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一切一定就是皇上的陰謀。
這些年來,皇上就一心想要生個兒子,現在,是看生兒子的希望被他們粉碎了,乾脆找個假兒子!這個老東西寧可找個假兒子傳皇位,也不肯將皇位傳給他!
他們蕭家的家山,怎麼能傳給外人!
像又如何?!
難道,這普天之下,就沒有兩個人長得相像嗎!?
緩步上殿的謝婕妤此時早已不是當日冷宮寒酸婦人的模樣,而是,雲鬢峨峨雍容華貴的宮妃模樣,優雅端莊,一舉一動儀態萬方。
讓早年曾經見過謝婕妤一麵的老人們無不唏噓不已。
都曾差點忘了謝婕妤曾經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
而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名少女。
這名少女模樣秀麗,卻神情怯懦,看起來十分削瘦弱小,華麗的宮裝穿在身上也難掩骨子裡的驚慌和惶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
朝臣們心有猜測。
這怕就是從小與皇子互換原為謝濤之女,現在的端明公主了。
後宮中,蘇貴妃一家獨大。
謝婕妤又早早的入了冷宮,這端明公主雖為公主,可是,這日子過得怕還不如一個大宮女體麵,難怪養成如此膽小的性子。
唉……
朝臣們連連搖頭。
心中此時也不怎麼恨謝婕妤偷換他們的皇子了。
若是不將皇了換出,怕不是死了,也會是這幅樣子。
堂堂皇子若是這幅模樣,他們怕不是要一頭撞死在金華殿上了。
再看一眼此時上前與謝婕妤請安見禮的風姿俊秀的六皇子,心中直道好險!
老懷安慰。
看著他們六皇子的眼中滿是慶幸和慈愛。
皇上真是瞞得他們好苦啊!
看著與謝婕妤、端明公主並排站在一起的六皇子,有些仍對前工部尚書謝濤有印象的朝臣們赫然發現與端明公主比起來,六皇子明顯與謝婕妤和皇上才像是一家人。
“六皇子的長得太像皇上了,隻這眉眼間有那麼一丁點兒像謝婕妤……”
“可不是……反倒是這端明公主長得既不像皇上,也不像謝婕妤,倒是與謝婕妤的兄長謝濤有八分像啊……”
“我等從未見過端明公主與皇子,否則,怕是早就能看出來了……”
禦史言官李大人拍著大腿可惜無比道。
謝婕妤站在朝堂之上,挺胸抬頭,麵向朝臣緩緩的道出二十年前那晚的公案,“本宮心知若此胎為男嬰,本宮定是保他不住。便早早請了嫂子相商,在本宮發動那日,請嫂子飲下了催子湯……”
“有當日的穩婆、本宮的貼身丫鬟以及嫂子的貼身丫鬟為證……”
“有當日嫂子派人所抓催產湯藥的大夫和藥方為證……”
“有宗仁府宗令端明玉牒生辰與六皇子生辰八字為證……”
……
最後,宗仁府宗令也是皇室最老的長輩隆禧親王拿出了記在皇室宗牒之上端明公主的生辰八字與謝府六皇子的生辰八字做對比,果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
隆禧親王連孝帝見了也要喊一聲老皇爺的輩兒份。
若不是隆禧親王後代子孫單薄,又老的太老,小的太小,也必會是太子爭奪戰的大熱門。
但隆禧親王一脈反倒因此而獲福,遊離在權利圈外,活得富貴自在。
隆禧親王得高望重,是絕不會在玉牒生辰上造假的。
也無法造假。
宗仁府曆代理事都曾見過之方麵的記載。
一個個證人、證物、證詞放在了眾朝臣麵前。
鐵證如山,再不容辯駁。
慶王父子臉色慘白,眼中滿是不甘,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看著上首龍椅上笑得誌得意滿、風輕雲淡的孝帝,慶王蕭綬隻覺得一股熱血往頭上湧,雙目怨毒,就是這幅模樣,當初,他就被他陰得好苦,仿佛是在嘲笑他,孝帝當了那麼多年太子,他都沒能把他拉下馬去,現在,換做是他的兒子也一樣。
瑞王蕭沛兩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表情猙獰,卻還在苦苦壓抑。
他不能輸!
他也絕不會認輸!
“不算!”
“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陛下寧願將皇位傳給一個外人,混淆皇室血脈,也不肯傳給侄子。若想讓人心服口服,除非陛下肯滴血認親!”,瑞王世子蕭定權宛如瘋了一般,雙目充血,戾氣十足道。
滴血認親?!
金華殿一時如死一般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