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了眼丟到床下的衣服,剛想吸過來,方才還抓著他腳踝的大美人突然又湊近了,把他逼縮在床角。
“就算我們以前有仇,你就不能先冷靜一下?我都不記得之前的事,你彆……”白芨話說到一半,看到對方又靠近,忍不住施了一道定身術。
他原以為這道法術會跟之前的一樣失效,但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白芨看著定住不動的大美人,沒有猶豫,迅速從對方的手臂下爬出去,他爬到床邊,就去拿衣服。
絕對不能再呆在這裡,再待下去,就不是隻有背受傷了,他小命都要沒了。
早知道外麵那麼危險,他還不如留在白蘞身邊,跟他那位哥哥哭一哭,再多多買一些藥材,也許也能保住命。
因為生命受到危險,白芨都顧不上先拿裡衣,他拿到什麼就先穿什麼,而離他最近的是放在床邊凳子上的外袍。
這是他昨夜脫了疊好放在那裡的。
白芨抓著外袍,就往身上穿,勉強係好了帶子,他看到還沒有遮蔽的腿,隻能看向地上那一堆衣服,匆忙去翻褲子,隻是他還沒有找到褲子,就感覺到後麵靈力流動。
驚慌失措之下,白芨瞬間逃下石床,褲子沒穿,鞋子也沒穿,直接往外跑,現在洞府的門是開的。
他一個閃身,想迅速閃到洞府外,可在閃出去之前,洞府被布下了結界。
白芨被堵在洞府門口。
他看著出不去的洞府,咬了下牙,轉過身,看著朝他走過來的人。
美人就是美人,連行走之間都是飄逸出塵的,可顧然好看,知曉這個大美人是索他命的仇家後,再美的麵孔,在白芨心目中也成了麵目可憎的羅刹鬼。
“你……你彆過來!”白芨發現自己居然聲音發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以痛覺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彆以為我好欺負,我剛剛是……是讓著你,我都沒有動真格。你要是一直抓著以前的事不放,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一頓威脅,居然讓對方真停下了腳步。
隻是還沒來得及喜悅,他就聽到對方輕聲說:“師兄,我沒想欺負你,你乖,先把褲子穿上。”
話一落,白芨就發現自己剛剛找的裡褲出現在對方手上。
又叫他師兄,真奇怪,看他的眼神也奇怪。
白芨說:“我不是你師兄,你認錯人了。”
大美人聞言,神情瞬間變了,變得執拗且恐怖,不過那個表情隻是一瞬,很快他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甚至可以稱得上溫和。
“我不會認錯師兄的,剛剛是我沒看清,才不慎傷了師兄,若是師兄惱我……”他瞥了下自己的手,下一瞬,白芨就看到他的左手裡出現一把劍。
他抬起右手,提劍直接在上麵重重劃了下去,須臾,朱砂紅般的血如雨水飛濺,不僅落到地上,還飛濺到他的臉上。
雪白皮囊沾上朱砂血,些許濺到唇角,那張穠麗的麵孔綻放出一個極燦爛的笑,“我知道這還不夠,所以師兄自己來,想多少劍都行,隻要留我一口氣就好……若師兄不想我活著,那請允我以魂魄煉器,日後能以法器的身份陪著師兄。”
他把手中的劍反轉過來,以劍柄朝著白芨。
握著劍尖的手不一會滲出血,滴滴答答灑了一地,可他好像沒有發現一樣。
白芨從沒有見過這種陣仗,饒是他那位性情古怪的哥哥,也是吃彆人,從來不會傷害自己。
這人怎麼那麼嚇人?
“我真的不是你的那位師兄,你認錯人了,應該……應該是我跟你那位師兄長得有些相似,所以你一時認錯了人。”白芨膽戰心驚地看了眼被對方握著的劍,這年代最怕的是瘋子,尤其是不要命的瘋子,“你先把劍放下吧,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沒必要動刀動劍的。”
大美人聽到這句話,垂眸看了下手裡的劍,鳳眸的長睫如蝶翼般輕輕一扇,眉心微蹙,“師兄生我氣了,師兄氣我……”
紅唇一張一合,重複念著這幾句話,隱隱一幅要發病的模樣。
白芨看見這一幕,隻覺得恐怖,想立刻離開這裡。他轉過身,立刻催法,欲破開洞府結界。他從來沒有那麼急迫過,幾乎把全身的靈力都用上了,才終於聽到結界被破開的聲音。
他心中一喜,立刻閃身出去,連外麵的天寒地凍都顧不上了。
幾個閃身,已經離身後的洞府很遠了,這些時間他因為小麒麟的緣故,在知春洲走了無數遍,已經完全熟悉知春洲的地形。
隻要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他就以最快的時間離開知春洲。
因為要逃命,白芨都顧不上之前那位男修跟他說不能飛的事,他一邊飛,一邊從儲物戒裡翻褲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麒麟:汪汪汪!(臟話)
以後沒有意外的話,都會是早上七點準時更新,其他時間的修改應該都是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