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進步很快,名聲越來越響亮,很多人慕名拜見,或者送請帖來邀請她參加交流會,她有時候拒絕,有時候露麵,但是隻要出門必定戴著口罩。
她和於寒舟的模樣,相似度太高了,很容易被認錯。不論是她的成就被安在於寒舟的頭上,還是於寒舟的成就被安在她的頭上,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由此,她成為了最神秘的服裝設計師,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樣貌。
桓盛林為她感到委屈,氣得想要殺人,楚欣反過來勸慰他:“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還省了許多麻煩呢。”
神秘的麵紗,讓她名聲更盛。
楚欣清楚這一切是怎麼演變來的。當初於寒舟隻是一個普通花店的老板娘,是桓盛林逼她去整容,才會變得這樣。理虧的是他們,所以她不怪於寒舟。
她不想桓盛林去找於寒舟的麻煩,還有一個她內心深處藏著的,不肯承認的念頭——她怕桓盛林見了於寒舟,會覺得於寒舟比她好。
她們長得那麼相像,而於寒舟比她更自信、更優雅,如果桓盛林喜歡上了於寒舟,她該如何?
在楚欣和桓盛林的刻意回避下,本來就不想跟他們打交道的於寒舟,再也沒跟他們碰過麵。
她賺夠了錢,又出了名,就隱身幕後。
公司請了人打理,她每周看看彙報,處理下他們難以做決斷的事,偶爾拍拍廣告露個臉。其他時間,都在打麻將。
她的麻將館一直生意很好,沒有人知道她就是老板,都當她是常客。
“小吳啊?快來快來,就差你了!”麻將館一角,劉嫂衝於寒舟招手道。
於寒舟走過去坐下,剛擺好了牌,坐在上家的陳哥抱著肚子起身:“不行,拉肚子,等會兒啊。”
“你怎麼這麼煩!”劉嫂埋怨道。
穿著棉布T恤和休閒短褲的高大男人,趿著拖鞋走過來:“我來,我替他打兩把。”
陳嫂坐在對麵,看著男人白皙得過分的臉,還有那張不顯年紀的俊美麵孔,酸了一句:“你又來,今天小吳又要贏了。”
每次他來,於寒舟都會贏得多。
鐘昊往右邊看了一眼,笑得溫柔:“看在我追女朋友很辛苦的份上,大家彆跟我計較。一會兒請大家吃夜宵啊!”
有了這句話,想起暗地裡收的那些好處,陳嫂頓時笑了:“行,行。”
於寒舟聽著他們說話,猶若未聞。
一局很快開始了。
鐘昊打牌很有心機,他雖然是討好於寒舟,卻討好得很有手段。凡是容易起到手的牌,他從不給她送,也不點炮讓她胡牌。
隻有於寒舟缺的抓心撓肺,怎麼也摸不來的牌,他才送給她,讓她吃或者碰。
他力求每一局都打得自然,陳嫂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於寒舟也沒法太討厭他,有時候明知道他是故意送牌,仍是忍不住心喜——缺牌的感覺,太太太難受了!
打麻將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淩晨兩點。
一般情況下,於寒舟玩到十一點就會上樓,睡眠不足會老得快。隻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多打一會兒,到兩點多才去休息。
鐘昊每次都陪著她。
他兩年前就搬來了C市,把房子買到了她對麵。
每天打扮得普普通通,陪著她在麻將館打牌。不管她多麼冷淡,從來不退縮,不遺餘力地討好她。
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在追她,一開始還為他不平,要介紹漂亮姑娘給他,被他屢屢推拒後,才不再介紹了,開始勸於寒舟接受這個帥氣體貼的小夥子。
於寒舟每次就笑笑不說話。
他才不是她們眼中溫柔秀氣的男人。他是一條毒蛇,而且腦子有病。雖然表現得就是一個癡情人的樣子,但是誰信呢?
彆說她不打算談戀愛,她就算想要談戀愛了,也不會找他這樣的人。毒蛇就是毒蛇,表現得再溫順,也不能往懷裡揣。
“晚安。”鐘昊看著她進了門,才拿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房門。
她不喜歡他,他知道。
沒關係,隻要她身邊沒有彆人就行。
林正已經被林媽安排著開始約會了,其他追求她的人不會比他條件更好,比他更有耐心。
他隻要守著她,等她想要伴侶了,一回頭看見的人就是他。
*
他一直守到了白發蒼蒼,從一個俊美青年變成一個普通老頭。
臨終之際,他對自己的助理說:“墓碑上,我的名字刻成‘麻將’。”
她愛了一輩子的麻將,不曾回應他的感情。至少死後,讓他騙騙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送上!我終於擼完這篇了!這個神經病寫得我頭禿!但是我好喜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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