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逍境元君和輕羅元君要求召開廷議,就是想在京州所有高階修士麵前狠狠打梁氏的臉,其用心可見一斑。
乘黃並未去往宮城方向,而是去了原九卿的辦事機構。
太常寺雖有寺名,但其建製卻是一座高塔模樣,非磚石堆砌而成,看著更像是一座木製建築。白行簡現在隻是煉氣修為,即使能感覺到此處有些不同尋常,但還是看不到全貌。
明若元君帶著白行簡進入塔內,此處也早已空置,所有有關文書均已挪到下方。每上一層,明若元君的臉色便莊重一分。白行簡年輕不知道,當初明若元君的仕途,便是從此處開始。
而每上一層,白行簡感覺體力靈力愈發活躍,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似的。這是因果之力產生的反應,此處必有不尋常之物。
直到第八層,這裡與其它層不同,因為這一層是半露天狀態,清淩淩的石麵散發著溫潤的光。中央石台上放置著一麵日晷,獨自在這裡曆經了數千萬年的時光。
明若元君除過太常之外,還兼管著正三品的司天台,而此處便是當初縹緲元尊建造,將太常寺與司天台合二為一。如今雖然太常寺挪到下方,但整個京州也找不出比這處位置更好的觀天台,所以司天台便留在此處。昔年明若元君還未避世時,便不時來此觀天,推演過去未來。
看著熟悉的光景,明若元君伸手摸了摸白行簡發頂,“以後你也會來此處,本座會為你布置好一切。”不知為何,明若元君這話讓白行簡心內一酸。
隨後明若元君帶著白行簡登上第九層。第九層和白行簡想象之中有些不太一樣,這一層的空間並沒有多麼大,方圓數尺的空間內隻有一座供台,而供台上供奉著一尊一尺長的玉圭。
玉圭表麵透著一股霧蒙蒙,給人的感覺十分不真切,好似在此塵封許久似的。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枚玉圭放在這裡已然有幾千年,自明若元君避世,它就再也沒有現世過。
說起這枚玉圭的曆史,這是當初太·祖皇帝命人打造,再賜給當時的丞相兼太常縹緲元尊,代表其能代替皇帝行使最終裁決之權。
明若元君對著白行簡輕聲道,“把它拿下來。”
白行簡愣了一下,心道這種位置存放的物件兒,該是前輩您來取才好吧?
不過明若元君已然這樣說了,白行簡便也隻能上前,雙手捧住玉圭兩側,輕輕一抬,玉圭便從供案上離開。而就在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玉圭表麵那層霧蒙蒙褪去,露出其光華的內裡,既有溫潤之感,又讓白行簡感到一絲沉重。
這便是代天之權,其重巍巍,其光烈烈。
白行簡感覺體內靈力被引導至玉圭內,這種感覺不能說不好,隻是放在此時的情景之下,多少顯得有些怪異。
明若元君見此心內輕笑,她連捧起玉圭的餘力都沒有,若不是行簡這丫頭,合浦元君這件事還真不好插手。
“行簡,將靈力全部注入玉圭之中。”明若元君的語氣很嚴肅,仿佛這件事很重要一般。
白行簡心裡也提起勁來,將所有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玉圭之中。
隨著白行簡靈力的飛速消耗,玉圭上浮現出一道紋飾,隨後一陣悠揚的磬聲從遠方的宮城處傳了出來。
一時間主城中諸位高階修士被齊齊驚動,同樣的聲音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見過了。
逍境元君與輕羅元君齊齊麵色一變,兩人看了看還在咬牙硬挺的合浦元君,到底甩袖往宮城的方向飛去。
意識到不妙的白行簡:她還在這兒啊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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