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局勢,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出去幾個月家裡就變化這麼大,韓大弟屬實驚訝得很。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剛興衝衝拿出來的錢袋子,裡麵是他這幾個月的軍餉,加上陸續得到的獎金和剿匪拿到的“分紅”,他一分都沒花,全都攢下來了,一共五十多兩。
本來他已經覺得很多了,就想著全帶回來給娘親和姐姐,履行自己當初所說的承諾,說要努力養家。
可是自己這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五十兩,在他娘和他姐眼中竟然都是毛毛雨。
“你姐前麵那個蛋糕店一天就能掙五十兩呢。”王青花說道。
“一天掙五十兩?!”韓大弟再次驚叫出聲,那……那豈不是一個月就能掙一千多兩?。
“怎麼做到的啊?!姐你莫不是悄悄去打劫了吧?!”他不由得問道。
畢竟很久之前他們還悄悄說過,說要利用他姐的空間存物的能力,去做劫富濟貧的大好事,後麵發現這劫誰濟誰實在不好說,這才作罷。
此時他聽說掙這麼多錢,自然就想到自家姐姐是不是去乾啥違法犯罪的勾當去了。
“說什麼呢!正經生意,就是賣糕點。”韓采薇抬高手敲了他頭一下說道。
韓大弟不由得摸摸頭,還是驚問道,“什麼糕點這麼掙錢?!彆欺負我不知道行情。”
“還有八座山頭?都是正經買下來的嗎?那得多少錢啊?!”
麵對韓大弟的驚問,韓采薇和王青花先是但笑不語,欣賞了好一陣自家弟弟/兒子的吃驚表情。
“嘖嘖,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八座山頭也值得這副表情?咱可是準備買更多呢。”韓采薇欣賞完了之後,笑著說道。
她最近是打算把自己挖的水庫附近的荒山都買下來,雖然都隻是荒山,開荒還要花費巨大,但說上去加上來將近兩千畝的山地,怎麼也算是個大地主了。
王青花則順手一推桌麵上的蛋糕和其它點心,讓他趕緊嘗一嘗。
“唔,好吃!”韓大弟順勢塞了一口進去,頓時被蛋糕的鬆軟口感和香甜俘獲了,不由得再次叫出聲,自己都不由得懷疑起來,看來真的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了。
“這樣一大塊賣你一百文你買不買?”韓采薇追問道。
韓大弟立馬點頭,“買啊!有錢的時候買好多塊,這麼好吃!”
“可是這一塊的成本隻要二十文不到,你說這糕點生意能不掙錢嘛!”韓采薇說道。
“可惜如今競爭激烈了,價格估計會不斷下降,到時候四十文、三十文都有可能。”王青花遺憾地說道,“好在你姐把方子一次性賣了一萬兩,這筆錢算是落袋為安了。”
“就是,我去新開的那家店看過了,可能真的不一定是那十家背後的人,因為明顯感覺他們烘烤的溫度沒有咱們高,所以烘烤時間要更長,口感更老一點。”韓采薇接過話說道。
她們之前都還懷疑是那十家中的誰透露的,現在看來不太像,反而像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一時更加慶幸把方子賣了十家人,得了一大筆錢,不然現在的話應該賣不上那個價錢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十家人如今正忙著四處開店掙錢呢,估計早賺錢賺得手抽筋了,哪裡有功夫回來和她搶生意,可不得趕緊抓緊時間連本帶利地掙回來呀。
而韓大弟一邊端著小碟子吃得香甜,一邊驚訝地看著他娘和他姐。
她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怎麼動不動就一萬兩?還有什麼十家。
隻是邊吃邊看兩人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樣子,一時隻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明明才走了半年多點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啊?!
搞不懂的他不禁又塞了一大口蛋糕,接著又嘗了邊上看上去像是月餅的蛋黃酥,還有小**形狀的雞蛋餅乾,以及散發著鹵香味的鹵蛋,又大口喝了一口清香的茉莉花茶。
一陣牛嚼牡丹,卻感覺甚是幸福,心裡的驚訝都壓下去不少。
管它呢,隻要還是他娘和他姐就行,變有錢了,變出來這麼多好吃的,那不好嗎?不香嗎?
王青花轉頭見大兒子吃得那個樣子,不由得好笑地說道,“慢點吃,還多的是,晚上我再給你做好吃的紅燒肉,還有你姐前段時間鼓搗出來的奶油蛋糕,也給你做幾個,如今羊奶不易得,所以就沒拿出來賣,給你做幾個吃還是夠的。”
韓大弟連連點頭,吃東西的速度卻絲毫沒見慢下來。
“要不你這次回來就彆走了吧?家裡剛好人手不夠,你給家裡乾活,我給你開高工錢,行不行?”韓采薇看著大弟如今精壯的樣子,很多場合都能派上大用,還是自家弟弟,用起來放心,不由得動了心思。
王青花一聽這個說法,連忙附和道,“是呀是呀,你們姐弟齊心,多少錢掙不回來啊,你姐如今一個月都給我十兩的工錢,肯定不會虧待你的,留下來一起乾吧,你姐那麼多山頭要開荒,沒有自己人盯著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又跑不過來。”
眼見對麵兩個人都盯上了自己,韓大弟連忙搖頭,這家裡的確是有錢了,好吃的也的確是香,他也確實想幫姐姐。
但他還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他是天生屬於軍營的人呀,不是他中二魂燃燒,而是他確實喜歡在軍營裡的日子。
“不行不行,我隻有十天的假期,十天後必須要回去的,不然就要來人抓我的!”他連忙擺手說道。
王青花見他拒絕得這麼乾脆,不由得撇撇嘴,“啥呀,還不能缺了你一個人?那麼多人,我們上次可是去看了,一個治所好幾百人呢,能差你一個?!”
“啊哈?你們還去治所了,我這次直接從京城回來的,都還沒來得及回去,你們咋去那裡了?”韓大弟再次驚訝道。
“還不是為了找你看你一眼,之前說好給家裡多來信的,卻偏偏好幾個月沒有音信,我們在家多擔心啊!”王青花抱怨道。
對麵的韓大弟不由得愧疚地低起頭來,這的確是他不應該,甚至後麵他都沒辦法保證,因為一去山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眼見著氣氛不好起來,韓采薇連忙打岔問道,“你這次怎麼有十天假期的?之前的任務都是去做啥的呀,出去那麼久?”轉移話題道。
明顯大弟是不想留在家的,說多了反而傷了這溫馨氛圍。
暗示王青花既然知道留不住,就沒必要絮叨了,珍惜相處的時間即可,多了解他一些事情。
“唔,就是去剿匪,先是在咱們慶國這邊,好幾個挨著南邊的府,都還有零零散散一些山匪,時不時出來搗亂,就派了我們去剿匪。”
“你們是不知道,我們推著板車,裝作普通老百姓運送糧食的樣子,騙來了好幾撥打劫的山匪,等他們一衝下來,我們就拔出刀,把他們都一網打儘,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把那幾個府都篩了一遍。”韓大弟眉飛色舞地說道。
“那豈不是釣魚執法?”韓采薇聽了他的描述,不由得說到。
“啥?啥釣魚?啥執法?”韓大弟沒有聽懂,一臉莫名。
“沒沒沒啥,然後呢?你們就一直在南邊剿匪嗎?”韓采薇擺擺手懶得解釋,直接繼續追問道。
韓大弟不由得打了個咯噔,悄悄組織了一下語言,遮掩掉自己一行人被追得進山然後迷路大半個月的經曆,隻說道,“後來我們過了河回去大金那邊了,你們不知道,那邊簡直是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這兩個詞還是他從手下一個稍微有點文化的小兵那裡聽來的,覺得用來形容對岸的情形很精準,於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