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也不是蠢的,也知道連玉是為了什麼才跟她燕好的,可惜等她醒悟時都已經上了賊船,想反悔卻也來不及了。好在連玉人生得俊美,言語也溫柔,比家裡那迷戀小妾的糟老頭子可好了不知多少倍,於是她也就任由自己泥足深陷了下去。
“討厭,你遇到人家,也不說幾句貼心話,隻光顧著發問了。”謝氏嗔道。
連玉胃裡一陣翻湧,卻將謝氏摟得越發緊了,等馬車行到一間僻靜民宅的時,他將謝氏從馬車上抱了下去,直奔臥房。
好半晌之後,謝氏才扶著微斜的發髻懶洋洋地走出門重新上了馬車。
不多時後,督府後院的蒔花婆子又出現了,卻還是沒機會接近季泠,因為季泠壓根兒就不去後院了。
但好在芊眠偶爾還在後園走一走,那蒔花婆子便捧了一束芍藥遞給芊眠,“芊眠姑娘,這是剛摘的芍藥,我瞧著開得正好,少夫人病著,看看鮮花眼睛也能舒服些。”
芊眠笑著接過了花,“難為你這婆子想得周到。”
隻不過季泠早就有了戒心,所以連玉送花的行為並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如此又熬了幾日,連玉也感歎季泠就跟無縫的雞蛋一般,讓人不好下手。
原本拿捏住季泠隻是一步閒棋,可有可無,之所以想對她下手,更多的還是想羞辱一下新來的這位心狠手辣又果決乾練的巡撫,但自從見過季泠後,連玉就舍不得放手了。如此殊色,若不能收入帳中,隻怕一輩子都會遺憾。
所以連玉才會在季泠身邊徘徊不去。
楚寔回府之前,他在兗州英雄救美的消息就已經傳回了濟南府,也有有心人把消息送到了芊眠的耳邊,自然季泠也就知曉了。
“你說表哥從兗州帶了名女子回來?”季泠倒也沒覺得多驚訝,楚寔在外做官,當然得有人伺候,至於季泠自己卻是不作數的,他們都沒圓房呢。
芊眠點點頭,又開始老生常談,“說是生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少夫人,你可得上點兒心了,到現在你和大公子都還沒圓房,等將來回了府,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跟前可怎麼說得過去?”
季泠道:“這可不是我做得了主的,表哥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啊。”
芊眠跺跺腳,“大公子怎麼會不願意?隻怕是顧忌著少夫人你的身子骨才忍著的。”這是芊眠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理由。
季泠眨了眨眼睛,是因為她身體的緣故?
“不管怎麼說,少夫人你也該主動些。大公子倒是不愁女人給他生兒子,可你卻隻有自己生的才能依靠。你再不主動,讓外頭的狐媚子把大公子籠絡了過去可怎麼好?”芊眠替季泠著急道。
季泠紅著臉道:“我還要怎麼主動啊?”她都主動去給楚寔刷背了。
芊眠低聲道:“等大公子回來,少夫人脫光了往他被窩裡一躺,我就不相信大公子還能做柳下惠。”
季泠的臉紅得都要爆炸了,“你,你,你……”
芊眠這是年紀也大了,所以說起話來也少了些顧忌,“奴婢說的這是大實話。”
季泠捂住臉道:“快彆說了,誰讓你出的這種餿主意,趕緊出去吧。”
正鬨著呢,卻聽水丫在外頭喊道:“大公子回來了。”
楚寔踏進門的時候,季泠的臉還依舊燙著,他多看了兩眼,“這是怎麼了?”
季泠心虛地瞥開眼,“沒什麼。表哥,你可以沐浴更衣?”可這話才說出口,季泠就想咬自己的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寔點點頭,“也好。”
隻是這回季泠想進去伺候時,卻被楚寔轉身攔住了,“我自己來就行了,想靜一靜。”
季泠點點頭,從淨室退了出來。
芊眠上前低聲道:“大公子也真是的。”放著家裡千嬌百媚的少夫人不要,卻在外頭安置女子,也不知道乾淨不乾淨。但這後麵的話她卻不敢抱怨。
季泠的氣性沒芊眠那麼大,她是個順從的性子,隨遇而安,在夢裡楚宿那般冷落她,她當時還身為唯一的二少夫人呢,也沒見她奮起掙紮。現在的日子過得如此順遂,季泠就更沒道理會跑去爭取楚寔了。
楚寔沐浴出來後問,“近日可有事發生?”
季泠搖搖頭,“沒有,府裡好好的,我聽表哥的,也沒出過房門。隻是那蒔花婆子前日裡送了一捧花來,想來還是不死心。”
楚寔看著季泠,心想他們會死心才怪。這幾日下來,楚寔已經把雪寂庵的底細給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