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小生意了。
於寒舟在一條熱鬨的街上盤了個轉讓的店麵,開了個花店,名字叫:“知意。”
你知我心,我知你意。
街道的流量不錯,加上附近開花店的又不多,於寒舟的生意還可以。
包花的紙快用光了,她趁著沒客人的時候,打開手機在某寶下單,訂了幾種包裝紙。
D市,年輕俊美的男子拿著幾張照片,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個女人!比從前還狠心!她父親、哥哥都流落街頭了,她居然也不管!
吳爸的工廠被查封的事,就是鐘昊派人做的。那個小工廠偷工減料,衛生不規範,一舉報一個準。
他以為這樣會讓那個女人再去求桓盛林,他都想好了,如果她不去求桓盛林,而是直接自己拿錢抵的話,他就等工廠解封後再舉報一次,直到她去找桓盛林為止。
他沒想到,她是個狠心的女人,她居然不管!
桌上的照片,都是他雇人拍的,全是她在花店裡的點點滴滴。她蹲在地上,安靜照顧花卉的樣子,她麵帶笑容,給客人包紮花束的樣子。一張一張,看得他心煩。
“把他們引到李哥那裡去。”鐘昊沉著臉,打了個電話。隨即,麵上浮起興味。
他倒要看看,她能狠心到什麼程度?如果她爸爸和哥哥要被人砍手,她管不管?
這樣想著,他就有些等不及了,查了下最近的工作日程,訂了三天後的機票。
於寒舟有段時間沒收到吳爸的消息了。她並不擔心,他和吳哥兩個成年男子,身體健壯,有手有腳,乾點什麼養不活自己?
實在養不活,就少吃點。
因此,當吳爸打電話過來,說他欠了債,人家要砍他手的時候,於寒舟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去賭了?”她問道。
吳爸這時候不敢凶她了,在電話裡哭得很淒慘:“玥啊,我被人害了,人家給我下套,我本來隻想賺點飯錢……”
“欠了多少?”於寒舟問道。
吳爸哭聲小了,說道:“八百萬。”
於寒舟不禁笑了:“八百萬?爸爸,你覺得我有八百萬?”
“有!你有!”吳爸說道,“你那個彆墅一賣,至少有一千萬,難道八百萬還拿不出來?玥啊,你可就一個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
於寒舟冷冷道:“管,我怎麼能不管?”
吳爸頓時高興了,但他話還沒出口,就聽於寒舟接著道:“我今天幫你填了賭債,明天呢?你和我哥花天酒地,一個月花十萬,我還要養著你們。哪天錢不夠了,你再去賭,再欠個八百萬?我上哪兒弄錢去?”
“你去找桓盛林啊!”吳爸氣道,“他那麼有錢!拿出八百萬還不是小菜一碟?就你死心眼,不肯去!從前也沒見你正經,浪成那個樣,現在裝什麼正經?”
於寒舟抿了抿唇,聲音冷淡:“你這麼罵我,是不想我幫你了?”
吳爸一啞,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我錯了,爸爸錯了,我保證以後都不賭了,你快來救我,我不想被砍手。”
現在不想被砍手?賭的時候想什麼呢?
“砍吧,砍了我養你。”於寒舟把電話掛了。
等他被砍了手,她請人伺候他,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錢,好好照顧他到死,也花不了八百萬。
掛了電話,於寒舟發現店門口有人,便站起來要招呼客人。然而看清來人的模樣,臉色沉了下來。
“你可真夠狠心的。”鐘昊的神情有點複雜。
他站在外麵,把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也把她的神情看了個一清二楚,那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
於寒舟冷冷看著他。她剛才見到他,就猜到這事可能跟他有關。要不然,不能這麼巧,她爸爸剛出事,他就到了。
“又是你搞得鬼。”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就這麼見不得我好?”
鐘昊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一起喝一杯?”忽然,於寒舟說道。
鐘昊有些驚訝:“你?請我喝酒?”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居然有心情請他喝酒?
隨即,他想明白過來,頓時笑了。
他笑得痛快,眉眼間的鬱氣都散了幾分,衝她挑了挑眉:“走吧。”
於寒舟關了店,請他上了車。
“要為你爸爸的事求我?”鐘昊坐在後座上,好整以暇地道。
這個女人,表現得再狠心,還不是嘴上狠?到最後還是要為吳爸的事求他。
終於壓她一頭的快感,瞬間湧上心頭。然而不過片刻,又有些不快。一點都不出乎意料,不好玩。
於寒舟從後視鏡中看到,他剛才還算明朗的神色,刹那間變回了陰鬱。不,甚至比剛才更陰鬱兩分。
作者有話要說:舟舟(微笑):我請你好好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