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親密的愛人也曾參與過那樣黑暗的時代,也曾自認為意氣風發地追隨那個人的腳步走向康莊大道,最後深陷泥潭苦苦掙紮,甚至在那個人消失的前一年,做了雙麵間諜。
如果那個人回來了……身邊的人是否會再次陷入泥潭……
這樣的人是不是就越來越多……
而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是不是會再次去做雙麵間諜?
也許不會,因為標記沒有了,但除了雙麵間諜,誰能保證西弗勒斯不會去做更加危險的工作?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要保護的人,都有要守護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程度……
西瑞爾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會阻止西弗勒斯去參與戰鬥,就像是他自己也絕不會獨善其身那樣。
按照西弗勒斯的性格,也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切…...然後也許最好、最好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去麵對吧……無論怎樣的腥風血雨,至少,他們身邊最後還是彼此就好。
想到這裡,西瑞爾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攥住,又撕扯成一地碎片。
人生那麼美好,明明大家都越來越好了……
曆史已不可改變,但絕不能再讓悲劇重演,絕對不能讓那個瘋子回來,破壞現有的一切,傷害身邊的人……
14歲那年,西瑞爾第一次確定要做一個厲害的人,能和西弗勒斯比肩的那種。
如今西瑞爾17歲,他發現人生不僅長,而且很大。他不僅要為自己的愛人奮鬥,也要為這個社會、更多的人而奮鬥。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生而為人,就該如此。
…….
晚上,斯內普巡夜回來,發現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蜷著一隻白狐狸,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他剛剛知道西瑞爾現在去聖芒戈的住院板塊交流學習了,猜測今晚西瑞爾也許會回來很晚。
男巫將袍子掛好,鬆開了兩粒領口的扣子,幾步走到了沙發邊。
這是新換的沙發——柔軟的皮質,三個人坐的長度。經過西瑞爾親身鑒定,無論是躺著、蜷著、還是坐著,都很舒服。
換沙發是因為西瑞爾現在極度喜歡和斯內普擠一把椅子,而且多數情況,都不是以一個狐狸大小的形態。
斯內普走到狐狸那側,然後坐下。
熨燙筆直的西褲因為坐下的動作而被抻出幾條皺褶,往上錯了錯,露出了男巫今天穿的黑色牛津鞋和一截腳踝。
斯內普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側頭看著一團狐狸,表情溫和。
“怎麼了?累了?”黑眸男巫溫聲問道。
白狐狸將埋在大尾巴下麵的尖腦袋探了出來,灰綠色的眼睛看起來很濕潤,眼角向下耷拉。
斯內普有些坐不住了。
西瑞爾這是被欺負了?
一隻大手把白狐狸從沙發上撈了起來,抱在了懷裡。熟練地撓了撓白狐狸的下巴。
白狐狸眯著眼睛,放鬆成一條,嘴裡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要不要喝牛奶?”
斯內普慢慢放鬆自己躺靠在後麵的沙發背上,手裡抱著狐狸,小聲問。
“要加蜂蜜的熱牛奶。”白狐狸哼唧,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西瑞爾穿著白色的齊膝的小褂,穩穩當當地坐在西弗勒斯的腿上,兩條腿耷拉在沙發的另一側,手裡抱著蜂蜜熱牛奶,小口嘬飲。
“現在能說說了嗎?”
斯內普單手環抱著懷裡的人,輕聲詢問。
西瑞爾調整了一下坐姿,徹底將自己靠在了男巫的懷裡。
“我今天見到了許多病人,都是無法治愈的那種。其中有兩個是隆巴頓夫婦……”
斯內普瞳孔微縮,表情有一瞬間放空,然後收緊了手臂。
西瑞爾感受到了男人的動作,將自己的毛腦袋又往男巫的肩膀上靠了靠,伸出一隻膽大包天的爪子,輕輕地捏住了斯內普腦後的小揪揪——那是他今天早上幫西弗勒斯梳的。
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繞著那個小揪揪,斯內普人總是給人充滿棱角的樣子,頭發卻很柔軟。
“他們是被萊斯特蘭奇夫婦折磨瘋的,我知道。”斯內普低聲說。
西瑞爾癡癡地盯著斯內普因為說話而上下滑動的喉結,沒有接話。
“我當時……知道那個人要有大動作,那個預言讓他有了幾個懷疑的對象,其中一個是隆巴頓家的孩子,當然……最後他鎖定了波特一家。我嘗試提醒過鳳凰社,聽說萊斯特蘭奇在他們企圖離開的當天早上找到的他們……”
“這就是戰爭嗎?西弗勒斯?”
“折磨、殺戮,破壞所有美好的東西……為什麼呢?”
西瑞爾的問話很輕,輕到斯內普需要用全部的力氣才能聽到。
“是的。那個人帶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西弗勒斯艱難地回答。
“西弗勒斯,我們早點做噬魂魔藥好不好?消滅掉那個人…...然後大家都快樂的生活……好不好?”
西瑞爾讓手裡喝空了的牛奶杯憑空消失,然後緊緊地摟住了抱著自己的人。
“好。”
“今晚,我能不能和你睡,我心情真的很差?”小狐狸趁機繼續賣慘。
“…...可以。”
然後,當晚。
洗白白香香的西瑞爾興奮地推開斯內普的臥室門,看到了那張自己覬覦許久的大床變成了兩張單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