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瑞王世子蕭定權失態的在金華殿上怒吼。
可是,這個時候,沒有人顧得上指責他殿前失儀之罪。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滿朝文武都被震得失了聲。
當今皇上竟然有一個成年皇子?!
他們……是不是在做夢?
保皇黨和中立派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又不敢相信。
主要是孝帝這些年後宮遇喜的消息是真真假假,一波接一波兒,都把他們弄得麻木了。
以武安候為首的老臣們則眼含淚水,無比熱切的看著蕭孤舟,激動得乾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慶王世子那一派麵如死灰,渾身僵硬,晴天霹靂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這一切。
若是皇上真有皇子了,那他們不就玩完了嗎?!等著被新帝登基後清算吧……抄家流放都是輕的,怕是要掉腦袋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
慶王世子蕭奕也被眼前的一切驚得亂了手腳,桃花眼圓睜,目眥欲裂,從頭到腳,渾身的血液仿佛凍結了一般,透心的涼。
可是……那張臉……真的太像了。
無論是誰看到這張臉,都不會懷疑他就是皇上的兒子。
瑞王爺蕭沛和慶王爺蕭綬臉色鐵青。
此時,慶王爺蕭綬也顧不得平日裡翩翩君子的偽裝,麵目猙獰,腮邊肌肉抖動,咬著牙道:“皇室血脈怎可玩笑?!陛下說他是皇子,其母乃是冷宮的謝婕妤!可是,誰不知道二十年前,謝婕妤生的個女兒!是端明公主!▼舊時光文學▼”
“若他是皇子,那端明公主又是何人?!”
瑞王爺蕭沛此時也反應過來,跳出來指著蕭孤舟,殺氣四溢:“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混淆皇室血脈,你可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罪名,是要抄家滅族的!”
瑞王一派的官員此時似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在瑞王的身後鼓噪著,對蕭孤舟討伐,慶王一派也像剛緩過神來一般吵雜附和著,金華殿內刀光劍影,騰騰殺氣撲天蓋地的向蕭孤舟壓去,仿佛要將蕭孤舟淩遲一般。
若目光可以噬人,那蕭孤舟早已被他們撕碎吞食。
亂雲如驚濤拍岸,蕭孤舟在朝堂上,卻依舊屹立如山。
淡然相對。
直到瑞王說道要“抄家滅族”
時,鳳眸才猛如利箭般尖銳地射向瑞王,冷然道:“放肆!“”
瑞王要抄我父皇的家滅我父皇的族?“”
是要造反不成?!”
聲如龍吟。
那雙如當今聖上一般無二的瑞鳳眼霸氣凜然,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的眼神,讓被看到的人皆心膽俱顫,他們恍惚好像看到了年青時的陛下一般。
有些心誌不堅的被這一眼看得已心中慌成了一片,茫然無措。
瑞王蕭沛猛然被震懾,不由得氣到臉色脹紅。
“兩位王爺莫急……”
孝帝淡淡的瞥了一眼瑞王和慶王,開始為蕭孤舟正名,沉聲道:“二十年前,謝婕妤與其嫂前工部尚書謝濤的夫人同時生產,謝婕妤產子,其嫂產女,謝婕妤因擔心皇子安危,便與其嫂商議換了孩子……”
“所以,此時宮中的端明公主其實乃是前工部尚書謝濤之女,而一直養在謝濤府上的蕭孤舟,其實是六皇子蕭孤舟。”
說起自己年輕時與蘇貴妃做的孽,孝帝隻是輕輕一筆帶過。
縱然如此,聰明的群臣也明白了當初謝婕妤為何要與其嫂子互換孩子。
都是蘇貴妃做的孽!
可是,當著孝帝的麵,又無人敢指摘。
全都啞口無言。
若是謝婕妤當初不換子,他們是不是就不用白白的擔心聖人無後這麼多年?!可是,若是謝婕妤不換子,此時六皇子在不在還是兩說了。
六皇子之所以排行為六,自然是因為前麵已經折了五位皇子了。
唉……
看皇上這模樣分明是要護那個蘇貴妃到底了。
真是一筆亂帳!
讓他們說什麼好!
中立派和保皇黨們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理由。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誰知道這些事情是真是假?隻憑皇上一張嘴說,皇嗣之事關重大,實難服眾!”,瑞王爺蕭沛喘著粗氣根本不信。
這話一出,朝臣們又亂成了一團兒。
有附和的、有反駁的、也有閉口不言的,金華殿亂成了一鍋粥。
“皇嗣之事,自然是事關國體!若朕沒有十拿九穩的證據,又如何敢召大朝?!”,孝帝再喝了口參茶,看著手中端著的明黃雙龍戲珠的茶盞,慢悠悠道:“宣吧!”
司禮監領命,揚聲道:“宣謝婕妤、端明公主及一乾人等上殿……”
謝婕妤?!
謝婕妤不是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嗎?!
還活著呢?!
慶王爺和慶王世子蕭奕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瑞王世子蕭定權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