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章家、黃家、唐家都辦過,咱們家也不比她們差。你看黃家姐姐和章家姐姐,這兩次的賞花宴辦下來,不說京裡的姑娘家都以她們二人馬首是瞻了,便是那些夫人們又有誰不誇讚她們賢惠能乾的?”淑珍道。
這倒的確是,黃鳴音和章懿年歲都不小了,今年的賞花宴她們跟著自己母親一起籌辦花宴,且不說順順妥妥地辦下來是不是她們的功勞,但看在外人眼裡,這就是賢能持家的表現。
雖說靜珍已經定親了,但能給未來的婆家留個賢惠的印象,總是錦上添花的事兒。
說不得淑珍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她見靜珍有些意動,又道:“三姐姐,再說了你明年出了閣,以後便是婆家辦花宴,辛苦的都是理家的你,但便宜可都是小姑子們占了,自己弄得疲憊不堪不說,還不能暢快地玩,按我說啊,今年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靜珍果然被淑珍說得意動,“可是爹肯定不同意的,娘什麼都聽爹的,她肯定也不會幫咱們。”
“咱們這個賞花宴也不用大辦,就去莊子上,大家還可以騎馬,豈不是也很有趣兒?”淑珍道。
靜珍道:“這卻是可行,隻怕還是得跟爹爹說一聲,看他同不同意。”
正說著話,守在門口的小丫頭高聲喊道:“大公子。”
靜珍一聽是她哥來了,就笑著站了起來,轉出內室,對著剛進門的楚寔道:“大哥,你才回來啊?”
淑珍也上前甜甜地喊了一聲。
楚寔道:“怎麼了,找我什麼有什麼急事兒麼?”
靜珍道:“沒有,就是想讓大哥幫我找一套遊記,我叫人連古董鋪子都問過了,都沒找到。”
楚寔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還有個應酬,隻是回來換身衣裳。”說罷楚寔就要往外走。
淑珍趕緊拉了拉靜珍的袖子,靜珍看了她一眼,也反應了過來。這家裡誰去跟大老爺楚祜說話都不管用,但如果是楚寔覺得可以做的事情,楚祜通常都不會反對。
“大哥,還有件事兒。”靜珍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大哥,我也想辦一場賞花宴,這是我在家裡待的最後一年了。”
楚寔看看靜珍,又掃了眼淑珍,沒著急說話。人若是耐心些,總能等到對方把底牌掏出來。
“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跟爹說一聲?”靜珍央求道。
楚寔笑了笑,“就你想辦麼?家裡其他姐妹的意思可問過了?”
靜珍看看淑珍,淑珍立即道:“大哥,四姐姐、樂姐姐還有泠姐姐她們自然也是想的。估計最迫不及待的就是泠姐姐了。”
靜珍不明白為何淑珍突然提及季泠。楚寔默不作聲,這就是在示意淑珍繼續說了。
淑珍做出一副好笑的模樣,捂了捂嘴道:“昨日,辛夫人不是看上泠姐姐了麼?泠姐姐怕是也想在辛夫人麵前多表現表現呢。”
靜珍啞然,朝淑珍搖了搖頭,示意她話不能隨便說。
“大理寺卿家的那位辛夫人麼?”楚寔卻跟著問。他雖然兩年多不在京城,但對京裡的事情並不陌生。
“正是呢,泠姐姐估計是覺得自己那樣的出身,能被辛夫人看上乃是大幸了,她也不打聽打聽那邱家小兒子的脾性,就冒冒失失地往辛夫人跟前湊,哎。”淑珍可算是不遺餘力地四處詆毀季泠了。
有時候,女孩兒家的嫉妒心實在太恐怖了,比殺父之仇都不遑多讓。雖說淑珍是看不上邱家的親事的,但是辛夫人越過她,先看上了季泠,這就足以讓她生氣,甚至氣得發狠。
隻不過淑珍原以為能從楚寔的眼裡看到對季泠的鄙視,卻沒想到他道:“你們告訴過她邱家小兒子的脾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