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不給半分情麵,直截了當道:“這和你沒有關係。”她停頓片刻,瞧著傅本德青紅交加的臉色:“你還有彆的話要說嗎?但醜話說在前頭,讓我跟你回傅家這種滑稽的要求就彆提了,我和媽媽要什麼有什麼,可不稀罕你那破地方……實在看不上。”
虞萍萍:“!!”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太好奇顧緋的身份了。
傅本德猛烈地咳嗽起來,明明恨得想要剜顧緋的肉,卻偏偏要做出一副慈祥模樣,麵目猙獰的實在可怕。
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緋緋,爸爸是真心實意的,你好好考慮。”
說完,他三步並作兩步便欲離開。
顧緋瞧著他狼狽的背影,再度出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未來的日子,一定要好好記得我說的這句話。”
傅本德心頭不安的感覺愈發濃厚,他腳步停滯,下一秒留置若罔聞地離開。
葛舒如和木頭樁子似得一動不動。
她的大腦一下子失去了控製能力,隻呆呆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剛剛發生的一幕,實在是讓她太過於震驚。
好半晌才抿了抿嘴唇,她半是詢問、半是肯定自己:“剛剛你說的那些,都是騙他的對不對?你何必激怒他呢?”
說完,她微微抬頭,試圖與顧緋溝通。
可就這麼一眼,葛舒如再次呆滯,在她印象中,顧緋畏縮的性格與懦弱的神情生生將其美貌折了一半。
可如今,女兒僅僅站立著,隻覺滿屋燦然生光。
顧緋感覺芒刺在背。
眼下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解釋,可壓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媽媽——
從前的顧緋早就已經死了,死得相當淒慘。
她避重就輕道:“我沒騙他。媽,從現在開始,你有我,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保持好心情配合醫生治療,好好活下去。”
葛舒如聞言,心中沉甸甸的。
有心想問些什麼,可到底沒敢問。
氣氛頗有些凝重,顧緋覺得壓抑極了:“媽,我還有事情要辦,有空再來看你。”
不等回答,她略帶狼狽地離開了房間。
葛舒如並沒有挽留,她緊緊抿著嘴唇,眼眶中滿是晶瑩的淚花,一片哀傷。
她大概,再也見不到從前的顧緋了。
虞萍萍瞅著葛舒如的態度,覺得著實有些莫名其妙,自家女兒有出息,怎麼著都該開心才對。
百思不得其解,但下一秒,她連忙向門外竄去。
追上顧緋,她臉上布滿了討好之意:“喂,剛剛你答應要幫我忙的。”
笑容甜美可人,可眼底深處一抹暗沉稍縱即逝,快的令人摸不到。
走廊昏暗,顧緋背著光,所有的情緒皆掩在陰影中:“你說。”
她不想再過令人窒息的孤寂生活,經過這麼多年的琢磨與研究,才找到了能解脫的唯一辦法,她聲音柔和:“不過你要答應我,身前事了,就安心上路。”
虞萍萍不假思索答道:“當然了。”
她伸手指向自己一直徘徊著的房間方向:“實不相瞞,我是為了一個孕婦才發生了車禍、導致死亡。”她吐了吐舌頭,一副俏皮樣:“那孕婦受了刺激,當天就生產了,我想看看陰差陽錯下救下來的小生命。”
“不過,她出院後一直在坐月子,從沒有走出過這道門。”虞萍萍為難地看了一眼房門上掛的符籙,“我這樣子,實在進不去,所以,你能幫我把那道符摘下來嗎?”
顧緋扭頭與虞萍萍對視,見她不自在地躲開自己的視線,意味深長地問道:“你都想好了嗎?如果能承擔一切後果,我可以幫你摘。”
虞萍萍不假思索:“我能。”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持續這樣的狀態多久,隻想在煙消雲散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真的都想好了。”
顧緋輕輕拂手。
輕柔的風流淌而過,符籙從空中飄過,滑落在地,轉眼間便化為灰燼。
虞萍萍瞳孔驟縮,顯然是被顧緋這一手震驚了。
可眼下沒有那麼多時間讓她思考這些,回過神,她發出淒厲的叫聲,連帶著空氣的溫度也冷了些,隨後,她化為一道黑煙向屋內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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