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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嶽和喻歌站在鐵門外,前者皺眉打量周圍的環境, 眼中隱有嫌棄之意:“小魚兒就住在這?”
——小魚兒是喻言的小名, 懂事後他十分不喜歡這個小名, 覺得不霸氣,誰叫他小魚兒他跟誰急。目前為止,也就隻有向天嶽持續在他頭頂擼毛。
喻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向天嶽猶豫了下, 挨近喻歌, 還沒來得及說話,前方走來人影,他頓時站直身體,將父親的威嚴露出來。
喻言打開鐵門, 向天嶽皺眉:“怎麼這麼慢?”
借著路燈,他打量一個多月沒見的兒子, 嘖了一聲,說:“胖了。”
喻言:“……”
上次喻歌來了之後,喻言和向天嶽通過一次電話, 他道:“有傷還跑來我這乾嘛,閒的慌麼。”
邊說邊仔細觀察兩個爹的神態, 然而兩個爹臉上的表情啥都看不出來。
容容說倆爹已經知道小雙的存在,不然不會突然上門, 他相信容詞的推測, 但疑惑的是, 喻歌是怎麼知道的。
退一萬步說, 就算知道小雙的存在,也不一定知道小雙是什麼物種吧。
最終喻言讓容詞給人魚寶寶穿上裙子,放到推車裡,他自己來開門。
看看情況再說。
“容詞呢?”喻歌開口。
向天嶽疑惑:“什麼容詞?”
喻言:“???”
喻歌說:“你兒子的男朋友。”
“什麼!”向天嶽提高聲音吼了一聲。
喻歌補充了句:“他們同居了。”
喻言:“??????”
“喻言!!!”向天嶽瞪著喻言,咆哮,“你給老子好好交待!”
喻言不可置信的看著喻歌,他以為喻歌和向天嶽一起過來,至少喻歌告訴了向天嶽關於容詞的存在,結果???
“我讓你不要跟來,你偏要跟。”喻歌渾然不管父子倆的反應,也不管自己給兒子挖了個多大的坑,十分淡然的抬腿往裡走。
喻言:“……”
向天嶽:“喻言你老實交待清楚,容詞是誰,同居是什麼回事!”
“乾什麼乾什麼,向天嶽!你就是這麼對你兒子的?!”喻言先發製人,拿出比向天嶽還大的聲音,比聲音大麼,誰不會呀。
“要不是你,我至於被下藥嗎,不關心我也就算了,還吼我?你算哪門子的爹。”
向天嶽往上飆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降,最後瞪視喻言,怒哼一聲,跟著喻歌往裡走。
喻言撩了下頭發,一時心情有些愉悅,不過見向天嶽氣勢洶洶的往客廳走,趕緊收斂心情追上前,先一步進入客廳。
容詞站在燈光下,對著喻言輕輕點了下頭。
推車背對著他們,人魚寶寶乖乖躺在裡麵,隻要他不出聲,不走到正麵,不會知道推車裡有人。
向天嶽滿腦子都是喻歌爆的料,上次喻歌回去之後,什麼都沒說,突然進了實驗室,今天出實驗室,又說來找喻言,怎麼看都不對勁。
連番追問之下,喻歌隻說確認之後再和他說,向天嶽擔心會不會是喻言出了什麼問題,是以執意跟過來。
哪想突然得知兒子同居的事,一個緩衝都沒有,他能不生氣?
難怪那天喻歌回來的時候,問了他一句:“言言若是談戀愛了,你會如何?”
以他對喻言的了解,不過離家出走一個多月而已,怎麼可能就談戀愛,沒放心上,隻說:“談就談唄,這麼大個人了,也該談了。”
他不反對喻言談戀愛,但不代表能在幾分鐘之內接受喻言談戀愛並同居的事實!
他倒要看看這個和兒子同居的、叫容詞的是什麼人物,居然能在短短一個多月時間讓喻言栽他手裡。
向天嶽一臉找茬的表情走進客廳,然後,在看清燈下的容詞時,到嘴的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向天嶽作為一家享有盛名的娛樂公司的老板,公司裡藝人眾多,能簽約星秀的藝人,沒有哪個長的醜的。
到了他這裡,輕易很難對一個人的長相評判出“美”這個形容詞,包括他自己的兒子。他可以用“好看”“漂亮”“可愛”“精致”等形容詞來形容喻言,但絕對不會用“美”來形容。
“美”這個形容詞最是簡單不過,通常情況下,鮮少有人能真正的當得起“美”的稱讚。
但眼前這個人,以一位娛樂公司老板的眼光來看,此人的美足以令人心驚動魂,無關性彆。
喻言被他爹直勾勾的目光給驚著,下意識站在容詞麵前:“向天嶽!”
喻歌知道向天嶽職業病犯了,他對容詞道:“彆介意,你當他不存在就好。”
“喻伯父。”容詞當然不會做這種沒禮貌的事,他得刷好感度,於是朝向天嶽伸手,淺笑道,“向伯父您好,我是容詞。”
驚了一瞬的向天嶽很快恢複平靜,伸手和容詞相握:“你好,長的不錯。”
“向伯父過獎了。”容詞說。
向天嶽注視著容詞的眼睛,瞳孔很深,輕易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但又很清澈。
此人如果去演戲的話,戲路很寬——向天嶽腦子裡閃過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與容詞交握的手卻毫不猶豫的用力。
容詞麵色不改,仿佛沒感覺到手中施加的壓力,向天嶽挑了下眉,喻言已經發現向天嶽在做什麼,走過去拖他:“你身上有傷就坐下來好好休息。”硬生生把向天嶽拖到沙發上坐下。
向天嶽:“……”
喻言和容詞並肩而站,他看著兩個爹,插腰道:“我不是說過段時間再回去嗎,你們這次過來做什麼?”
主動問出他們的目的,化被動為主動,這是容詞教的。
喻歌端起茶幾上泡的綠茶輕輕抿了口,他偏好綠茶,但兒子絕對不會這麼細心,看來上次來的時候流露出的一些生活習性,已經被容詞記下來。
倒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