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牢裡寒意徹骨,他頭發上都結了一層薄冰,卻始終沒有調用靈氣抵擋。
“師父!”
守靜道君抬起頭,卻看見隴月站在冰牢的禁製外,一臉的擔憂焦急。
他悄無聲息地掐訣掃落身上冰雪,撐著冰麵站起來,身體有些僵硬:“心……知月?”
“師尊……您,您為什麼要去玖洲……為什麼要殺熾明鳥……”隴月雙手貼著禁製,幾乎急得要哭,“按聯盟法律,殺害同階修士是可以判死刑的!現在怎麼辦……”
她是全然不知情的。
守靜張了張口,苦笑。
他哪裡說得出口。
這一切既然是一場陰謀,那些所謂古籍上的記載,多半也是假的吧。
他並不想讓她因此自責,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修為穩固,氣色尚好,稍微鬆了口氣。
“是我一念之差,誤入歧途。”他垂目,“如今大錯已鑄,不以極刑處置,不足以平民憤。”
隴月臉色瞬間慘白。
“可……可您對聯盟的成立做出了那麼大貢獻,又與道尊多年相識,道尊應該……應該會回護您一二吧……”
“這就是孩子話了。”守靜搖頭,“有些錯誤,是沒有回旋餘地的。”
“你走吧。”他低下頭,仍然叮囑,“是我對不起道尊。無論聯盟做出何種決定,哪怕是焚儘魂魄,也是我應受之刑,日後你自己好好生活,好好保護自己,但千萬不可心存怨恨……日後你在問道門,好好聽掌門和道尊的話,用功修煉,聽到了嗎?”
“師父!”
守靜轉向一旁的看守:“麻煩道友,帶她離開。”
他已經是戴罪之身,見一麵也就罷了,待久了……始終無益。
隴月被壓了出去,守靜道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長廊儘頭,慢慢退回原處,盤膝坐下。
“秦守靜。”
守靜聽到這個聲音,豁然抬頭。
周竹楨站在冰牢外,隔著禁製麵對著他。
她眼前蒙著青色的緞帶,一旁身著白衣的俊秀青年扶著她,竟然像是失明的樣子。
守靜嘴唇動了動,對她跪拜下去。
“罪人秦端,拜見道尊。”
“明日長淵派的幾位長老會來此與你交接門派事務。”周竹楨說,“你自己安排妥當。”
“謝道尊。”
“其他的,純寧應該都告訴過你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守靜沉默一陣,膝行兩步:“秦端厚顏,再向道尊求一個恩典。”
“何事?”
“聽聞道尊讓劍靈前輩帶歸真劍前往玖洲監刑。”守靜低聲道,“求道尊許可,用歸真劍執刑。”
周竹楨靜立片刻。
“準。”
作者有話要說: 並不是借他們倆批判師徒戀。
他倆其實有很多善了的機會,但秦從來不正視自己的感情,他徒弟也不是特彆堅韌努力的性格,藕斷絲連拖泥帶水,給了人家下手的機會。
btw,雖然當個心狠手黑的反派很快樂,但我們還是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感謝20598840小可愛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