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其他不說,對於容詞本人,喻歌挺滿意。
但是——他放下杯子,先是瞥了眼端起水杯喝水的向天嶽,後者:“?”
因為不知道向天嶽的喜好,容詞替向天嶽準備的是白水。
向天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默默把水放下,見狀,喻歌這才把目光轉向對麵燈光下,兩個容色均十分出色的年輕人,緩緩開口:“把孩子抱出來吧。”
哐當一聲,向天嶽將水杯碰倒,卻顧不上:“……什麼?孩子?”
喻歌沒理他,將一枚藍色魚鱗放在茶幾上:“不用瞞我了,我知道有個孩子藏在這裡。”
看著那枚魚鱗,喻言:“……”
向天嶽:“???”
容詞輕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喻伯父。”
喻言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孩子的?”
喻歌又喝了口茶,微笑,並不說話。
這一刻的喻歌,如同指點江山的王,胸有成竹的坐在那兒,看的喻言牙根直癢癢,內心腹誹: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裝什麼裝!
向天嶽還處在懵逼之中:“這玩意兒是什麼?什麼孩子?咋回事?”
喻歌說:“這就要問你的兒子了。”
迎著喻歌的視線,容詞淡然道:“言言,把小雙給兩位伯父看看吧。”
躲不過,便迎之。
客廳裡的四個大人,最冷靜淡然的,便數容詞和喻歌。
在見到喻歌拿出人魚寶寶的魚鱗後,喻言就知道,無論他再怎麼編都沒用了。
以他對喻歌的了解,這片魚鱗在他手中這麼多天,自然是翻來覆去的研究過,否則不會突然找上門。
很大可能,喻歌連人魚寶寶的物種都已經確定了。
事情既定,喻言反而徹底鎮定下來,反正有他在,誰也甭想傷害他兒子。
他把推車轉過來,紮著小啾啾穿著泡泡裙的人魚寶寶頓時暴露在喻歌和向天嶽眼前。
“大外公二外公!”人魚寶寶脆生生的獻上自認為最美的笑容——去外麵玩時,那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看到他這樣笑,都說他好看。
喻歌:“……”
向天嶽:“???”
喻言扶額。
兒子,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隨便喊人嗎!
就算喊,也要喊爺爺呀,喊外公做什麼!
抬頭看到喻歌和向天嶽震驚的模樣,喻言頓時又平衡了。
“他、他叫我什麼?”向天嶽一臉茫然。
“大外公呀。”人魚寶寶眨巴著大眼睛,“大外公不喜歡小雙嗎?”
接著又轉向喻歌,表情有點委屈和害怕:“二外公,你不要把小雙片成生魚片,小雙很乖的。”
看著人魚寶寶,喻歌的眉頭緩緩擰了起來,眼神終於有了變化:“……這個孩子是正常的?他沒有患魚鱗病?”
喻言:“???”
喻言:“……”
容詞:“……”
而在幾人麵麵相覷時,向天嶽疑惑已經到頂,他不耐煩的起身,將人魚寶寶從推車裡抱出來,他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的崽是怎麼回事!
人魚寶寶突然被抱出推車,下意識抱住向天嶽的脖子,屬於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衝進向天嶽鼻腔,讓他不自覺想起二十多年前喻言剛出生時的畫麵。
初為人父,剛出生的喻言小小一團,讓他捧在手心都不敢用力,生怕磕了碰了。
想到這裡,向天嶽手中的動作下意識又輕柔了些,騰出一隻手去兜人魚寶寶的屁股。
???
感覺到觸感不對的向天嶽低頭,入目的便是一條不停亂擺的藍色胖尾巴。
向天嶽:“……”
將整個過程儘收於眼底的喻歌:“……”
客廳寂靜的可怕,小紅啾本來還在推車裡,受此影響,完全不敢冒頭。
唯一不受影響的是人魚寶寶,已經被兩個外公發現,他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二外公把自己片成生魚片。
於是人魚寶寶壯著膽子拱進喻歌懷裡,獻上甜甜萌笑一枚:“二外公~”
喻歌冷靜的掀開人魚寶寶胳膊上的袖子,白白嫩嫩的,像顆胖胖的棉花糖,接著他又掀開人魚寶寶的小裙擺,看看自腰部以下連接的胖尾巴,再看看茶幾上的藍色魚鱗。
喻歌:“……”
上次回去之後,喻歌便對這枚鱗片進行實驗,發現裡麵含著人和魚的混合基因,最讓他震驚的是,裡麵有喻言的基因。
他是科學家,不是生物學家,並沒有聯想到人魚身上,通過實驗結果,斷定喻言藏了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很大可能是喻言的崽,患了某種魚鱗病。
於是匆匆趕來,沒有提前告訴向天嶽,是怕向天嶽發瘋。
現在他覺得,他離發瘋不遠了。
喻言緊張的看著喻歌和向天嶽的反應,喻歌抱著人魚寶寶沒有反應。
倒是向天嶽,表情空白,幾秒後,伸手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喻言&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