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望不懂畫也能看得出這簡直是完美的構圖,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力畫不出這樣的線條吧?
如果沒有對比的話,飯團他們畫的已經是無可挑剔,但是和蘇笑笑的一對比才知道什麼叫日子有功,需要靠時間沉澱出來東西,再有天賦也代替不了。
“蘇笑笑從小開始畫畫嗎?”
這件事上大寶小寶就非常有發言權了。
大寶是三歲就去父母單位的幼兒園上學,小寶是一直跟著“蘇笑笑”長大,也是姑姑啟蒙的,他最有發言權:“對呀,我爺爺和我奶奶都說我姑姑從小最喜歡寫字畫畫還有讀書,所以她是我們村裡第一個大學生,還是狀元身份上的大學,我們都是姑姑教的。”
的確,不管是原主還是穿越過來的蘇笑笑,讀書寫字畫畫幾乎就是從她們能拿得住筆就開始做的事,都成了刻在DNA裡的本能,怎麼可能會差?
顧展望點點頭:“很好,非常好,你們都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就按照這個來吧,其他的你們看著辦,我不會再過問,到時候直接看成品,對了,你們大概需要多少天?”
飯團說:“一周左右,我們打算分成兩組,柱子和小豆包負責外牆,我帶著其他人負責這麵牆,小魚兒小肉包和小湯圓自由發揮,就在底下畫一些跟主題無關的點綴,最後出來的效果不一定是完美的,但會多一些童趣。”
顧展望點頭說:“這樣很好,‘三餐四季’牆底下那些隨性的花草蟲兒和棉花糖都很好。”
飯團點頭說:“是這樣,我媽媽說稚嫩也有稚嫩的好處,人隨著年紀越大,畫出來和寫出來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會多了股匠氣,同時也失了些靈氣和童真,小肉包他們的稚嫩正好填補了這股靈氣,這樣看似不完美的作品整體才是最接近和諧和平衡。”
顧展望拍拍飯團的肩頭:“蘇笑笑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同誌,她的見識和思想深度遠超大部分的人,也是你們最好的人生導師。”雖然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和嬌小,但她是真正內心強大的人。
“那是自然!”崽崽都很驕傲,再同意不過了。
話不多說,想要爭取多一點玩的時間,崽崽們就必須爭分奪秒開始乾活。
初稿都已經出來,照著臨摹在牆上不是什麼難事,要不是麵積太大還要上色,他們一天就能乾完。
這個暑假,蘇笑笑無疑又成了家裡最清閒的那一個人。
韓城整天泡在實驗室,連午飯都在學校解決,孩子們都去了“打暑期工”,就連小小年紀的龍鳳胎都跟著去乾活,顧展望也會管飯,她反倒不好意思太過安逸了。
賴床睡了個大懶覺起來隨便吃了點餅乾牛奶,她開始規劃顧展望口中的美食城。
跟政府聯係緊密的顧展望肯定是得到了什麼具體的消息或者取得了什麼特權,個人經商合法化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政府肯定也是看到了這點,搞不好顧展望的商場就是作為個人合法經營的一個試點,隻不過紅頭文件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批下來。
不過商場內部裝修還沒搞好,等到真正投入運營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八十年代初這個時間節點也正好是發放個體戶營業執照的時間,時間也正好對得上,應該就是這樣了。
蘇笑笑覺得趁著有時間前期先多做一點準備工作也沒壞處,既然這個商場有幾個首都商場那麼大,自己全部管控並不現實,可以一半自主經營,做各個地方的特色美食,另一半用來招租,找幾個口碑好,做得特彆地道的本地美食來打響招牌,不能說打造首都新地標,起碼要做到附近所有想下館子吃飯的人第一時間想到不是到國營飯店,也不是某個專門吃烤鴨的店,而是他們廣場,能做到這樣就已經很成功。
蘇笑笑還“偷”了現代的經營模式,美食廣場一個大門口進去,廣場中央是公共桌椅,四周是各種小店,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憑號碼領餐,位置也是隨便坐,隨時都可以加單,用餐的環境再設計得溫馨舒適一點,蘇笑笑覺得客似雲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蘇笑笑的計劃書一寫起來就廢寢忘食,寫完初稿已經差不多十點半,都快到午飯的時間了。
她望著窗外的自由炙熱的陽光,好像穿過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有一小段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休閒時光,彆說,反倒是挺不適應的。
接下來乾點什麼好呢?蘇笑笑想了想,決定給投身偉大科研工作的科研工作者們送個愛心午餐。
蘇笑笑說乾就乾,整理一下換身衣服便直接去‘三餐四季’。
還有一點時間才到飯點,這個時間白蘭和老楊叔通常已經準備好所有食材,需要燜煮的食材也已經差不多可以出鍋,小炒類的東西等人一到馬上下鍋一炒也馬上可以出餐,夏天的餐單裡還會附送一小碗綠豆湯或者其他糖水,基本都是一早準備好,放涼了中午直接出餐。
總之,出餐效率非常高,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甜甜奶奶沒什麼事做的時候,也會在院子的石桌前陪甜甜玩一下。
蘇笑笑到來的時候,甜甜奶奶神神秘秘把她拉到一邊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等會再進去。”
蘇笑笑下意識往屋裡看一眼,啥也沒看到,又轉過臉來:“怎麼了嗎?”
甜甜奶奶捂嘴笑了下,才說:“好事。”
蘇笑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好事?”
“就是小白和老楊兩個人,”甜甜奶奶兩隻大拇指湊成一對碰了碰,神秘一笑,“好事近了。”
蘇笑笑目瞪口呆,指了指裡麵,看著甜甜奶奶,她這段時間除了回了趟蘇家村,去了兩趟駕校也沒乾什麼事吧?她到底錯過了什麼?
甜甜奶奶點點頭:“就是那樣,不過你先彆說出去,他們好像還沒打算公開,老楊好不容易才踏出第一步,萬一又縮回去,那就真不成了。”
蘇笑笑合上嘴巴,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是不能接受,她隻是有點意外罷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白蘭一個寡婦帶大兒子,如今兒子上了大學,馬上就可以出社會,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老楊叔耳朵不便獨身至今,兩人朝夕相對這麼長時間,對方什麼性子,脾氣怎麼樣,合不合適自然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兩個人也都是厚道的好人,比那些盲婚啞嫁湊一塊搭夥過日子的組合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