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型吃醋鬥毆現場。(2更合1)(1 / 2)

棠域確實要單獨懲戒棠頌, 而且勢在必行。他冷著臉,斜睥了厲司焰一眼:“還愣著做什麼?”

他在等厲司焰把棠寶帶上樓。

但棠寶不肯走,見棠域一副要狠揍棠頌的架勢就更不肯走了。她壯著膽子走過去, 小聲說:“大哥, 你彆生氣,三哥有哪裡做的不對,你就罵兩句, 他很懂事, 會改的。”

她知道棠域不是無事生非、無故擺家長權威的人,棠頌必然是有什麼地方惹惱了他,但她不能眼睜睜看他動手。都不是小孩子了, 棠域真動了手,肯定很傷兄弟情分。

棠域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正是因為自己忌憚著兄弟情分, 才放縱他越來越猖狂肆意。他緩和了臉色,溫聲道:“寶寶, 這事與你無關,你先上樓去!”

他說著,看向厲司焰,眸間厲色翻湧:“你是傻了?立刻帶她上樓!”

厲司焰很少見棠域這般生氣, 也知道事情僵持下去, 隻會加劇他的怒氣, 便勸:“寶寶, 這是大哥跟三哥的矛盾, 你不適合插手。”

他們男人間的矛盾。

棠寶沒辦法, 憂心地看向棠頌,小聲囑咐:“三哥,你跟大哥好好說話,彆頂嘴。”

棠頌回她一個微笑,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你快上樓吧,即便大哥要打我,也不能讓你瞧見,不然,三哥以後可沒臉見你了。”

他還有閒心開玩笑。

棠寶微微蹙著眉,撅著唇,慢吞吞上樓了。

幾乎是她身影才消失在樓梯上,一把厚厚長長的黑木戒尺就甩向了棠頌的後背。

棠頌沒有躲,生生受了。這一下力氣很大,痛的他悶哼一聲。但他板正了身體,不叫疼,也不叫屈,隻用一雙冷冽的眼眸瞪著他。

“你好意思瞪我?”

棠域握緊了戒尺,手掌的青筋鼓動著,下一刻,又甩出了一下。

沒有緣由。

棠頌也不問原因,就瞪著他,一雙眼睛寫滿了倔強和孤傲。

棠域看得惱怒更甚,喝問一句:“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打你?”

“你想打便打,廢話什麼?”

“看來你是知道我為什麼打你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棠域連續甩出兩下,力道暗暗加重,戒尺擊打肉體的聲音嚇得一眾仆人都畏縮著低下了頭。

琴姨很快聞聲過來了,一見他動手,就撲了上去,護崽子似的呼喊著:“大少,這是做什麼?三少哪裡做的不好,你要這麼打他?”

她是看著棠頌長大的,從沒見他受過這樣的委屈,心疼得眼睛都紅了。

“大少可彆打了,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

她又攔又勸,“三少,你也服個軟,大少是疼你的,你彆犟著。”

棠頌扭過頭,不接話。

棠域看到了,降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他讓仆人把琴姨拉出去,又屏退了全部仆人,一腳把人踹跪下了。

棠域跪的那叫一個響,震得他自己都怕膝蓋骨磕碎了。很疼,身體狠疼,後背疼,膝蓋也疼,可他巴不得再疼些,隻要他心裡好受些。他太難過了,無人理解的難過。不,或許棠域理解了,所以才會這麼打他。他不覺得委屈,若是能把他自己那點齷齪的心思打沒了,他反而感激他。可那心思還在胸腔亂躥,逼得他眼睛紅的嚇人:“你打,你繼續打吧,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快瘋了!”

他甚至自暴自棄地想:也許他打了這麼一場,就會默許了。

“你閉嘴!”

棠域低喝一句,一戒尺狠甩在他肩膀上,壓低了聲音道:“你對自己的妹妹有那些心思,也不覺得惡心!你不惡心,寶寶呢?她怎麼看你這個哥哥?你要她同時失去三個哥哥嗎?”

這正是棠頌擔憂的。

倘若他表露了心跡,棠寶大半會接受不了,甚至排斥他乃至他們三個人。到那時,她再不敢心無雜念跟他們相處了。

“我沒辦法……”

棠頌狠狠抓著腦袋,胸口劇烈起伏,低吼著:“你以為我不想正常嗎?我沒辦法,感情這種事,我沒辦法啊!”

世間最難控製的便是感情。

看不見,摸不著,一陷進去,賠了一生的喜怒哀樂。

棠域想到了父母,相濡以沫十幾年。他們那麼相愛,仿佛是共生體,連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羨慕嗎?

不!

他覺得可怕!

這是他一直避而不談愛情的原因。

他不想為一個人牽腸掛肚,不想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他有時候想,倘若父親出國時,不非要把母親帶著,或許母親不會死。

他們也不會一夕間失去雙親。

父母是孩子的根。

他們沒了父母,也就沒了根。

在這滾滾紅塵間,他們飄蕩無依,隻能尋找著讓自己賴以活下去的動力。他寄希望於家庭,於親情,於事業,棠臻同樣,但棠頌,似乎把希望寄托在了妹妹身上。

愛上自己的妹妹?

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也不行。

棠域不許任何人破壞這個家的安寧。他把棠頌拉起來,按到了沙發上,開始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阿頌,咱們棠家的男人最是頂天立地,你一向是寶寶的好三哥,她起初也最是依賴你,所以,你不能做蠢事!”

棠頌何嘗想做蠢事,但情難自己,彆無他法。他看著擺出和善麵孔的兄長,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並不答話。他不知道自己會忍多久,也許一年、兩年,也許一天也忍不了。他伸手捂住臉,身體的痛絲絲縷縷漫上來。

琴姨在客廳外,聽到裡麵沒了動靜,忙掙脫仆人的手,衝了進來。她蹲到棠頌麵前,檢查他的傷勢,後背挨了幾下,一道道紅痕觸目驚心。她心疼的抹眼淚,小聲問:“三少啊,你這是做了什麼,大少這樣打你?”

她是一點不懂這場暴行的緣由。

明明三少才從帝都回來,怎麼一進門就被打了?

她招呼仆人拿來急救藥箱,脫下了他的襯衫,一邊處理他的傷,一邊去看棠域:“大少,你說說,三少哪裡沒做好,你動手打他?”

她有點怨怪,也有點質問的意思。

棠域沒必要回答,但想著她跟棠頌情同母子,也算是長輩,便回了幾句:“他偷偷溜回來,昨天還拐著寶寶出去野,徹夜不歸就算了,明明知道我擔心,還故意掛斷我電話。琴姨,你看,他該不該打?”

這算是棠頌的不對。

琴姨沒話說,但到底有些不服氣:“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動手多傷情麵,大少忒嚴厲了些。”

她說著,又去看棠頌,後者冷著臉,低著頭,一副對先前的懲戒不上心的樣子。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琴姨歎息了兩聲,也沒再說什麼。

樓上

臥室裡

棠寶趴在門邊,聽著樓下的安靜。感覺“大戰”結束了,開了門,要出去。可走了兩步,想到屋裡還有人,又回了頭:“阿焰,一起下樓看看?”

厲司焰在給她收拾高考所需的東西,水筆、鉛筆、橡皮、小刀以及圓規、尺子還有高考證等等,都裝在了學校統一發放的專用袋裡。他離高考過去兩年,總擔心少了點什麼,檢查了好幾次。明明該高考的是棠寶,但她沒這個心情,一上樓,就抓心撓肝地想偷聽,如果不是他,早溜下樓了。

“結束了?”

厲司焰確定沒有疏漏後,走過去,攬著她的肩膀往樓下走。

樓下客廳一片平和。

棠域坐在沙發處抽煙,琴姨給棠頌處理好了傷,正收拾著急救箱。而棠頌穿好了襯衫,抱頭坐在沙發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棠寶看得很心疼,小跑著過去了:“三哥——”

她輕喚了一聲,看他抬起頭,露出一雙紅紅的眼睛,忽然一把抱住她,低喃著:“寶寶——”

這動作似乎沒什麼出格的地方。

隻是受了委屈的哥哥在求妹妹的安慰。

可一旁的棠域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猛然站起來,眼裡怒火迸射,可他到底什麼也沒說,在客廳裡走了兩圈,大步出去了。

厲司焰留意著他的動作,微微愣了下,視線轉到了相擁的兄妹身上。他看著看著,忽然醍醐灌頂一般瞪大了眼睛。

棠域為什麼要打自己的弟弟?

而棠頌竟然還乖乖任打?

厲司焰又驚又慌,麵上的神色要多怪有多怪,但相擁的兄妹沒注意到。

棠寶溫聲細語安慰著:“好啦,大哥也就是一時氣極了,現在肯定心疼了。你彆難過。”

她單純地以為棠頌是挨打了、受委屈了,才向她求安慰。

棠頌不說話,緊緊抱著她,心裡一個聲音痛苦地嘶吼:“寶寶啊,我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你,也讓我好過一些?”

厲司焰看不下去了,適時地出了聲:“三哥,你抱的太緊了,寶寶會不舒服。”

他隻是委婉提醒,但這話仿佛是一把火,燒的棠頌沒了理智。他本來就被壓抑著,不僅是兄長的壓抑,還有自身理智的壓抑,很難捱,很窒息,急需一個發/泄口。於是,厲司焰就遭炮轟了:

“你出去!”

“要你多嘴!”

“我和我妹妹在一起!還有你們都出去!”

他大聲嚷嚷著,把仆人轟出去,聲音吵得在客廳外散心的棠域也聽到了。他怕厲司焰看出端倪,也怕棠頌再發瘋,忙大步奔進來,一看到他還在抱著棠寶,又炸了,拿起扔在地上的戒尺就敲了過去:“放手!”

“大哥,彆打了!”

棠寶下意識伸手擋過去,那一戒尺狠狠打在她的手背上。她皮膚白嫩,立刻就紅腫了,火辣辣的燒灼感傳到神經,疼的她眼裡淚汪汪,特彆讓人心疼。

棠頌心疼壞了,奪過戒尺,吼出來:“你到底怕什麼?我是他哥哥,不是禽/獸!”

“你禽/獸不如!”

棠域見他頂嘴,一腳踹過去:“你還有臉說!”

棠頌躲開了,一次次被打,再好的脾氣也磨光了。他兩手握著戒尺,一個用力,竟是生生折斷了,而斷開的豁口劃開了他的掌心,鮮血瞬間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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