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驕傲,彆人招惹她,她都反擊回去,而這些事情落到皇上耳中,總是維護她,責罰其他妃嬪。於是導致了眾人對霍明珠的恨意更深,而霍將軍也漸漸跟同僚不睦,摩擦不斷。
看起來她是真的受寵,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霍明珠進宮一年,還是處子之身。
剛進宮時,她落了水,皇上請太醫為她瞧,說是落下寒疾,要好好調理,否則將來不易有孕。服藥期間最好不同房,而這藥要吃上三年為佳,保管到時一胎就生兩個兒子。
這些話是皇上親口對她說的,霍明珠一開始還有些懷疑,但皇上溫柔哄她,又每個月來她宮裡兩次,哪怕不能碰她,也按時來,給她做足了麵子,她漸漸便信以為真,每天按時喝藥。
她一直以為皇上是真的喜愛她。而她也是喜愛他的,英俊不凡的男人,又有著無匹的權勢,還這樣溫柔,誰能不愛呢?直到一日,她偶然窺見了一幕。
皇上摟著柔妃在禦花園的涼亭裡親密,兩個人之間是那麼親密無間,溫柔繾綣。她隻看一眼,就愣住了。
這一年以來,他每個月宿在她宮中兩日,卻從沒有對她做過“拍拍肩”“拉拉手”以外的事。而他對柔妃,親臉,玩手,親密程度任誰見了都要臉紅,何況是自認為最受寵的霍明珠?
她都快要瘋了!
下次皇上再來,她就非要他親她,對她做跟柔妃一樣親密的事。皇上拒絕了,以宮務為借口,讓她彆鬨。
隔日就送來許多賞賜,作為安撫,卻又給她惹了一波眼紅。
霍明珠還沒意識到,她就是一個擋箭牌,是皇上為了保護柔妃所立起來的靶子。她隻覺得,一定是柔妃對皇上下了蠱,使了狐媚之事,才讓皇上待她這樣不同。
於是,她開始各種針對柔妃。一來二往,霍家也知道了,敲打柔妃的家人,叫他們的女兒識相點。
結果就是皇上把她和霍家都恨上了,暗中搞了件事情,給霍家栽贓了勾連叛黨餘孽的罪名,全家抄斬。
至於霍明珠,因為是後宮的女人,便降為品級最低的美人,打入冷宮。沒過多久,霍明珠就瘋了,掉進井裡死了。
於寒舟穿成了霍明珠。一個在讀者眼中不識趣、害得女主總是吃醋難過、不要臉勾引男主、跋扈囂張、惡毒善妒的女配,活該慘死的女人。
做一個安安分分的,不驕不妒的,把皇上和柔妃當成上司伺候的後宮總管?
不,不合適,這個念頭在於寒舟腦中剛剛閃現,就被她抹去了。
她的父親忠心耿耿地輔佐他,她自己一顆真心捧給他,他對她全是虛情假意不說,還把她樹成靶子,讓她麵對那麼多明槍暗箭。
至於他的那些“回護”?全都是抹了毒的刀子。他才是暗地裡那個,真正害她的人。
於寒舟走在宮道上,眼底微冷。
何況,就算她老老實實做一個不驕不妒的貴妃,也沒有用。司徒曜並不是因為霍明珠針對柔妃,才乾掉整個霍家。
他是為了集權。隻要霍將軍還手握兵權一日,還在軍中有威望一日,司徒曜就不會安心。霍家,他必除。
於寒舟不能隻顧著自己。她除了是自己之外,還是父親疼愛的女兒,哥哥嗬護的妹妹,弟弟妹妹尊敬喜愛的姐姐。
她是霍家的女兒,她在做好自己之餘,還要保護自己的家族。
這次找司徒曜申請出宮,就是想回家跟父兄商量一番。
“皇上。”於寒舟直直進了清乾殿,稍稍對司徒曜屈了屈膝,就直起身來,往他身前小跑而去。
禮數?規矩?她是寵妃,皇上“愛”她得不得了,那些禮數她隨便做個樣子就是了,他難道舍得把她怎樣?
看到她進來,司徒曜的眉頭皺了皺。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還是被於寒舟捕捉到了。
“愛妃怎麼來了?”司徒曜很快展眉,擠出一個堪稱寵溺的溫柔笑容。
於寒舟微微抬頭,直視著他。
她看著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是那麼虛偽。他的臉上笑著,眼裡卻是冷的,藏著不耐煩。
可惜從前的霍明珠看不出來,被他這張英俊的皮囊迷惑住,他說什麼就信什麼。
“身上不舒服。”於寒舟垂下眼瞼,眉頭輕蹙,不樂地道。
原來的霍明珠是一個張揚的美人,但於寒舟的性格偏冷淡,所以借口身體不舒服,來給自己做掩飾。
司徒曜未起疑,忙道:“愛妃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不等於寒舟開口,就向旁邊候著的宮人道:“來人,請禦醫!”
他緊張的模樣,落在外人眼裡,都覺得他十分寵愛貴妃。
於寒舟心裡譏笑,垂著眼睛說道:“哪裡都不舒服。”
司徒曜從來沒見過她這樣任性的模樣,不禁有些愕然。
從前的霍明珠雖然在其他妃嬪麵前都是張揚跋扈的,但在司徒曜麵前從來都是乖巧柔順的。她太喜歡他了,所以努力在他麵前扮演溫順體貼的模樣,想要獲取他的喜歡。
因此,司徒曜有些驚訝,但他也沒多想,隻道:“可是有人給愛妃氣受了?”
“那倒沒有,”於寒舟道,找地方坐了,一手托著腮,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膚如凝脂的手臂,半垂眼睛,懨懨道:“皇上,我有些想家了,過兩日我回家看看好嗎?”
司徒曜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次來找他竟不是為了求寵,而是想要回家。
這對他來說隻是小事一樁,於是他沒思量就同意了:“好,隻要愛妃開心,怎樣都是好的。”
於寒舟見他答應得痛快,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