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衛長歌委屈得止不住,“嗚……我隻是……隻是太想你了……”
“哎呀。”周竹楨有些無奈地笑,並沒有多想,“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好了好了,你和真焱同時進階煉虛,這是喜事呀,不哭了,嗯?”
她拿了絲帕給師妹擦擦臉,哄了半天才安撫下來。
衛長歌捏著帕子,聽師姐溫柔地問:“純微上午是專門來看我嗎?沒有親自迎你,對不起。”
衛長歌想說沒事,話到口邊卻生硬地一轉:“不,不是,是有些公事要談。”
她知道這樣說周竹楨肯定會愧疚。
“啊。”周竹楨歉然,“我多睡了一會兒……以後定不會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眉間金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衛長歌看著那一點金印,想起她當年在最危難之際,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扛起整個門派,白天麵對繁雜瑣碎的事務,夜晚頂著巨大的痛苦打磨心劍,晝夜不眠,全年無休。
純微道尊頓時有了深深的負罪感。
“……不是什麼大事。”她低聲道,“這些事情……我們都能處理,師姐你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沒事的。”
隻要你開心,怎樣都好,即使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
周竹楨朝她一笑,明媚又美麗,鬢邊青鸞銜著的水晶微微碰撞,響聲清脆悅耳:“純微費心了。”
衛長歌的心情也明媚了。
……
問道門此次連出兩位煉虛,典禮辦得相當盛大,受邀門派都派了級彆很高的長老前來道賀,甚至有不少門派是首座親自前來。
“一位合道兩位煉虛。”一位觀禮長老看著身著絳紫禮服的衛長歌登上論道台,語帶感慨,“問道門怕是要迎來中興之期了。”
問道門最鼎盛的時期是萬年之前,一位合道七位煉虛,盛極一時,不過考慮到當時的資源豐富程度,現在還能有這樣的繁榮,簡直是其他門派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溯流和景天衍,謝君書等人都親自前來了,沈灼華和沈桃夭竟然同時到場,典儀部怕她倆起矛盾,分配席位時特意把兩人分了兩桌遠遠隔開。
寧真焱和衛長歌先後登上論道台,司儀引導低階修士行禮,禮畢眾人依次道賀贈禮。
宴席開始,大型交流客套拉關係項目也開始了。
這一次問道門沒設長桌,非常平易近人地設了圓桌,天極殿內幾十桌,殿外上百桌。周竹楨帶了歸真,另一邊坐著寧真焱,同桌的是景天衍赤瞳重穋雪尾和月陰。
儘管其餘幾人都不是多言的性子,但雪尾一人足以帶動一桌氣氛(。),倒也顯得十分融洽。
開席不久,溯流就端了個杯子過來,麵對寧真焱,十分真摯:“恭喜道友。”
寧真焱道了謝,溯流又轉向周竹楨:“宸元,恭喜恭喜,雙喜臨門啊——景兄,咱倆換個位?你看,反正你也不說話,我要跟宸元聊天。”
景天衍:“……”
哇靠直白!
雪尾眼神瞬間火辣,一個勁扯赤瞳袖子。赤瞳眼神警告無效,一臉無奈地扭過頭。
“純微也在那邊,你過去嘛。”溯流說。
景天衍轉頭看了一眼,過去了。
溯流大大方方坐下。
雪尾盯著歸真猛看,歸真一臉溫和淡然沉穩平靜八風不動你看任你看。
雪尾十分掃興。
赤瞳看了看他倆,微微挑眉,挾了朵蘿卜花吃,不作聲。
兔子心裡清楚得很,這人心裡不可能像表麵上這麼平靜。
溯流外表清冷,分寸卻拿捏得剛剛好,輕言細語同周竹楨敘話,內容公私混雜,時不時還和其他幾人搭幾句話。
赤瞳自認情商不低,心裡也漸漸有些凝重。
此人段數太高。
歸真靜靜聽了一會兒,從盤子裡拿了一隻紅靈蟹開始剝,剝好的蟹肉蘸了醋,堆周竹楨碗裡。
這種螃蟹肉質鮮嫩,但殼非常硬,眾人手邊都放了剝蟹的專用工具,但歸真根本沒用工具,指尖劍氣連閃,拆的速度飛快。
雪尾咽了一下口水。
“你想吃嗎?”赤瞳問她,“我給你剝?”
“不。”雪尾搖搖頭,“我隻是……”有點害怕。
狐狸又想起了那一天,被劍修支配的恐懼。
當事人並沒有注意到這種詭異的氣氛。
周竹楨今天顯然心情很好,一麵聽著溯流講天機門的卦師在聯盟緝凶辦案的過程,一麵時不時吃一口歸真拆好的蟹肉。
還不錯,比上次的葡萄強多了。
……奇怪,她為什麼會想到上次的葡萄。
溯流講完一個段落,喝了口靈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誒,對了,純微有沒有跟你說淨化者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歸真:……他進化了,先前他明明是個隻會拉楨楨下棋的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