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蘇越梨不安的算著時間,越/發覺得自己任務恐怕是完不成了。進城至少就要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再算上買菜,估計等她到了的時候,霍之昀早就吃完晚飯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霍之昀工作繁忙,現在根本不在a市。
想到這裡,蘇越梨心中一緊,然而叫她就這麼放棄,她又有些不甘心。
變美係統的獎勵是那麼的誘人,更重要的是,體會過光潔無瑕的臉蛋,誰會願意再覆上那嚇人的胎記。
焦慮的摩挲了一下手機,她撥出了手機裡那個從未撥出過的電話。
“喂?”
“是我,蘇越梨。”
蘇越梨指尖在包袋上繞了繞,小心的問道:“霍,霍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
電話那頭的霍之昀敲擊著鍵盤的手一頓,“還沒有。”
還好,還好。
蘇越梨長舒了一口氣,將早就醞釀好的說辭一口氣說了出來,“我今天找到工作了,所以想找人慶祝一下。”
“你昨天幫了我那麼大的忙,不如我請你吃晚飯吧。”
霍之昀向後靠了靠,伸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暫時從屏幕上不斷滾動的複雜代碼移到了已經見底的咖啡杯上,淡淡回道:“蘇小姐找到工作了?祝賀你,至於晚飯……”
似乎是擔心自己拒絕,電話那頭的少女急聲插道:“我知道你是公眾人物,肯定不方便出去吃。這樣吧,我買好菜去你家,給你做飯好不好?”
話一說出口,前排開車的司機大叔忍不住透過後視鏡打量了蘇越梨一眼,見小姑娘人生的白淨漂亮,轉著方向盤打趣道:“小姑娘,這個談戀愛,關鍵的時候還是要翹一翹尾巴,擺擺架子的啊。”
“可不能把男朋友給慣壞了哦。”
蘇越梨小/臉瞬間脹/紅,她捂著話筒連忙擺手,小聲對司機大叔說道:“不……不是男朋友。”
“那就是還沒轉正啊。”
此時恰好趕上紅燈,司機大叔刹車一踩,擰開水杯喝了口水,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提醒道:“那你就更要端著點了,這個追男孩子啊,大叔教你,一收一放,學問大著呢。”
都說出租車司機藏龍臥虎,眼看著大叔就要開情感課堂了,蘇越梨頂著能燙熟雞蛋的臉蛋支支吾吾的應和了幾句,又轉而放開捂在話筒上的手,輕聲對霍之昀說道:“那個,晚飯的事,可以嗎?”
聽說蘇越梨要來給自己做晚飯,霍之昀是有些愕然的,複雜顛沛的童年經曆讓他性格冷漠多疑,更極其注意維護私人領地。
他現在的家,除了親人霍老爺子和發小穆南,從未沒有任何一個人踏足過。
因此,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然而在聽到電話那頭隱約傳來的蘇越梨和司機的對話後,他竟莫名覺得心底像是被羽毛搔過一般,到了嘴邊的拒絕也變成了同意。
“這樣吧,我把家裡的地址發給你。”
霍之昀站起身,出了書房,打開冰箱掃視了一圈,又抬手看了看表,細致安排道:“你直接打車過來就行,我現在出發去買些菜,到時候在小區門口接你。”
“就這樣,嗯,再見。”
關上冰箱,霍之昀將手機放到了大理石桌麵上,隨手點了支煙,熟悉的尼古丁在鼻腔間竄動著,讓他高速運轉的大腦暫時獲得了幾分休息。
追求他?
霍之昀深吸了一口煙,朦朧的煙霧裡,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上竟隱約多了幾分笑意。
掛了電話,蘇越梨因為緊張而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很快,霍之昀發來了地址,司機大叔一聽,掉頭上了高架橋,嘴上笑道:“東昌區啊,看來小姑娘你這個未來男朋友條件不錯,行,可不能錯過這個金龜婿。”
蘇越梨已經無力再解釋自己和霍之昀的關係了,她抿了抿唇,扭頭看向窗外飛馳的風景,心裡卻在喃喃:確實是個金龜婿,可惜,這金龜婿是女主的。
川流不息的車流裡,一輛保姆車正奔馳著駛向終點,然而車廂裡的氣氛卻凝滯得嚇人。
坐在後座的周夢臉上還架著副墨鏡,紅唇張合間滿是怨毒:“氣死我了,小方,製片人那怎麼說?”
坐在前排的助理小方扭過頭,小心翼翼的彙報道:“製片人,製片人說,薛薇是原著裡的重要人物,不,不能刪。”
周夢一把摘下墨鏡,咄咄逼人的質問道:“那你有沒有說,我可以推薦其他人演薛薇,反正隻是個特出,大不了再找,線上隨便哪個女明星不比蘇越梨強?”
小方為難的擦了擦鼻尖的細汗,硬著頭皮回道:“可……可是元氏娛樂好像有興趣簽蘇越梨,所以,所以他們應該……”
“什麼?簽蘇越梨?”
周夢描摹精致得臉猙獰的扭曲成了一團,“不可能,這不可能……”
相比星動娛樂這樣的小作坊,六大娛樂公司之一的元氏娛樂無疑是真正的業界大鱷,而一家大公司,能提供得資源與平台將是星動娛樂望塵莫及的。
憑什麼,明明自己才是女主角,憑什麼蘇越梨反倒成了那個享儘好處的人。
這個蘇越梨,根本就是跟自己天生相克。
從前在星動娛樂時是這樣,如今在《暗戀》劇組也是這樣,她不在,自己順風順水,她一來,自己就諸事不順。
周夢握緊了拳頭,長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裡,她卻越掐越深,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
不行,絕對不能給蘇越梨翻身的機會。
她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朱總監的電話。
“老公,……”
周夢話還沒說出口,耳邊就響起了嘟嘟嘟的斷線聲。她莫名其妙的看了屏幕一眼,再次撥了過去。
這次,等了很久那邊才接通電話,聲音卻很是不耐煩,“什麼事?”
周夢蹙了蹙眉,嘴上帶起了哭腔,“嗚嗚嗚嗚,老公,有人欺負我。”
電話那頭的朱總監卻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同仇敵愾,軟言哄慰她,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嗯?你說什麼?”
“我說有人欺負我!”
“誰……誰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