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炎愣了愣,這廝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還是刻意嘲笑的?就自己這點修為與造詣,另起山頭?還成就偉業?過幾年不被餓死就算好的了。
“哪有那般雄心。尊主太看重於我了。我從不期望能做成什麼偉業。隻要日後能混個溫飽,也便滿足了。”泰炎搖頭笑道。
“我看,泰少主,絕不止於此!”白發尊主凝神道。
泰炎也懶得搭話了,撇了撇嘴,乾脆喝起了酒。
“閣下可知,你之後,誰為昆山少主嗎?”白發尊主眯起眼睛,緩笑著問道。
泰炎立時就起了興趣,看向他,“是誰?”
“方南琴,你可認得?”白發尊主說了個名字。
泰炎立時身子一顫,酒杯都被直接捏的粉碎,額上青筋暴突,憤怒又滿懷恨意。
“她!?”
“不錯!正是她!”
“我也有所聽聞過。這方南琴,是泰光真人的弟子。是其義女。自幼天資出眾,在昆山派,威望很高。”白發尊主輕笑道。
“狗屁!那小娘皮,心思陰的很!背地裡,不知做了多少惡事!她做少主!簡直是我爹瞎了眼!”泰炎眼神極其凶狠,咬著牙道。
白發尊主看他這樣子,卻很高興。
“所以,現在泰少主,還能甘心離去嗎?”
泰炎看向他,冷靜了一下,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下。
這尊主是想做什麼?
來到自己麵前,說起這件事,所為如何?故意挑起自己的恨意,是想利用自己,做什麼?
“不甘又如何。我已被逐出山門,此後都與昆山再無關聯了。”泰炎搖頭道,一副頹然的樣子。
“泰家,傳承數百年,曆來都是昆山主宰。如今,祖宗基業,卻要平白交到外姓人手裡!而且,如泰少主所說,這方南琴,心性陰毒,誰知她上位後,會做出什麼有違天理與宗法製事來!於天下而言,於昆山而言,於泰家而言,都是莫大的悲事啊!”白發尊主,悠悠歎道。
泰炎緊攥著拳頭,心頭難免被挑起怒火,但還是強忍下去。
“我,已與昆山派無任何關係了。隨他何人上位,都跟我無關。尊主何意,我也明了。但,我今後隻想醉生夢死的過我的逍遙生活,什麼昆山派、泰家、方南琴,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尊主,若想喝酒,我們好生喝一場!但,有關這等之事,再彆說半句了。”泰炎冷聲道。
白發尊主淺笑著點點頭,“無妨。在下隻是為泰少主感到可惜罷了。既然,泰少主自己覺得無所謂,我也不便再勸了。”
隨即,白發尊主便起了身,整了整衣領,似乎真要離去。
“隻可惜泰隆天師,英雄一世,最後傳下的這幾世基業,竟要落到他人手裡。實是可悲可歎呐!”白發尊主搖頭歎道。
泰炎,便似沒聽到似的,隻是自己喝著酒,不發一言。隻是拿著酒杯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見他沒甚反應,白發尊主目光微變,搖了搖頭,轉身便要走。
“對了,明日晚七時,在江岸酒店,是昆山新任少主的冊封儀式。泰少主如還有空,到時可以去看看。聽說,臨城各派,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呢。”白發尊主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隨後便離開了。
泰炎聽後,旋即雙眼通紅,抬手間,靈氣爆散,將這整個酒吧都打的一團亂。
“泰光,你還真是看得開呀!泰家江山,四百年基業,你真舍得贈給他人!”
“而且,是方南琴!那心思歹毒之極的蛇蠍女子!”
“泰光,你真是瞎了眼!”泰炎怒喝道。
他胸口不斷起伏著。隨後,無力又頹然的坐了下來,苦笑一聲。
“可,我又能做什麼呢?我又做得了什麼呢?”
“即便知道這件事,我,也是沒辦法做任何事……”他搖頭歎道。
“隨他去吧……”
……
“尊主,這樣做,真的有用嗎?”短發女子秦小幽,皺眉問向尊主。
白發尊主含笑看了看她,“自是有用的。”
“這會是一場精彩的好戲,看著吧。而我就是這場戲的主導者!”白發尊主傲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