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未報,官身未得,窮得喝西北風,前途一片白茫茫。偏生她出現了,在他心中掀起了波瀾。
他便把她放在心頭,念著她,記著她,想著她。於是這索然又苦味的生活,便終於多出一點酸酸甜甜,鼓舞著他繼續往前走。
“是嗎?”於寒舟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她抬手揮出一道掌風,將架子上的布帛掀落,露出裡麵的鞋麵和鞋底,“既然隻是要個念想,你在心裡念著就是了,做鞋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都小半年沒見了。
他知道她冷心冷肺,絕不會答應他,還默默在家裡做鞋子。這可不是他說的,默默念想。
舒笙臉上一熱,目光立即挪開。
“那,那個……”他的聲音帶了少見的羞窘,似乎藏得極深的秘密被戳破,不敢看她。
於寒舟不等他否認,便說道:“巧了,我去楚風館之前,剛從你這裡離開,都看到了。你不要誤會,純屬路過。”
說到這裡,她又挑起眉頭:“怎麼?莫非這鞋子不是給我做的?那你說吧,是給誰做的?”
舒笙藏著的秘密被揭開,再掩飾就沒有意義了,還可能引起誤會。於是他沒有再辯解,起身來到架子前,將籮筐抱在手裡,回來坐下。
拿起鞋底和針線,當著她的麵就開始納鞋底:“是給姑娘做的。”
“你就是這麼默默念想的?”於寒舟挑眉問道。
舒笙低頭納鞋底,十分熟稔地走過幾針,才道:“心裡想著,總要做些什麼,這是人之常情。”
說話間,他抬起頭來,眼底是一片坦然。
他喜歡她,不是嘴上說說、心裡想想的那種。那樣的喜歡不值錢,也是踐踏他自己的一顆心。
他的喜歡,是有分量的,他提起時,會感到驕傲的。
他為這世上有她這樣的姑娘而感到歡喜,為自己生出不受掌控的情感而感到榮幸。他會約束這情感,會放縱這情感,也會想要給這份情感一個結果。
他坦坦蕩蕩地向她承認。沒有什麼默默想念,他的喜歡都是衝著結果去的。
於寒舟反而笑了,下巴朝鞋底點了點,問道:“打算怎麼給我?”
舒笙垂下眼睛,微微笑起來:“你喜歡去兩家鋪子買鞋襪,我會將這些寄放在那裡,你若去了,他們便拿出來,賣給你。”
時至今日,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舒笙不再瞞她,在手裡的鞋底納過一圈之後,放在籮筐裡,起身走到一邊,打開櫃子,取出一隻包裹。
放在桌上,打開來,是七八雙繡鞋。
顏色或輕軟,或明豔,繡著各種花樣,十分彆致,一看就是他自己畫的樣子。
“這都是你做的?”於寒舟驚訝道。
舒笙點點頭,重新把包裹係上了,說道:“拿出一雙來,你若瞧不上,白白浪費機會。多拿出幾雙來,總有你看得上的。”
他想讓她穿他做的鞋。於是,他打算多做一些,放在她常去買鞋襪的鋪子裡,讓人家收起來,隻在她去時才拿出來。
這麼多雙鞋子給她挑,她總會挑中一兩雙。
於寒舟再不動容,就真的是石頭做的心了。她神情有點複雜,說道:“你就不怕我不知道這是你做的,一點也不領情?”
舒笙笑了,笑容很是舒展:“不會的。人做下什麼事,總有痕跡。我做得多了,你總會發現。”
不必他主動說,她自己就會發現。到時候,她抽絲剝繭,發現一切都是他,難道一點也不心動嗎?
就算不心動,至少她穿的衣裳,用的帕子,腳上踩的鞋子,都是他的一針一線。
他想要得到她,想跟她有結果,但是倘若得不到,他也不怨天尤人。
她曾經待他那麼好。他得以有今日,全是她暗中相助。她能夠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本身就是一種饋贈。
於寒舟:“……”
好吧。
他模樣這樣俊俏,又有一顆喜歡她的心,還這樣“默默”付出,她浪蕩的心都有些浪不動了。
“給你。”他把包袱往她麵前推了推,目光柔和,“如果不想欠人情,姑娘可以給我銀子,一雙鞋兩百文。穿著舒適的話,以後姑娘的鞋子都由我來做。”
於寒舟的心裡撲通一下,猶如墜進了溫暖的水裡,暖洋洋的水流裹著她,讓她生不出掙紮的念頭。
“坐下。”她垂下眼睛,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舒笙一怔,臉上驀地紅了。
“你,我……”
她想乾什麼?他想說,不合適,他今天身體不適,他們沒有辦法怎麼樣。
而且,他其實想先有名分,再跟她怎麼樣。
她怎麼這麼衝動?難道是他剛才的回答,她還算滿意?可就算是滿意,她怎麼能……
他從前不知道她是如此感性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O′|┛我!是一個立誌讓你們真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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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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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娘娘(小聲嘀咕):這狗男人什麼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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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完全不信):陛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