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琴懷中那空間法器,等階比較高,是特意定製,與安青籬那樹屋差不多等階,可任意大小,也可以由法器主人在內在外操控。
法器的真正主人是葉芷蘭,故而在姻緣紅箭射來之時,葉芷蘭才能斬除劍氣,擋住這樁婚事。
葉芷蘭蕭長琴本以為名聲已經夠不濟,所以才在蕭家威逼之下,答應來這皇城底下湊數,然而哪知那五公主,卻明知蕭長琴心中有人,卻偏偏將紅箭射向這處。
算不透人心?
蕭長琴葉芷蘭心中有悔,卻已晚矣。
二者皆被擒,蕭長琴是蕭家看中之人,性命自然無虞,但那葉芷蘭,蕭家卻有意借皇室之手,將其除去。
畢竟若是今後蕭長琴心中有恨,也隻能恨皇室,恨不了蕭家。
但諾大皇室,又何懼一個小小蕭長琴心中那點懼意。
皇城邊外,設有八個小祭台,環繞宮牆,可用來懲處對皇室不敬之人,城內百姓官員,皆可上前觀禮。
小祭台祭祀也挑時辰,萬乘國有若乾關於祭祀之書,書上詳儘寫著,哪時哪日祭祀為最佳,由欽天監專人編撰。
有一種牛皮小冊子極為受追捧,萬乘國幾乎每家每戶都是一本,而且還會逐年更新。
五日之後,葉芷蘭被押上了宮牆外,正西邊的一個小祭台。
初冬時節,日西沉,濕冷的暮色黃昏,還沒引起入體的小孩子,穿了厚厚一層。
衣衫單薄的葉芷蘭,被押跪在了祭台上,輕薄的白色衣衫在冷風裡飄蕩,襯著消尖的下巴,側麵看去,有種彆樣的淒美。
葉芷蘭沒反抗,被反剪了雙臂,安靜跪於台上,耳裡充斥的,是這萬乘國之人,理直氣壯的嘲諷輕賤和拍手叫好。
在萬乘國對皇室不敬,就該是這下場,所有人都期待著這無知的賤民下場。
祭祀官焚香禱告,又對天作揖,抑揚頓挫唱念祭祀之詞。
唱念之後,又是嗚嗚咽咽不知嘴裡念叨什麼東西。
安青籬這小禮官也到場,隻不過稱身體不適,便隻在台下觀禮。
葉芷蘭如一個破木偶一般,又被綁到了一根短木樁上。
幾十個打扮詭異又臉抹油彩的男男女女,緊跟著跳上台去,圍住被綁縛的也芷蘭,又唱又跳,還突然猛地一張鬼臉,湊到也芷蘭跟前,妄圖嚇一嚇葉芷蘭呢。
觀禮的百姓官員看得興起,還暗暗拍手叫好呢。
安青籬跟著鼓了掌,心中卻道:“皇室,總要弄點虛頭巴腦的東西,糊弄世人呢。這種祭祀,表演成分過大,這樣要一個人性命,動靜未免也大了些。”
也是,萬乘國內看著人人安居樂業,不弄點虛頭巴腦的東西,這裡的人怎麼混日子。
台上那群穿著鮮豔詭異的男男女女,圍著葉芷蘭跳了一圈又一圈,台下人也歡喜叫著好呢。
這不是夏日裡的祭祀。
夏日裡的祭祀,到最後是把祭祀之人全身全臉緊覆牛皮,放在大太陽底下,活活讓人乾渴脫水而死,極為殘忍。
而秋冬的祭祀,是圍跳之後,直接將人用火活活燒死。
在萬乘國這裡,烈火加身是酷刑,無論是死前還是死後,而且祭台上的死,不是死,不是皇室血腥殘忍,而是名為“祭祀”。
祭台上群魔亂舞完畢,已經架起火把,堆在始終虛弱未反抗的葉芷蘭周身。
但安青籬卻舍不得葉芷蘭死。
這樣一個由不死神木煉成的葉芷蘭,安青籬如何舍得它去死。
然而大庭廣眾,一時間不便出手,隻能見機行事。
“真正的葉芷蘭去了哪裡?”小靈犀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