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城起亂//
打完水的韓采薇又和韓大弟沿著山穀轉了一圈,看能不能再有兔子、野雞之類的,不過可能是受昨天那隻老虎嘯聲的影響,她們轉了半天,兔毛、野雞毛也都沒有看到一根。
韓采薇還注意了下野菜,尤其是那好吃甘甜的薺菜,可惜也都沒看到,估計是此處山穀裡麵的氣候環境不適合。
好歹在小溪下遊一點的地方,發現一處水草多的地方,前後都是乾旱裸露在外的河床,隻這處水潭,看不清楚裡麵水有多深。
韓大弟手賤地砸了個大石頭進去,沒想到水花沒濺起來多少,竟然炸翻出幾尾小魚出來。
“啊哈哈哈哈,我就想看看草下麵水多不多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魚哈哈哈!”韓大弟不由咧開了嘴,當即恨不得就跳進水草中大撈一把。
還是韓采薇阻止了他,“彆直接下去呀,你這單手能捉住多少,左手受傷可彆沾水,這河裡說不定不少魚呢,我們搞個工具好好撈一下。”
“哈哈哈好,有那啥,那撮箕,就咱們陽江帶來的那個,快快,趕緊拿出來!”韓大弟激動地催促道。
近來一直憂心忡忡地擔心這、擔心那的韓采薇,不由得也受到大弟這直觀快樂的感染,激動地在空間中一陣翻找,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撮箕。
這還是當初小院裡用來鏟裝落葉用的,臨走的時候順手拿上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個,也是,當時走的時候正是他薅上的。
韓大弟右手一把接住撮箕,嘴裡嚷嚷道,“發了發了,小魚湯、小魚乾,你韓爺爺來啦!”說著就準備要下水。
他小時候有一次去莊子上,看到莊上的小孩都快樂地下河摸魚,而他被拘著不讓他下了水裡去,隻得在岸上羨慕,至此今日,總算能夠圓一圓童年時候捉魚的夢了。
隻見他一把脫掉鞋襪,赤著腳便踩進了那水草叢中去,水還挺深,至少和他們挖出來的那個潭子差不多,有個半米多深,一下子淹沒到了他的膝蓋上麵,卷起來的褲腳都打濕了不少。
腳一踏進去,一股冷意頓時湧上來,不由得打了個冷擺子,卻也沒澆滅他心裡的火熱熱情,當即就要把撮箕往草裡伸。
“用腳把水草都撩開,魚都藏在草裡麵呢!直接鏟哪裡鏟得到。”韓采薇站在岸上一個勁兒指揮道。
韓大弟試了下有水草擋著,撮箕的確施展不開,看來確實還是要先把水草都弄開。
於是便把撮箕放在岸一邊,低下頭就去扯草,幸好這些草的根都淺得很,大都還是浮在水麵上的,輕輕一撩便都起開了,水麵一下子就露了出來,水下的魚也都露了出來。
簡直像捅了魚窩了,裡麵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小魚,估計隨著越來越多地方水位枯竭,整條小溪的小魚就大都聚集於此處了。
韓大弟激動地拿起撮箕,一撮箕下去,鏟出來滿滿的全是小魚,魚身上細細的鱗片閃著淡光,看上去應該都是小鯽魚,或者經常被叫做鯽瓜子。
大大小小的都有,其中大的有手掌大小,小的隻有手指大。
韓采薇也不由得一喜,真的是運氣好呀,直接掏了小魚的老巢了,她可沒有愛護小動物的多餘心思,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想著怎麼吃的。
看大弟遞了過來,趕緊摸出一個木桶來去接著魚。
韓大弟便把撮箕裡的魚都倒入木桶裡麵,又興奮地再是一撮箕鏟下去,又掏出滿滿的小魚。
甚至於他在水裡的腳,都感覺在被小魚咬,搞得他癢癢的,不時要低下身子去撓兩下。
不一會兒一整個水桶就都裝滿了小魚,此處水潭很小,魚兒們被外人侵襲,卻無處可躲,隻落得被一鍋端的下場。
這些小魚可都是活的,放進空間裡麵直接就會死,因此隻用木桶裝著,裡麵加上一點水,不過明顯水不足,氧氣缺乏,一條條小魚忍不住蹦躂出水麵。
眼見著桶都裝不下了,而水裡的魚兒確實所剩不多了,韓大弟這才依依不舍地跳上岸來,腳濕濕的,也不穿鞋襪了,隻提著鞋、赤著腳向他姐走去,幸好剛活動了下也不算冷。
“小的魚你吃過嗎?好像要擠掉裡麵的內臟才不會苦。”韓采薇說道,她之前跟著朋友們去釣過魚,試過這種小魚,直接炒了吃會有一點苦味的,還是她一個朋友教她要擠掉內臟。
“哦?是嗎,我沒吃過,我們要不試著擠掉一些,回去對比了試一試。”韓大弟智商上線了,還知道對比一下。
聽得韓采薇一樂,這傻大弟弟,對吃的會更精明一些。
就在兩人蹲在小水潭邊上擠小魚的時候,府城裡麵卻接連爆發了好幾起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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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起亂子都是後半夜的時候發生的,走火後,賊人趁亂殺人奪了店,搬空了店裡的東西便跑。
那些人凶得很,就連守店的小二都沒放過,殺人不眨眼的,一時整個府城內人心惶惶起來。
“派人去抓!一定躲在這城裡某處,把那些暴徒都給本官關起來!”孟知府聽說又有一家糧店被搶了之後,不由得大怒。
竟然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鬨事,看他不重罰,真的要多殺得幾個,才能鎮住這些偷雞摸狗的禍害!
可他下首的龔老爺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最近他除了對出兵剿匪積極之外,對城內治安這塊都不太上心,竟然連搞錢都沒太多心思了。
主要是有欲/望發泄不出來,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換了幾個醫生都隻說讓他好好休養,說養好了便可能會恢複,暫時沒有什麼靈丹妙藥能讓他立展雄風。
甚至連那些壯陽的藥材都吃了不少,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隻得寄托於韓家女兒入門了。
好歹快了,就一個來月了,忍一忍,忍一忍,每天如此勸自己,自然也沒有精力去關注彆的事情了。
要是韓采薇知道他這想法,怎麼也得給他科普科普,就是他這明顯是海綿體受損,物理損傷,不可逆的,找到她了也治不好的呀,哪怕是天仙也刺激不好的呀,真的是封建迷信害死人,那個老道士不得好死哇。
孟知府見手下的龔大人這副模樣,隻得把眼光投向邊上另一位副尉,那副尉還算上道,當即上前領命說願意去把那些個賊人強盜捉拿歸案。
“可是知府大人,這人手不夠用了呀,到處都是要捉拿的,還要派人守住幾個城門,城牆上下的守衛可撤不得的。”那副尉領完命便訴起苦來。
孟知府不由得一陣為難,這副尉說的也是實話,府城內一共就一千府兵,派去守城門的就占了一半多了,尤其是南城門,直接就派了三百多府兵去把守,然後府衙也需要留些人手,眾多官員的安全還需要強力保護,剩下的可帶出去抓人的自然就不多了。
“知府大人,我們府內如今內憂外患,朝廷怎麼都得派兵來吧。”手下一個官員說道。
孟知府瞪了這個不長眼的手下一眼,隻得說道,“朝廷如今自顧不暇,南邊和西邊的戰事把所有兵力都拖進去了,再說我們府內,怎麼內憂外患了?你卻好,端是會誇張!”
袁舅爺也拱手站了出來,順著孟知府的話說道,“是的大人,如今那些流民軍據守陽江縣城,派去打探的人手都回報說沒見他們有動靜,暫時應該不足以為懼。”
停頓一下又說道,“至於北邊的慶朝,這兩年也是風平浪靜的很,之前他們內亂傷了不少底氣,如今休養生息都還來不及,也不會來擾我們,自然也是不足為懼,所以這內憂外患的確是談不上。”
此話一出,孟知府頗為滿意,就是,哪裡就到了內憂外患的程度了,真的是誇張喲,那豈不是指責他這個知府無能了,過分!
他選擇性忽略了府下一共六個縣,已經失了兩個縣的事實了。
而剛還愣著的龔老爺聽到這番話,頓時不同意了,“怎麼都不足為懼,那流民軍盤踞在那裡,誰知道下一步會搞什麼,不如早早去消滅了,這樣的家才都睡得踏實。”
袁舅爺也反唇相譏道,“龔大人,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那流民軍有何可懼的,向來是難以成事的,待一段時間他們自己內訌便解散了,這些話可都是你說的。”
此時的袁舅爺,選擇站在孟知府的立場上,暫時也就顧不得和龔老爺穿一條褲子了,原本同一戰線的兩人出現分歧了。
“大人,要不征兵吧,先從雙林縣那邊開始征,它離得遠,更在北,有府城擋在前麵,那是安枕無憂的很,征調些人手來拱衛府城也是應當。”見兩方就要吵起來了,有一個中間派的官員建議道。
“這雙林縣怎可能願意?府衙可沒有這個權限。”另一個官員遲疑問道。
孟知府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可行,當即一咬牙,拍板道,“老袁,你拿著我的手令,領著一百衙役直接去那雙林縣衙,那董縣令是個識趣的,讓他配合你,給府城拉回兩千丁壯回來!”
“屬下領命!”袁舅爺心裡不由得一喜,這征兵可是個肥差,剛才那番站隊果然做對了。
至於得罪龔大人,那不怕,隻要找回韓家那庶女,大家就都是親戚,關係不會因為幾句話受影響。
此趟去雙林縣,他一定親自把那韓家庶女帶回來!
(二)強硬征兵//
雙林縣城。
此時那王屠戶家已經找好小院,搬出了南門客棧,他們一家正圍坐在前廳吃飯。
突然,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一時他們家沒來得及起身回應,外麵竟然直接踹起了門來。
他家大兒子當即就要站起來發火,誰那麼討厭,竟然敢來擾他家吃飯,欺負到他王家頭上來了,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