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26)(2 / 2)

柳墨卿歎了一口氣,說:“你晚上給我收拾一下行李,我明兒要出門一趟。”

“這麼急?陛下有差事交給官人嗎?”鄭夫人一聽也知自己和孩子們不能跟去,如果一大家子一起出門,明天怎麼都來不及的。

柳墨卿瞄了左右一眼,道:“晚間再說吧。”

女兒柳思盈過來,拉著他的袍子說:“爹爹,吃飯了。”

柳墨卿神態溫柔下來,抱起女兒:“思盈餓了?”

柳思盈點點頭:“思盈要吃雞腿。”

柳墨卿笑著抱女兒去侍候她吃飯了,十三歲的長子柳思明和十一歲的次子柳思白隻能羨慕地看著妹妹。自從妹妹出生,兒子就退一射之地。

用過晚膳後,奶娘們帶著兒女各自去休息了,柳墨卿和鄭夫人回屋。鄭夫人打開箱櫃收拾行李,柳墨卿簡要說起柳家四房的侄女婿犯的事。

“四房……是官人堂兄嗎?南陽的工廠那麼大,族中各房人承攬了管理和采辦原料的事,還各有股份,四房人沒有那麼缺錢吧?這應該隻是他女婿的事,和侯爺、四哥家沒有直接關係吧?”

柳墨卿在同父家排第三,同祖父排第七,老四是他二伯家的堂兄。

柳墨卿長歎一口氣:“最好是沒有,或者有的話,最好還能彌補。皇上將這事告訴我是想留一線,否則烏衣衛將人直接拿到京裡交給三司了。”

鄭夫人道:“那麼南陽柳氏的臉麵都要丟儘了。雖說那何知州是外姓人,可是天下人不會分得那麼清楚。”

“皇上這些年一直在河北兩路囤物資,就是為北伐做準備。那姓何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倘若那陳糧假藥給國防軍將士吃用,出了什麼岔子,國防軍的將領哪個是吃素的?

國防軍出麵告發軍糧藥品有問題,朝廷為了穩定軍心,讓國防軍將士泄憤,何家必是滿門抄斬,連我那侄女都保不住命。皇上從不是小氣的人,可是什麼錢能賺,什麼錢不能賺,這得心中有底。”

柳墨卿雖然有他的階級性,好在他不是那種守財奴,少年時是個路見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俠客。書穎並不指望他能馬上收拾得十全十美,要是及時挽回一半損失,還耽誤不了北伐。

鄭夫人驚道:“這麼嚴重?前些年裴家的事也不小,朝廷殺了幾個奴才和親戚,還有一些犯了大事的旁支裴家人被發配瓊崖,可沒有真的殺裴氏的人。”

柳墨卿道:“這能一樣嗎?弄了要給國防軍的軍糧和軍需,這得罪的都是什麼人?裴家的事鬨得再大,百姓怨聲載道,可是裴家沒有直接得罪軍政大人物,處置到什麼程度還是看皇上的態度。”

鄭夫人思索了一會兒,道:“皇上雖是女子,卻是很有主意的人,她於柳氏恩寵不淺,可是族人踩過界,她豈能不惱?她未必不會借著國防軍告發辦成大案殺雞警猴來止住這股風氣。”

柳墨卿抿了抿唇,輕歎道:“你心裡明白就好。她少年時就非池中之物,何況如今?我曾經指點過她內功心法和武學之道,但她很快舉一反三而後自成一派創出‘正反葉氏六劍’。

我於她那些教導之恩,她早就十倍以報,其實她也不欠我了。若是我們的兒女一代因為這出身不知進退,將來必有災禍。所謂伴君如伴虎,你在家要好好教導思明、思白、思盈他們。”

“妾身明白。”鄭夫人自小名門教養,年輕時因為婚姻不順吃過不少苦,經曆過人情冷暖,性情上並不浮躁。

……

書穎讓柳墨卿去處理河北西路囤了最多糧食、藥品、棉衣的州郡的問題,另一邊在朝中分配人手和事務,哪些人留守洛京,哪些人伴駕北伐。

太皇葉世釗和禮部尚書留守在京,葉世釗擔任政事堂大臣、戶部尚書多年,由他主持春耕秋收和財政大事沒有大的問題。

現在的禮部尚書為人中庸,禮部侍郎則是拍書穎馬屁的幸臣(當皇帝需要這種人)。他們作為士大夫階層的高官是不可能支持葉世釗真的取她而代之的。因為葉家隻有她的兒子同時是趙氏血脈。

前朝時禁軍本來是守內虛外的,禁軍精銳多駐紮在京畿附近,除了西北、北疆有邊防戰事需求之外,餘下各路精銳部隊不多。

到書穎掌權後,逐漸改革軍製和改進軍械裝備。禁軍改成國防軍,共編了十二個集團軍、四個獨立軍、十個獨立師。

其中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集集團軍滿員四萬人,是精銳中的精銳,第一、第二集團軍駐在洛京,第三、第四在西北廣大區域,第五到第七則守在河北兩路。

第八在兩淮、第九在荊楚、第十、十一在廣南、第十二在蜀中。餘下獨立軍、師也有分布南北各路的。

現在總共60萬國防軍,軍改之後,裁撤了相對老弱的25萬,按照從軍年限發放複員補貼還鄉。或者其中識字會算的人,也優先介紹工作去了書穎所參股的商社裡謀生。

還有幾十萬廂軍,少部分已經軍改成西北生產建設兵團和工程兵部隊,這方麵的工作還有待進一步展開。軍隊墾荒之俗古就有之,從西漢屯田戍邊到唐時的府兵製,其實都是某種程度的產生建設兵團。

第一、第二、第三集團軍司令員分彆是裴延慶、皇甫元均、葉書林,他們三人和書穎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第四集團軍的種司令是書穎的老相識,他既信服書穎的才能,又忠於趙氏。他沒有因為書穎稱帝而高舉義旗討伐她,看在書穎的長子、次子都是趙氏血脈且她未殺趙氏子孫份上,也因為討伐她的勝算不大。

第五集團軍司令是從西北調到河北的原王鈐轄,也是書穎的老部下,心態和種司令差不多。

第六集團軍是原來西朝靜塞軍司被書穎使計逼得起義的張棟,他曾是原來西朝皇帝妃子的哥哥。他確實是一個帶兵的人才,他歸附得早、是漢人,滅西朝、鎮守北疆積累不少戰功。

另有一點優勢,他是西朝起義將領,還是在書穎手底起義的,他對趙氏沒有那麼重的香火情,更樂於忠於書穎。

書穎提拔他來增加可以對抗心向趙氏的世家出身的禁軍將領的力量。

第七集團軍是整合原來鎮守北疆的兩支軍隊,又抽調了柳非青的嫡係部隊來組成的,因為資曆最好的將軍去世,書穎借更戍更將的舊例和軍改的需求提拔了姐夫。

第八集團軍是折家出身的名將擔任司令員,這支軍隊混合了原禁軍和折家番軍的綜合性部隊。原來的折家是心向趙氏的,但是書穎力量太強、不殺趙家子孫,折家雖然不讚成女帝改朝換代,倒沒有為此舉義起兵反夏。

餘下的集團軍在南方各路且不提,而獨立軍、師則是軍改後由頗超阿綽、野利護都帶領的第25軍、26軍兩支騎兵精銳,駐守中原各重鎮的軍或師組成。

西北歸附部族番君則不在國防軍序列,他們可以打配合戰。

原殿前司衙門大廳中聚集著上百位不同職位的軍官,或都是灰綠色的製服,但是胸前的徽章和手臂上的袖彰圖騰不一樣。

今天皇帝開戰前軍事會議,個個打扮得人模狗樣,軍製服和大衣乾乾淨淨、授帶鮮明、手套潔白、軍官長靴油光發亮,竟然不像這個時代。

軍改雖然經過一陣折騰,不過這群武人很快就適應了,因為確實方便。不管是便於記憶且一目了然軍銜製、激發鬥誌的軍功彰,還是各部門的專業化、精細化,提高武人地位,不讓外行的內政文官乾涉國防軍,這些都有利於高效職業軍隊建設。

甚至連軍報都進行了的標準化(簡潔),軍參謀部還從曆代漢字中引入俗體字運用於軍事(簡體字的來源),都讓軍機事務更簡化快捷、更方便、更專業、條理更清晰。

軍參謀部出版一冊《軍用俗體字對照表》供文化相對不高的將領學習,反正軍人就是實戰實用,化繁為簡,提升效率。

就算是改革軍服,他們也從原來感覺奇裝異服到現在的喜歡。自古就有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時下人們的接受力和時尚感覺沒有那麼差。

這和滿清的剃發易服遭到激烈反抗不一樣,因為滿清的發型服裝是倒退審美和強迫的,現在隻是發放新式“工作服”。

當下軍人不當值時可以自由穿自己的任何衣服。反而很多軍官覺得現在的軍製服既方便、又精神、還新穎,況且軍製服有軍銜章,能代表身份,他們放假時也會穿。

書林、皇甫元均、種司令幾人正在討論著發兵路線問題,頗超阿綽和野利護都過來。

原來他們是獨立軍編製,兵力不夠,他們覺得總參部肯定不會讓他們當主力,所以請幾位實權將軍幫忙。

加入主力部隊,至少能分口湯喝。

種司令道:“卓遠老弟,你的25軍是騎兵精銳中的精銳,我們兩部能合作,我自然樂意得很,隻不過皇上也未必讓我部擔任主力。”

種司令瞄了瞄葉、皇甫、裴等三人,書林道:“卓遠、衛國都彆急,皇上要是沒有任務指派,應該不會讓你們赴京。

種司令也一樣,皇上自來倚重,你又是百戰老將,此次收複燕雲是華夏全族大事,皇上肯定會照顧你的。”

種司令歎道:“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不像你們年輕人。我有生之年能打收複燕雲之戰,戰死也是歸宿,若沒有戰死,此戰之後告老還鄉也心甘了。”

皇甫元均道:“種老就算借口養生跟陛下告老,陛下還是要抓著你發揮餘熱的。皇上不太滿意近兩年軍校建設進度,正是人才缺乏的原因。有實戰經驗的將領,有幾個能去軍校指點那些小年輕的呢!”

種司令略帶譏諷地說:“軍校是皇上一手創辦的,最初的學生是你們這些第一批接觸先進火器的年輕人。我這種老人是不懂這些的,去軍校是誤人子弟。皇甫老弟你深得皇上真傳,你抽空去軍校教一教學生,倒是合適。”

種司令對皇甫元均的感覺十分複雜,從前他們交情相當不錯,他極欣賞這個後輩軍事人傑。可他居然跑去當女皇帝的男寵,這令對趙氏有香火情的種司令很不高興。

種司令回頭一想,他大好男兒,少年得誌、相貌才能出眾,卻入官場十餘年不成親,不就是惦記女皇帝嗎?從前她還是大周皇後,他就惦記著,所以不肯成親。當初先帝還在,皇甫元均這種行為就是不忠,惦記彆人老婆也是人品有問題。

種司令雖然也知道“葉皇”之美、“葉皇”之才,天下男子不動心是很難的。可種司令年長二十幾歲,認識她時,他就有妻有子有孫了,他們還君臣有彆,所以對絕世美人欣賞歸欣賞,卻沒有起過爬床的幻想。

皇甫元均不想為此事與軍中的人鬨得不愉快,隻能發揮鈍感力,笑道:“我不算得皇上真傳,要說得皇上真傳,也是葉司令和裴司令,他們和皇上一起長大的。”

裴延慶抱著胸,勾了勾嘴角。書穎是他少年時就裝在心裡的人,現在都難忘記。趙瑋也就罷了,皇甫元均這個庶民出身的人去勾引她,成功爬床,他怎麼會開心呢?

隻不過,讓裴延慶付出皇甫元均一樣的代價,裴延慶又未必能做到,不然第一個成功爬床的就是他了。

正說著,頗超阿綽忽說:“那幾位穿白色衣服的是什麼人?皇上身邊有烏衣衛,難不成新成立了白衣衛?”

葉書林啊了一聲,道:“為首的是孟承誌,明德十一年武狀元。現任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

一直在內陸生活,又不關注這些的頗超阿綽奇道:“海軍?是水師嗎?”

“內陸河道的水師沒有編成海軍。孟承誌等人這五六年拉起了近兩萬水兵,三百多條船。因為他們去過日本、安南,最遠去過波斯,所以皇上成立東海艦隊,授了軍銜。”

頗超阿綽道:“這水上的船也能征戰嗎?”

皇甫元均道:“怎麼不能?唐代名將蘇定方就在白江口海戰,以170餘艘戰船打敗日本百濟聯軍1000餘艘戰船,唐軍以1.3萬人勝了他們4萬人。”

“這麼厲害?”頗超阿綽是羌人,他們民族尚武,敬服強者,“海上能住人嗎?人們在海上打什麼、爭什麼呢?”

葉書林解釋:“爭航道、漁業權等等。如我們內陸沒有水路還為了運輸開拓運河,海上也有航道。如果掌握海上航路就掌握著商路的話語權,從軍事角度上看,也是行軍路線。從海上可襲敵軍側翼,海岸線那麼長,有時防不勝防。”

頗超阿綽和野利護都發現自己視野之狹窄,現在是這樣,當初在西朝時雖也勇武,視野就更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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