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著手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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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由深至淺漸變的銀白色尾巴落在了她的手上。
袁香兒愣住了,下意識先摸了兩把。
又溫暖,又柔順,蓬鬆鬆的。啊,好幸福。
果然還是小南的尾巴摸起來最舒服。
“我比他好。”那個人背對著蹲在她麵前,憋出了一句吞吞吐吐的話,似乎整個人都委屈得不行,一雙彆在腦後的耳朵紅透了。
“南河~~”袁香兒心都軟了,忍不住在南河的名字後加了個尾音,“三郎還是小朋友,又受傷了,我們一起照顧他一下嘛。”
她伸手順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擼了幾把,又在那尾巴根處捏了捏,好笑地看著那銀白的尾巴尖隨著她手裡的動作擺動。她捏一下就尾巴尖尖就跳一下,有意思得很。
仇嶽明頂著寒風,披著鬥篷向他們所在篝火走了過來。他固然意誌堅定,但這具身軀畢竟十分柔弱,已經被凍得臉色發白,聲音搭顫。他努力穩住自己,對袁香兒道:“阿香,你去車上睡。”
他們隻有兩輛馬車,又小又窄,不是舍不得買好的,隻路途遙遠,山路崎嶇,寬大的馬車被卡在半道上行動不得。仇嶽明就是冷死也不願意和周德運擠一輛車的,當然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夠和袁香兒同車而眠,所以打算頂著寒風撐一個晚上。
“不用的,我和南河擠一起就行。您趕快上車去吧。”袁香兒懷裡抱一團毛茸茸的皮草,溫暖的火光投射在她笑盈盈的麵孔上,“周夫人的體質可不好,你要是病倒在路上,我們還得耽擱不知道多少時日。”
仇嶽明還想堅持,卻看見袁香兒身邊那位一直十分神秘的男子突然化成了一隻毛色銀白的狼,那隻體型極為龐大的野獸伸展自己的尾巴,將袁香兒整個人裹了進去,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冰冷寒涼,不太高興地看了仇嶽明一眼。
荒山野嶺,狐火蟲鳴,被這樣一隻體型巨大的妖魔瞪了那麼一眼,便是身經百戰的仇嶽明心裡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隻得退了回去。本來抱著被褥正要從車上下來的周德運看到火堆後突然出現的巨大身影,嚇得連滾帶爬上了他的車廂,吧嗒一聲關上了車門,再也不敢露麵了。
天狼的毛發特彆的柔軟和滑順,一點都不紮人,還帶著南河炙熱的體溫,袁香兒整個身體被陷在這樣的溫熱柔軟中,幸福到忘乎所以,她雙手環住最為柔軟的脖頸,把整張臉埋在那裡使勁揉搓,沒口子地誇讚,“哎呀,還是小南好,我家小南真的最好了。”
夜色漸濃,北風過境,溫暖搖曳的篝火邊,一隻巨大的銀白天狼蜷著身軀安靜地伏在那裡。
這樣的荒野和夜晚,是他熟悉而安心的所在。
一位少女依偎在他濃密的毛發中睡得正香。
南河側頭看了看少女恬靜的睡顏,感到一陣心滿意足。他將自己毛絨絨的尾巴卷上來,輕輕蓋住那人的身軀,不讓任何一絲寒風侵襲。
小狐狸和烏圓蜷在火堆的另一邊,睡在堆成窩棚的被褥內。小狐狸悄悄問他附近的烏圓,
“阿香很喜歡的那隻天狼嗎?”
烏圓不滿意地看了這隻一來就企圖撼動他地位的狐狸精一眼,“哼,阿香她最喜歡的是我。最好吃的和最好玩的東西都是先緊著我的。我還有一間阿香親手給我做的屋子。如果你乖乖聽話,回家以後我就勉強讓你進去玩一玩。”
天明之後,一夜未眠又損耗了靈力的南河,化為小小一隻天狼,蜷在袁香兒懷裡補眠。
隨行的那些周家小廝和伴當,遠遠看著前方吊著腿坐在馬背上的那位少女,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雖然主家大爺一直十分推崇這位小娘子,以先生稱之,但袁香兒畢竟隻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路走來又十分地隨和好說話。大家也就起不了什麼特彆的敬畏之心。
直到昨天夜裡,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妖魔憑空出現,護在她的身邊,隻為了給她遮蔽風霜。嚇得他們幾個一夜大氣都不敢喘。
今早起來一瞧,那隻巨大的魔獸不見了,小姑娘懷裡卻多了一隻毛色獨特的小小銀狼。
這下他們幾人不僅不敢對袁香兒有所輕慢,便是在她身邊待著的那些小貓小狐狸都畢恭畢敬了起來。
“貓,貓大爺,胡大仙,這是您的午食。”一位仆從小心翼翼地將兩盆按袁香兒吩咐剛剛煮好的食物捧到烏圓和胡三郎麵前,一絲一毫也不敢怠慢,誰知道這麼小小的一隻奶貓不高興起來,會不會像那天夜裡一樣突然變成小山一般的怪物,一口將自己吞了下去呢。
烏圓屈尊降貴地舔了一口貓食,發現裡麵放了不少乾貝和蝦米,於是滿意的拍出一條小魚乾甩在了仆從麵前。
那位仆從也不敢嫌棄,恭恭敬敬雙手捧著賞賜退回夥伴中間,淚流滿麵地讓同伴看手中的小魚乾,“大夥看,貓大仙賞我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