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覃以皇室後離身份自居,雖然他並未這樣宣稱過,但他心裡就是這樣認為的。城南與城北和他的身份不匹配。城西的這些勳貴自恃身份,未必肯向他拋出橄欖枝。屈覃思前想後,還是把重心放在城東,有野心的大能或許會看在姓氏的份上對他進行拉攏,屆時便方便行事了。
然而屈覃想得很美,但事情發展出乎他的預料。如果是前世那般動蕩格局,說不得真會有人渾水摸魚,借著他來搞一波事。不過眼下合浦元君未死,明若元君還未坐化,京州的格局趨向穩定。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屈覃想讓京州氏族承認他的皇室後商身份,就應該把勁兒往白氏身上使……應該說是往明若元君本人身上使。如果能請動明若元君出麵,用握奇經中記載的追溯之法證明他與皇室之間確實存在血緣關係,那他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將大大提高。
隻是屈覃缺乏對京州這些世家勳貴的了解,他所知道的僅僅隻是浮於表麵的信息,對各家的辛秘知之甚少。而這個信息差對於屈覃來說,恰恰是最致命的。比如他選擇在城東租賃宅子,乍一看沒什麼問題,而實際上在各位大能看來,他已然作出了選擇,又怎麼會拉攏到勳貴支持呢?
將在月吟樓的情況告知明若元君後,她老人家沉吟片刻,便對白行簡道, “可以帶靈筠去各家赴宴,分分她的神,容色出挑的男兒又不是隻有管家有,何必沉溺溫柔之鄉。”明若元君這招有個學名,叫作“禍水東引”,讓白靈筠把目光從月吟樓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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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元君還打趣道, “本座看程家小子就不錯,那樣貌也算出挑了……”程子規確實容貌出眾,彆的不說,那一身英俊挺拔的硬朗氣質,便讓不少女修為之著迷。
可問題是,白行簡心中暗道,靈筠她不喜歡程子歸這一掛的啊。更何況之前程子歸在白行簡去之前還那樣說過程爾雅,白靈筠對他的印象分可謂是降到了最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白靈筠真對程子歸有什麼特殊看法的話,很難不讓人往聯姻上去想。@無
限好文,儘在
程子歸是單靈根不假,按理來說聯姻對象也應該是單靈根才好。可同樣是單靈根修士,人家家境相當的女方為什麼不自己招贅,反而要嫁到你家去呢?除非是家境相差過大,或者其本身就是寒門出身,背後沒有複雜的勢力,這種修士反而在聯姻市場上更被看好。當然單靈根修士不在此列,誰知道你嫁進來或者招贅進來有沒有彆的心思。萬一搞個三代還宗或者讓後代子嗣掌權,直接把本家擠兌地沒地方待,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於單靈根修士來說,無論是男修還是女修,最理想的聯姻對象就是靈根純度高的雙靈根修士,白靈筠十分符合這類要求。不過以白氏目前的實力來看,並不需要通過聯姻穩固自家權勢。所以明若元君才會這麼輕描淡寫地提程子規,她老人家根本不在意是否與程氏聯姻,隻是想找一個轉移白靈筠目光的靶子。說到底明若元君還是向著自家人,絕對沒有偏向彆家修士的道理。
而一旦涉及到聯姻,那修士在此之前的各種事跡反而不那麼重要。隻要不在男女關係上有更進一步的行為,修士元陰或者元陽還在,那其表麵上的眠花宿柳行為是可以被理解的。
打個比方,比如白靈筠真的要和程子規結為道侶,隻要她元陰未失,而且程子規元陽還在,那這門親事大概率是受兩家認可的,白靈筠之前的行為不會影響到她之後的生活。這便是修真界,某些時候隻看重利益。
不過明若元君話風一轉,頗有些語重心長道, “玩歸玩兒,可千萬要記住,在金丹之前一定要守住元陰,不可越過雷池一步。”白行簡覺得這話好像不止是讓她轉告靈筠,更像是對她說的。
白行簡不由鄭重表示,自己一定會牢記在心,並且轉告靈筠。
明若元君這才頷首,露出笑來。
其實明若元君
的告誡不無道理,修士若是選擇與道侶雙修,最合適的時機便是金丹期。這時雙方修士的狀態處在最佳時期,無論是雙修促進修為還是生育子嗣,都是最合宜的。
對於白行簡、程子規這類修士來說,金丹之前雙修隻有壞處沒有好處,而之後則會影響到子嗣的生育。一般修為到元嬰期,基本上已經告彆了子嗣的可能,這時候生育帶來的損失明顯要比金丹期大,更不用說化神期。榮恪真君實屬特例,又不是所有人都有白氏這般雄厚的家底,對於某些修士來說,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榮恪真君這會兒還沒重回化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無論是男修還是女修,對雙修的態度都是謹慎的,在金丹之前都會守住元陰或者元陽。就算是在城南流連,也不會鬼迷心竅走到捅破窗戶紙那一步。
而另一邊的白靈筠明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她還在計劃下一次去見管子衿時,該帶些什麼不費靈石又討巧的稀罕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