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格林德沃張開嘴,傾下身,兩隻胳膊固定在床靠背和床邊的小桌上,慢慢地……順著鄧布利多的呼吸,把牙齒戳了上去。
門牙接觸對方臉頰的瞬間,格林德沃又猶豫了……似乎咬一口也……也不是那麼能解決自己內心說不清道不明的迫切渴望,於是猶如慢動作一般,德國小青年收起了牙齒,合上了嘴唇,在對方睡得暖融融的臉頰上小小地印下了一個吻。
這個動作的轉變似乎也隱約傳達出了格林德沃本身在心底的想法,隻是那時的德國小青年還不懂,喜歡是占有,而愛是珍惜。
…………
“嘖嘖,純情。”鄧布利多冷哼一聲。
“咬一口???”諾亞還沉浸在“親一口”還是“咬一口”的震驚中
“現在想想那時我顧慮的對,萬一一口下去把他咬醒了……雖然臉上帶一個我的印記也挺好的……”
“咳咳。”鄧布利多出聲提醒。
“……對,我們還是接著說後麵的事,正兒八經的初吻。”
“不,是我的初吻,不是你的。”鄧布利多冷聲提示。
“不不,吻是兩個人的事,親愛的。所以,那就是我們倆個人的初吻。”格林德沃麵不改色、強詞奪理。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一把年紀被對方的無恥驚呆了。
“哇哦~這麼說好有道理!如果換了男女朋友,那麼兩人的第一個親親就是兩人之間的初吻啊,兩個人在一起第一次談戀愛並且沒有分手,那就是初戀哇……”
鄧布利多想給格林德沃鼓掌,諾亞作為“假聽眾·真格林德沃的托兒”,技藝已經爐火純青,不僅會順著說,還能發散思維舉一反三。想到這裡,鄧布利多不禁為西弗勒斯夫夫感到擔心,他們把對方的小兒子帶跑偏了可怎麼辦……
…………
鄧布利多對一晚上自己的臉蛋險些遭“餓狼”啃咬的險情一無所知,他有些尷尬於自己堂而皇之的留宿,並且把主人趕到了客廳的沙發。
“我先回去看看阿麗安娜。”鄧布利多急匆匆地走下樓,胳膊上掛著一件皺巴巴的長外套,對著客廳裡的人說了一句就向門外衝,也許是真的著急,也許是不好意思,直到走出格林德沃姑媽的小屋,鄧布利多也沒有和他的小夥伴對視揮手。
格林德沃依舊沒有挽留,甚至這次也沒有提出陪同回去,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翹著一撮紅褐色呆毛的人衝出門去,最後輕輕地勾了勾嘴角。他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黑色的真絲襯衫領口大敞著,露出形狀漂亮又不過分突出的肌肉,赤腳踩過了一個實驗完成後不再起作用的魔法陣,哼著“卡門”向樓上的浴室走去。
當天晚上,鄧布利多寄來了一張小紙條,字跡傾斜,每一個字母上的圈圈都很明顯:
“阿麗安娜發燒了,我這兩天要在家裡照顧她,書先放在你那裡吧。
————A·D”
青年端著酒杯,腿腳舒展地搭在一邊,身上還披著浴袍,看過後將手指間的紙條隨意向空中一拋,一團藍色的小火焰瞬間將紙條吞噬。
一連三天鄧布利多都沒有再出現在格林德沃的身邊,格林德沃也沒有去找他,兩人相安無事又隱隱覺得充滿了問題,就這樣僵持住了。
格林德沃捫心自問他似乎沒有做什麼越矩的事,哪怕是親親也是確定了對方睡熟後親的,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也說不清。不過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這幾天的時間還是可以等的。
而鄧布利多……
梅林作證他真的是被冤枉了,一開始也許他的確是有在彆人家過夜的稍許不自在,尤其是對方還是他心裡地位比較特殊的好友蓋勒特。阿不思平時看著溫潤無害,其實他的自我保護意識十分強,潛意識不願意和任何人有更多的牽扯,而這次……他本想著淡兩天就沒事了,他不是傻瓜,當然能感受得到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旖旎氣氛,也偶爾能從格林德沃眼中看到那一簇簇似乎能灼傷人的小火焰,然而他還沒有考慮好,或者說,他自己也有點亂……
以前偶爾和弟弟阿不福思聊天,那個直脾氣的小山羊會毫不客氣地指出他思慮過重,想太多,神經細膩,不像個格蘭芬多……
日常生活如此,更何況無法預料的感情……
鄧布利多想了一天也沒想明白,盯著阿麗安娜不安的睡顏想,盯著坩堝裡的魔藥泡泡想,盯著廚房奶鍋裡的燕麥粥也想。最後,連阿麗安娜的感冒發燒都痊愈了,他還在發呆。
然後,阿不思不幸在治療阿麗安娜的途中被光榮傳染,治好了妹妹,撂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