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頂著一對兒狐耳, 周二一早就跑來了鄧布利多的宅子,對此鄧布利多還很驚訝。
“前天你不是說要去小巫師俱樂部嗎?怎麼沒控製住自己的耳朵呀?”
老人樂嗬嗬地把人召喚到了自己身邊, 摸了摸諾亞的頭, 又捏了捏諾亞的小手手,最後稀罕地用手指蹭了蹭小朋友的毛耳朵。
今天早上諾亞沒控製好自己冒出了一對兒白耳朵, 西弗勒斯夫夫沒有辦法,隻好先送大兒子去俱樂部。
“愛格伯特去了,但是我不能俱樂部了……我就和爸爸說今天要來聽蓋爾講故事,爸爸同意了。”
“你爹地呢?”蓋勒特端出一盤新烤的小餅乾,還是小動物的形狀, 一看就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爹地去聖芒戈了,他說今天的病人很棘手,要親自去看著。”
自從去年隱晦地向米勒娃、西弗勒斯等四大院長表達了要退休的意願後, 鄧布利多就逐步地把手裡的工作能下放的都下放了。這也直接導致了為什麼周二本該出現在禮堂教師餐桌的白胡子老人直接偷懶呆在了家裡,而鄧布利多顯然很有先見之明, 幾年前在蓋勒特說要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時他就沒有放棄尋找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經過三年的考察和篩選,最終還是格林德沃看不下去推薦了一個老部下的外孫的表弟————巧合的是,那個人還是諾亞“男朋友”的堂哥。
“絕對安全, 不是什麼激進分子, 也沒有崇拜我到要死的地步, 喜歡小朋友, 喜歡看書。”格林德沃這樣給鄧布利多介紹。
在做了一年的助教後, 新教授持證上崗, 老教授牽著表麵“現任校長”實際“前校長”的老伴兒回家享清福。
諾亞湊到了蓋勒特身邊,從盤子裡拿了一塊平安形狀的餅乾,塞進嘴裡滿足地眯了眯眼睛,“真好吃……”
“記得下午回家拿一袋回去,分給你哥哥和爸爸們。”鄧布利多在旁邊囑咐。
“好的,謝謝~對了!蓋爾,我給你帶了好東西。”諾亞神神秘秘地掏出自己的繡著白色小狐狸的乾坤袋,從裡麵掏出一袋……葵花籽。
“這是什麼?神秘魔法植物的種子?”格林德沃嫌棄地用魔杖漂浮起那袋葵花籽。
“瓜子啊……直接用來吃的。我上周剛和奶奶學會嗑瓜子,爹地早上出門前聽說我要來這裡聽故事專門讓我帶上的。”諾亞得意洋洋地說。
格林德沃聽完直覺有詐,但是鄧布利多卻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他讓諾亞坐他身邊,兩人跟爺孫倆似的商量著怎麼嗑瓜子。
“蓋爾,快講吧,大樹下約會!親親!我等了好幾天的親親!”諾亞晃蕩著小腿,一邊嗑瓜子一邊向蓋勒特示意。
蓋勒特自從老伴“疑似退休”後脾氣好了很多,現在隱約有了一點點“隔壁家大樹下扇扇子乘涼的老爺爺”這般的接地氣的氣質,“小小年紀就這麼八卦,你以後一定要去預言家日報工作。”
“不,我要當個優秀的家!專門寫各種各樣的有趣故事!”諾亞揚脖說道。
“你上周還說你要當魔法部部長。因為魔法部部長每天有三次享用茶點的時間。”蓋勒特毫不留情地拆穿。
“我爹地說太沒出息了,換一個……”
“行吧。咱繼續講大樹下。”
…………
二人來到了那棵備受大家青睞的大樹下,鄧布利多直接坐在了自己習慣的位置,然後看格林德沃從自己的空間袋裡拿出一張野餐墊,拿出一個三明治餐盒,掏出一個果汁壺,兩個水晶杯,一盒新烤出來剛回油了的黃油曲奇,一盆水果沙拉……
“蓋勒特,你是把家裡的廚房帶來了嗎?”鄧布利多哭笑不得地問。
“不不不,沒有,那些冷盤的肉和麵包我都沒有拿。”蓋勒特終於擺好最後一個蘋果,端正地坐在了鄧布利多身邊,煞有介事地說。
“一直沒有問,請容我冒昧,你的姑媽怎麼……”鄧布利多隨意地問道。
格林德沃心裡偷笑,表麵正經:“比利時那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姑媽前兩天來信說很可能聖誕節都回不來。”【注3】
“哦,原來是這樣。”
“所以,我是說如果……你能陪我過聖誕節嗎?”
德國小青年的淺色眼睛裡竟然流露出一種小動物才有的眼巴巴的神采。鄧布利多對著這樣一雙眼睛,突然覺得格林德沃很像一種動物————雪狼。很早以前父親還在家裡的時候,曾經在一年冬天撿回來一隻雪狼幼崽,母親給小家夥煮了一碗肉湯,當時小家夥看湯盆的眼神,就是格林德沃此刻的樣子。
鄧布利多笑笑沒有說什麼,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翻開了自己的書。格林德沃折騰完自己的成果,又變成一幅高貴冷豔貴公子的模樣,拿出一本書,同樣認真起來。
夏蟲聲陣陣,也許是因為接近仲夏的尾聲,這些小家夥喊得格外賣力,聲嘶力竭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鄧布利多捧著手裡的書本來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但是偷眼看了看身邊身姿挺拔的德國小青年和對方專注於書本的神情,心又突然靜下來了,他暗自定神看了會兒自己的書,也就這樣慢慢地看了進去。
看著看著,書裡有個魔力的演算公式不太理解,鄧布利多停下了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格林德沃應該懂。於是他放下了書,轉過了頭,“蓋勒特,在魔力溯源裡有一個演算公式,可以請教一下你嗎?”他輕聲問。
格林德沃放下了手中的書,絲毫沒有被打擾的惱意,神色輕鬆,“哪裡不理解?”
鄧布利多向格林德沃探了探身,手指指著泛黃書頁上的一點,“這裡,這個步驟。我其實不理解為什麼從第三步就直接跳到了第四步。”
格林德沃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身邊的英國男巫,又轉過臉認真地看起了書頁上的公式,這是一本他本人很喜歡的書,已經絕版了,借給鄧布利多看,對方看得十分認真。
“這需要一張羊皮紙,稍等。”德國小青年召喚了羊皮紙和羽毛筆,“刷刷刷”地寫了起來,“你看這裡,這是一個變量,但是它旁邊的阿爾法是個常量……我們隻需要引用幾個公式……”
格林德沃講得很細致,鄧布利多不自覺地靠近和他一起看麵前小小的羊皮紙,時而蹙眉時而點頭。
“這裡……能理解嗎?”格林德沃說完最後一個字,稍稍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秀青年,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人家的側臉上。
鄧布利多側著臉看著麵前的羊皮紙,對身邊的人的狀態一無所知,他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在仔細思索格林德沃帶給他的信息。慢慢地,他似乎是想明白了,眉頭舒展了一些,幾分鐘後,鄧布利多欣喜地轉過頭,似乎是想分享自己的頓悟。
鼻尖相碰,嘴唇相觸,一個輕柔得幾乎可以忽略的吻,不偏不倚的蓋在了彼此的嘴上。
“唔……”名叫阿不思的青年瞪圓了眼睛。
“噓……”格林德沃順勢伸出手攬住了男巫歪著的腰。
那個溫柔的吻隻是一個開始,一觸即分後,格林德沃又強行按住了懷裡人的肩膀,再次親了下去。這次的吻就比之前的要霸道得多了,格林德沃絲毫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直接攻城略地,伸出了舌頭抵開了鄧布利多不算緊合的牙,強行帶動了對方僵硬縮在嘴裡地舌頭。
鄧布利多全程無暇反應,等他重獲呼吸時,自己早已被對方壓在了野餐墊上,眼前是漂亮帥氣的臉和一整片湛藍的天空。而臉頰邊是那顆紅彤彤的蘋果。
“阿不思。”格林德沃喃喃出聲,臉上卻是少有的緊張,顯得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體。
“……”鄧布利多覺得此刻格林德沃看他的眼神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