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糟糠原配(15)(1 / 2)

在僵硬之中,福親王還聞到了房裡傳來香甜軟糯的桂花糕的味道。

雖然渾身僵硬,可福親王還是腦子靈活。他想到,既然他皇兄來都來了,連桂花糕都吃上了,可他皇兄也不知會一聲他這個彆院的主人!

悄悄摸摸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

就算要找盧大師做核雕,托下屬,托他,總之托人來辦,甚至把人召進宮去不就行了。

用得著連皇宮都不回,親自來到他的彆院,來尋盧大師徹夜深談嘛?

福親王轉動眼珠,又瞄到了盧瑥安那一頭濕漉漉的長發。

才剛出浴呢這是。

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小到大都不乾正事的福親王,驚覺自己似乎撞破了什麼!

儘管想了很多,但種種思考,隻在一瞬間。

在盧瑥安還沒收好案卷和抄紙、秦敘剛要開口指責的時候,福親王渾身一抖,接著急匆匆地說了聲“打擾了!告辭!明日之事我托秋菊轉告你!”

說罷,福親王就腳底抹油,一溜煙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在福親王閃走之後,秦敘抿了一口茶,狀似不經意地問起:“我這不著調的弟弟給你添麻煩了,他經常這樣夜闖?”

“沒有沒有,慎台正人君子,言行有禮,而且另有住處,甚少過來,”雖然實際上是有,但在秦敘麵前,盧瑥安還是替人好的福親王說好話:“多得慎台照顧,我才能暫住在這兒。早前我寫信請父親上京長住,等他來了,與我一起叨擾慎台兄並不妥,所以想找一間各方麵都滿意的。隻是這段日子需要完成核雕的漆工,以及慎台送給蔡先生的壽禮,於是暫時還沒尋到。這幾天得空了好好尋找,等一買下,我就搬走。”

秦敘聽了,心中另有計較,道了聲:“好。”

盧瑥安的確是準備搬走的。

此處雖好,但他為福親王的漆工已完成,沒理由帶著即將進京的父親寄人籬下。

盧瑥安回答完,為福親王和自己解釋過,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他繼續埋頭,一一核對關鍵詞有沒有抄錯、抄漏。

而此時的福親王,其實並沒有閃遠。他躲在盧瑥安的院子外牆之下,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雖然他從小到大都怕被他親兄狠揍,可是,就算是他親兄,也不能和一個哥兒深夜獨處啊?

尤其是,他親兄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真的太明顯了,怎麼不見他親兄有閒情逸致出宮找他吃夜宵,反而找盧大師?就算盧大師嫁過人,也不能深夜會麵這麼隨意吧。

福親王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他嗓門兒大,盧大師應該聽得見,而且盧大師房裡有燈光,房門也打開了,他才一邊吼著一邊進去的。而且他也有正事,問心無愧!

總之,他不能屈服於他皇兄的威嚴,看著他皇兄行差踏錯!

想到這兒,福親王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有點怕,但還是昂首挺胸,抬腿闊步,看起來很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又折返回去了。

來到門前,福親王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叩了叩門,鼓起勇氣說道:“兄長,夜深了,我們一同回去歇息吧。”

秦敘:“……”自從成功勸到他之後,他的親弟弟膽子越來越肥了。

可他見到盧瑥安的濕發,這哥兒真是不會在接待客人的時候顧及到自己,於是秦敘便輕輕點頭道:“成。”

福親王便在門外等他。

這邊盧瑥安早就抄完並且核對好了,他把案卷收好,連通緝令也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把油布包放進秦敘手裡,同時還塞了一張銀票。

秦敘微愣。

從來隻有請他賞賜的,竟然會有人給他銀票。

趴在門邊的福親王瞄到那張銀票,也覺得奇怪,咋盧大師還給他皇兄銀票呢?

盧瑥安由衷感謝道:“今日之事勞煩你了,又麻煩了你親自跑一趟,無以為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你收下。雖然我一介平民,但也知道做成此事不但不容易,還有風險,望你沒有損失才好。”

既然秦敘和福親王都未親自表明身份,那就當是普通人好了,盧瑥安想。

塞了銀票,盧瑥安又道了聲秋夜風寒,請秦家兄弟倆早點回去,及早休息。

秦敘深深地望了一眼盧瑥安的濕發,在離彆之前,不忘囑咐道:“深夜打擾,你也及早擦乾頭發休息。”

而門外聽到秦敘這聲囑咐的福親王——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地抬起右臂,在自己的後頸上搓了又搓。

他親兄今晚簡直體貼得令人可怕!讓他雞皮疙瘩都爬到後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