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富商而已。欠個人情便欠個人情,來日還上就是了。
一行人往劉宅去了。
劉老爺早已經收拾好,連下人都囑咐好了,親自引路招待。
還準備了衣裳鞋襪等,一人兩套。
“多謝款待。”江大老爺衝劉老爺拱了拱手。
劉老爺誠惶誠恐地道:“江大人客氣了。”
於寒舟此時卻有些麻煩。她被江大夫人拉進屋裡,要她換回女裝。
“這兩年,你受苦了。”江大夫人說道,“從前不知道你還活著便也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你仍舊是我們的女兒。”
江大夫人都想好了,也跟江大老爺商量過了,正好趁此機會把女兒認回去。流放的事都經曆過了,女兒曾經失蹤過,又怎樣?
結親,看的是江家。隻要江大老爺立得穩,家裡的女兒有的是人登門來求。
於寒舟不想回去。
但江大夫人是極有主見的人,她決定的事,不容許彆人反對。
“母親,我喜歡現在的生活。”她垂下眼睛,輕聲說道:“我嘗到了自由的滋味,我很難再回去過千金小姐的生活,也很難做您這樣體麵端莊的當家夫人。”
江大夫人沉下臉。
如果是從前的女兒敢這樣跟她說話,敢說出這樣的話,她一頓訓斥就過去了。但現在不同了,這個孩子吃了很多苦,又立下大功。
她深呼吸幾下,保持平穩的情緒,沉聲說道:“你回來,母親教你重新習慣。”
於寒舟心中歎氣,說道:“母親,讓我想一想,好嗎?”
她采用了拖字訣,江大夫人卻也吃這一套,不好把女兒逼得太緊,她緩下表情,拉她坐下:“肩膀上的傷口,叫我瞧瞧。”
於寒舟搖頭:“沒什麼好瞧的,母親不要看了。”
江大夫人卻直接去撥她的領口,以一種強硬的不容拒絕的力道撥開了她的衣服。當看到肩頭那個猙獰的傷疤時,頓時心中一緊,眼眶發熱起來。
“你受苦了。”她顫著手,想碰又不敢碰,半晌後為她穿好衣衫,聲音帶了壓抑的哽咽:“自由的滋味,這就是你說的自由的滋味,朝不保夕,性命都沒有保障,就這麼好?”
於寒舟垂著眼不吭聲。如果江大夫人強硬逼迫她就罷了,她總有辦法扛過去。但是江大夫人紅著眼眶憐惜她,她就沒轍了,拳頭再有力,對方是一團棉花,要怎麼打?
“這都是命。”她這樣道,“母親,人是有命數的,合該我做不成千金小姐。”
江大夫人卻不信:“我倒覺著,上天給你機會再做回來,否則怎麼會有流放一事,叫你回到我們跟前來?”
於寒舟辯不過她,站起來道:“母親,我回去想一想。”
“去吧。”江大夫人便放了手。
於寒舟出去後,就想找江大老爺聊一聊。江大夫人打感情牌,她有點扛不住,江大老爺卻是不會打感情牌的人,她打算從江大老爺那裡入手。
剛出門,就遇到了小王爺。
“陪我出去走走。”小王爺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道。
因為她之前不給麵子的事,他還有些不高興。
“我有點事情。”於寒舟道,“明日再陪小王爺出去走走?”
“不行!”小王爺走過去拽她,“你天天有事!每次叫你陪我,你都有事!你怎麼有那麼多事?”
於寒舟:“……”
“住手!”這時,江如雪小跑過來,焦急地護在於寒舟身前,“小王爺,你放開我姐姐!”
小王爺挑了挑眉頭,抓著於寒舟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她扯到自己身前。長臂一抬,搭在她肩上,摟住了。揚起下巴,對江如雪道:“不放。”
江如雪頓時臉上通紅,又憤怒,又羞恥:“你,你不要仗勢欺人!”
她不知小王爺好男色,隻見他將於寒舟攬住,頓時生出誤會來。
於寒舟怪無語的,巧勁兒掙開了,但是看著江如雪誤會的樣子,又沒法解釋。難道她能當眾說小王爺好男色嗎?這話小王爺能說,彆人都不能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這時,莊和睿也走了過來,站在江如雪的身邊。
江如雪立刻說道:“睿哥,小王爺他,他——”這時小王爺已經把於寒舟放開了,她不知道莊和睿看見沒有,不好說出口,隻道:“他難為姐姐!”
“關你屁事!”小王爺喝斥一句。
莊和睿頓時說道:“她是雪兒的姐姐,有所擔心也是在所難免。”頓了頓,扭頭跟江如雪解釋:“她和小王爺是朋友,小王爺不會難為她。”
他早便見過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因知道小王爺好男色,而於寒舟是女子,便沒多想。何況,於寒舟連千金小姐都不做了,乾些提著腦袋的行當,其他的還計較什麼?
“我們走吧。”他把江如雪拉走了。
經過他們一打岔,小王爺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但於寒舟這會兒真有事,沒心情陪他出去晃蕩,便解釋道:“我有事找我父親談,我母親想讓我放棄做鏢師的行當,我要找父親求情,恕我不能陪小王爺散心了。”
歉然地拱了拱手,於寒舟便去找江大老爺了。
小王爺得了解釋,也就沒再難為她。但是一腔不快還沒散出去,他想了想,往江如雪與莊和睿離去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王爺:我不高興,誰都彆想高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