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實在是今日大姑娘身子不適,你看看,等明日再見?明日讓大姑娘過去你那裡,你姐妹一起說話。”
她語音中都有些哀求了,簡直是要哭出來了。
顧嘉其實也沒打算現在就給顧姍一個沒臉。
她和顧姍的鬥爭來日方長,多得是機會。況且顧子青和顧姍如今也不過是多說幾句話而已,便是嚷嚷出去了,無非是兄妹情深,彭氏也會幫著隱瞞,可能達不到傷敵的效果。
當下她故作怔楞,擰眉沉思。
魯嬤嬤從旁千求萬求:“大姑娘今晚頭疼,是不是?”
說著還給旁邊綠綾兒使眼色,綠綾兒也慌得連連點頭。
魯嬤嬤賠笑:“大姑娘頭疼,二姑娘就改明天,免得驚擾了大姑娘休息。”
顧嘉好一番吊著魯嬤嬤胃口,待說不說的,一直到那魯嬤嬤急得滿頭大汗了,她才鬆口:“那就明日。”
回到自家屋子裡後,牛嬤嬤正在幫著打理她的衣服,還有案頭擺放著的一些書。
見她進來,自然問起:“剛才聽你和魯嬤嬤在外麵說話?”
顧嘉對牛嬤嬤雖說敬重又感激,但卻知道,牛嬤嬤在彭氏身邊多年,自然是效忠彭氏的。
自己要對付顧姍,卻是不好讓她知道,便隨意搪塞過去了。
一直到牛嬤嬤出去隔壁抱廈歇下,顧嘉才帶著兩個丫鬟,貼著紗窗聽外麵動靜。
那顧姍想必是得了信,在外麵不敢出來,一直到很晚才躡手躡腳地回屋,真跟做賊一樣。
紅穗兒搓搓手,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這想必是真有什麼了!姑娘,我們怎麼辦?”
顧嘉倒是很淡定了:“捉奸捉雙,這個不急忙在一時,你們好好盯著,若是有什麼可疑的,趕緊告訴我。”
紅穗兒連連點頭。
七巧紅著臉也點頭。
顧嘉又取出來之前彭氏給的那十兩銀子,如今她已經托牛嬤嬤給換成了碎銀子。
她捏了捏,從中捏出兩塊來,每一塊約莫有一兩銀子大小,分彆塞給了紅穗兒和七巧。
“彆看我是個主子,但手底下也沒什麼東西,想必你們是知道的,這十兩銀子還是母親前幾日給我的,我自己也花用不著,如今你們每人各拿一兩,買些脂粉來用。”
紅穗兒和七巧連忙推辭。
她們的月錢每個月不過一兩罷了,顧嘉出手大方,竟然一人給一兩,等於多了一個月的月錢。
況且顧嘉自己也沒什麼壓箱子底的銀子,這就更顯得顧嘉對自己大方了。
顧嘉卻不容她們拒絕,直接塞給她們了。
“你們如今在我身邊伺候,以後勞煩你們的地方還很多,用不著和我客氣這些,直接拿著就是。若是不拿,我反而覺得你們見外了。”
話說到這裡,紅穗兒和七巧也隻能拿了,拿了後,熱乎乎的銀子在手裡,都不由抿唇笑了。
“謝二姑娘。”兩個人齊聲這麼道。
“先伺候我洗漱,然後早點睡。”顧嘉淡淡地笑著道。
她是想多撈一些銀子好抽身離開,但是她也明白,要想讓人好好給自己辦事,那必須得大方,必須學會舍得。
今日舍了二兩銀子,明日得兩個鼎力相助的丫鬟,說不得能撈更多銀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晚紅穗兒和七巧伺候顧嘉時比平時格外賣力殷勤。
顧嘉笑了,躺在床上,胡亂想著今日的事。
她突然記起,這個“舍得”,還是自己上輩子的夫婿齊二說給自己的。
自己當時懵懵懂懂,並不太懂,沒想到重活一輩子,竟然一下子領悟了。
這麼想著時,她又想起彭氏說孟國公府夫人的家宴要在月底的時候辦。
孟國公府,那就是她上輩子的夫家。
她又要看到前世那些舊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