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烤鴨(2 / 2)

“這件襯衫好,質地也舒服,就穿這件吧。我喜歡……”

所以彆人喜歡一個東西會表現得怎麼樣斯內普不清楚,但是懷裡這隻狐狸的喜歡…...大概就是磨爪子咬壞它吧?

————斯內普有些無奈地想。

魔法部和梅林爵士委員會聯名寄來的邀請函隻是用來提前告知,說白了就是來通知你:“恭喜你,你入圍了!”而已。正式的那份會在頒獎前一個月送達,屆時才會和當事人確認各項事宜。

小巨怪興奮得合情合理,想當年……他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通知,貌似也的確有些激動。但是那時的自己孑然一身,也沒有什麼人好分享,能做的就是拿著那封邀請函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覺罷了。

斯內普用手指勾了勾白狐的下巴,將已經報廢的、濕噠噠的襯衫下擺從白狐西瑞爾嘴裡拽了出來,他突然深刻地理解到了很早以前無意中看到的一句話:

有人分享的快樂才是幸福。

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缺失一角的圓,西瑞爾幫他補全了。

……

鄧布利多是晚上回來的。

西瑞爾直接用自己的守護神帶話邀請自己的老校長過來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

鄧布利多欣然前往,因為西瑞爾說晚上吃北京烤鴨——剛送過來的,冒著熱氣的烤鴨。

一場“敵人下屬策反運動的彙報大會”在西瑞爾的攛掇下變成了中國美食交流大會。

烤鴨是餅乾從首都著名的百年老店裡直接打包讓大鵬空運過來的,被施了保溫保鮮咒,鄧布利多就坐時烤鴨還維持著它出爐的最佳狀態,色澤紅豔,肉質細嫩、肥而不膩,外皮酥脆焦香……

所以正事被無限延後,直到桌上的兩個人吃的肚滾溜圓。

“那層薄薄的餅皮太神奇了,看起來薄得都要透明了卻不破…...裹住肥瘦相間,皮肉相連的烤鴨,蘸你們那種特製的醬,一口咬下去……黃瓜的配合也恰到好處,解膩……”

阿不思·鄧布利多此刻就像是一隻吃飽舔毛的饜足大貓,半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西瑞爾給他沏的普洱茶,嘴裡叨叨著頗為專業的美食評論————全然不提這些話是上次和老林通信,對方專門寫給他,想勸他放假來中國度假時說的。

“剛剛你們要和我討論什麼來著?西弗勒斯?”

老校長回味完唇齒留香的烤鴨後,終於想起了一丟丟正事。

“盧修斯·馬爾福。我們今天去見了他。”斯內普將茶杯放回茶幾,坐姿一如既往地端正。

“效果一般?”鄧布利多似乎料到了什麼似的自顧自地點點頭。

“比想象要好。他的動搖是肯定的,但是似乎又有所顧慮。其實並不奇怪,因為他跟著那個人的時間比我長。有些利益或者其他不好與外人說道的牽連可以理解……但是我提醒了他一些小細節,比如那個人的精神狀態。”

老校長捋了捋胡子,西瑞爾發現今天老人的胡子上綁著一個漂亮精致的金屬蝴蝶結。對蝴蝶結有著特殊偏好的老人神在在地開口:

“貴族一開始跟著湯姆無非是看到了他可以帶領大家重登昔日的輝煌和一些唾手可得的利益。一旦兩者都變成了宛若政客嘴裡吐出來的空頭支票,那些所謂的‘純血至上’、’淨化巫師界’等等,他們曾用過的口號就變得一文不值。”

老人砸了咂嘴,西瑞爾福至心靈地從茶幾下麵的抽屜裡抱住來一個嶄新的點心盒————昨天外婆剛寄過來的。從裡麵畢恭畢敬地拿出一塊菊花酥,裝在了茶盤裡,上供。

老人滿意地將小茶盤扒拉到了自己麵前,繼續說:

“他一定有一個類似麻瓜裡‘免死金牌’一樣的東西,讓他有那麼一點自信可能在那個人回來後依舊能使馬爾福這個姓氏屹立不倒。但是根據你剛才的描述,他又很懼怕癲狂的湯姆。所以我們大膽猜測一下……他在猶豫什麼?”

“他想談判。他想利益最大化,即便是背叛自己的前主子,依舊也想要賣個好價錢。”

西瑞爾篤定地說。

鄧布利多點點頭,吃了一大口菊花酥。

“隻是有一點我不懂,阿不思?”

“請問,孩子。”

西瑞爾就事論事地問:“你既然知道他還和那個人有瓜葛,也就是說,當年審判時他的奪魂咒說辭都是在撒謊,為什麼要放任他呢?”

“因為他無傷大雅,孩子。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魔法界恰好需要他們這樣的灰色地帶的人來製衡......來平衡。唯有有過渡才能穩定。馬爾福搖擺不定,但比起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和狂熱分子,他更多還是一個商人。凡事過猶不及,這是成年人默認的規矩。”

“和我想的差不多。”西瑞爾聳聳肩。

“那麼回到剛才的話題,我有個神奇的猜想,或好或壞,我現在還不確定…...總之,我之前錯誤估計了馬爾福家在這盤棋裡的作用…...西弗勒斯。”

斯內普沉默地坐著,眉頭緊蹙。過了一會兒,男巫整理了一下自己新換的襯衫袖子。

“我知道了。隻是現在不宜過於熱情和……急切。”

“是的,從長計議。“

西瑞爾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又開始當著自己的麵展現”高智商人士的默契“,默默問道:

“所以我們現在靜觀其變,等他自己主動來找我們?”

“可以這麼說,西瑞爾。”老校長點點頭。

……

寒冷的1月一過,漫長的隆冬就隻剩了一個尾巴尖兒。時間隨著氣溫的升高也過得快了起來。

三月、四月草長鶯飛,西瑞爾進入了聖芒戈的魔法急診。

沒有在急診待過的醫生不足以論人生。

西瑞爾想起踏入這裡的第一天,負責帶他的主任醫師羅伯特對他說的話。

西瑞爾第一天一上來就負責接待了一個玩非法魔法煙花把自己兩個手臂都炸沒了的8歲小男孩。

雖然生骨靈和其他零零總總的魔咒、魔藥可以幫男孩恢複健康,但是西瑞爾晚上回去還是吐了個昏天黑地。

西弗勒斯靠在衛生間門框上,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毛巾。西瑞爾身上的白襯衫下擺已經被他自己粗暴地從褲子裡拽了出來,皮帶也解開了,半耷拉在腿邊。

他本來其實是打算回來上個廁所順便洗個手的,習慣地使用了自己上周去市中心突發奇想買的紅色莓果洗手液。這個洗手液平時用得很開心,今天擠出來的一刹那,西瑞爾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手術台邊那一片血腥逼仄的空間。

隻喝了一碗粥的胃瞬間抽搐,裡麵的液體上下翻滾,然後他抱著馬桶吐了個底朝天。

西瑞爾一手撐著洗手台,一手摸索著用手指扳動了馬桶的衝洗把手。

他慢慢直起身,然後幾乎是踉蹌地晃進了裡麵的浴室,蹬掉了鞋,在淋浴間裡一把拍開了噴頭,溫度偏低的水像是一場傾盆大雨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

西瑞爾還穿著衣服和褲子,赤著腳站在淋浴噴頭下,雙手撐在牆上,看不清表情,水瞬間淋透了少年的白色襯衫,露出細瘦的腰線和凸出的肩胛骨。

斯內普歎了口氣,將手裡的大毛巾隨手放在了一邊,挽起袖子,走了進去,帶上了衛生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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