,不用!我怎麼還聽見呼嚕聲了……哎呀!可千萬得有一個人是醒著的,你可彆被他給帶的睡著了……”
“不會!怎麼會?周主任您是有事……”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們這些小子給惹出來了。前麵巷子的小王,你說賊頭賊腦的,一個勁的盯著站長家看……看什麼看?看的站長太太以為是歹人,嚇的都不敢在家裡呆著。要你們保護,不是叫你們監視,明白不?”
“怪不得今兒站長太太跟站長吵起來了……原來是……”
“不許偷窺聽到沒?要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聽到一些不該聽的,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在外麵亂說。我今兒過來,是專門給站長太太解釋這件事的,我們是保護,不是監視,不是偷窺……好容易把人家給說通了,我這不得過來叮囑你們,給我長點心,彆賊頭賊腦的。你說你們一個個的,工資不少拿,獎金之外,站長還掏腰包給你們補貼,光是補貼就是工資獎金的好幾倍。那咱們是不是得對得起這份工資……拿這麼多錢,風不吹日不曬,冬天暖夏天涼的,好吃好喝的,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的……可得對得起這份待遇知道沒?好好給我乾,我可不想再因為這事被站長叫過來……”
“是是是!一定一定!”
“那什麼……也不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