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 這不是自然的吸血鬼孩子, 而是一個2歲的孩子被……”鄧布利多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們懂什麼!小蘋果得了嚴重的瘧疾!”安娜被德米特裡勒著脖子壓砸地上嘶聲怒吼,聲音也不複之前的甜美空靈。
“所以你以為你救了他?”阿羅做出一個驚訝混合著無辜的表情。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嗎?!”安娜憤怒詰問。
“哼!你殺的人還少嗎?”穆迪低吼反問。
“在你決定做這個可怕的決定的時候, 你就已經殺掉了他, 順便害死了自己。沃爾圖裡定下的規矩,還沒有人能活著逃脫。”凱厄斯冰冰地開口了。
這大概是凱厄斯長老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這個沉默寡言的金發吸血鬼長老有著比阿羅還要精致的麵容,看起來更加年輕, 讓人無從判斷他的年齡。
他從袍子裡慢慢伸出蒼白但纖長的手。
不是麻瓜裡細長漆黑的尖指甲,他的指甲圓潤, 透著珠光。凱厄斯輕輕地撚起一片落在肩膀上的一片樹葉,深綠色的葉片在細瘦修長的手指中一閃而過後消失了蹤跡。
“不…...小蘋果沒有做錯任何事……!”安娜死命掙紮,想從德米特裡的鋼臂中逃脫。
“Burn。”阿羅用手碰了碰耳朵,揚揚下巴, 一副不堪其擾的樣子衝埃裡克說。
埃裡克點燃了一把火,將地上的吸血鬼小孩殘骸直接扔進了火裡。
赤色的火焰突然竄出一米高,顏色變成了冷冰冰的天藍,空氣裡彌漫出奇怪的味道, 說不好是什麼被點燃的氣味兒。
西瑞爾耳畔全是嗶啵作響的聲音。
安娜淒厲的嘶吼一聲, 突然發難, 拚儘全力似乎想去做最後的挽救。
德米特裡不屑地努起嘴, 順手一把拽下了安娜的一隻手臂——就像撕一塊吐司那樣容易簡單。
斯內普一直沒有鬆開自己的手掌。
他感覺到西瑞爾綿密的睫毛輕輕掃過自己的手心, 在火焰“轟”地竄高的時候, 男孩眨了好幾下眼睛。
手心就像是被貓撓了一般, 有點麻酥酥地癢。
“你可以繼續問問她,為什麼要…...替那個巫師做事。當然,我想這邊的巫師朋友們一定也想知道,雖然我大概看到了一些…...還是讓她自己說最好,不是嗎?”
說到這句的時候,阿羅的語氣微妙起來,猩紅色的雙眼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簡的雙裡閃過興奮,勾起一邊嘴角,雙目注視著地上痛不欲生的獨臂女吸血鬼。
又是一陣伴著慘叫的惡意折磨。
西瑞爾從那個阿羅長老的語氣判斷出來了,這群吸血鬼是在故意折磨這個叫安娜的女吸血鬼。
阿羅似乎有什麼特殊能力,類似於巫師的攝神取念,他能看到他想看的東西,但是他看到了卻不說。大概隻是因為,這個安娜的女人當著“外人”的麵破壞了他們的規矩,還替“外族”做事。
他在殺死她之前還要惡意折磨她,這種行為與其說是做給他的屬下看,不如說是做給這邊的“巫師朋友們”看的。
“回答長老的話。”長得像個小天使一樣的簡扭曲著嘴角逼問。
“啊——啊…...他不一樣,他是特彆的……”安娜左臂艱難地撐在地上,狠狠地揪著地上的草。
“是啊,為了一個歌者,這個歌者卻剛好是個短命的巫師。”阿羅做出一個聳肩的動作,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一言不發,站在那裡腰背挺直,拖長的影子像是一棵難以撼動的大樹。
“我不知道......但我願意永遠追隨著他……他的目標就是我前進的方向。而你們…...你們卻殺了他!”安娜用極度哀傷和悲憤地語氣一字一頓地回答,最後通紅的眼睛怒視著離她最近的鄧布利多。
“安娜女士。可是你的歌者......他被附身了。”鄧布利多憐憫地看著地上瘋狂的女吸血鬼,沉重地宣布。
“附身?”安娜驚訝地抬起半張狼狽的臉,脖子上還卡著德米特裡的手臂。
“那枚戒指,他手上戴的那個,有黑魔法,會操控人心。我想你的歌者大概是自願獻出了身體和靈魂,所以黑魔法一直沒有反噬,但是被靈魂附身,自身軀體就處於一種生命機能停止的消耗狀態,這也是他身體那麼差的原因,他早晚會被耗儘最後一點力量。最後……他的死亡有一部分原因,也來自反噬。”
鄧布利多含混不清地解釋說,眼神充滿可惜和遺憾。
“不…...我不知道。我是在村子邊上的一棟廢棄的屋子裡撿到他的……他昏了過去,身體很差。但是我見到他第一麵時就愛上了他……雖然…...他有時喜怒無常,他真的很聰明……我更喜歡褐色眼睛的他,也接受紅色眼睛的他……”
安娜前言不搭後語,搖著頭自說自話。
“褐色眼睛的主人也叫巴蒂……脾氣很壞但是偶爾也溫柔……但是巴蒂已經很多個月沒有出現過了……紅色眼睛的主人……”
安娜似是在回憶,又哭又笑地抽了抽鼻子,雖然她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紅色眼睛的他變得很厲害……隻是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那個藥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他真的厲害…...”
最終女吸血鬼隻是顛過來倒過去地重複他的“厲害”和“身體不好”,像是她自己已經瘋了。
“嗬。精彩。”
阿羅自己戲劇化地開始拍手,裝模作樣了抹了抹眼角,似乎為聽了一個好故事而真切地感動。
“你聽命與他,讓這一整個村子都知道我們的存在,是因為他是你的歌者……?錯誤的歌者也足以毀掉你悲劇的一生。我看到的也就是這些了。凱厄斯嗎,你呢,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趕快離開這裡吧!這裡有狼人可怕的味道。”凱厄斯皺了皺鼻子,嫣紅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語氣一如既往地暴躁。
“那就,處理吧。彆忘了和她的洋娃娃一起。洋娃娃…...真是個沒有用的天賦!”阿羅隨意地說。
火焰再次竄高,大概是因為這次“燃料”充足,這次火焰比上次燃燒吸血鬼小孩還要大,燃燒的時間也久了一點。
火焰終於熄滅,地麵上隻剩一層比小巴蒂燃燒後還要稀薄的灰。
“那麼,阿不思,我們先行一步。雖然我們腳程快,但是路途遠,凱厄斯…...也不喜歡這裡。把沃特拉丟給馬庫斯一個,有點說不過去。”阿羅慢慢悠悠地戴起了兜帽。
這個動作就像是一個指令,剩下的人都在一瞬間整理好了著裝——又恢複成了一排地獄使者地模樣。
“等下,阿羅長老。請問這裡的普通村民…...?”鄧布利多問道。
“啊,我們遵循了我們自己的法律和規則。”阿羅不甚在意地說。
西瑞爾感覺自己臉上的手一緊,阿羅這句話聽後讓人細思恐極。
“慶幸這裡隻有幾十個人口吧,不然真是一件麻煩事。”阿羅輕描淡寫地補充,微笑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