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的心腸非常冷硬!
幸而他剛剛那麼出手一拉,把盧瑥安的身形成功穩住,讓秋實有時間反應過來,把人結實地接住了,好歹沒讓輕飄飄的盧瑥安前撲倒地。
這事發生得太快,腦子毒遲鈍了的盧瑥安,還以為都是秋實及時地扯住了他的,便對秋實謝了幾句。
過了門檻,又走了幾步,乾啥都慢半拍的盧瑥安,才記得回頭,見到秦譽還立在原地,仿佛在目送他進門。可他神色冷硬,又仿佛是一座不會動的冰雕。
這位秦大人咋還在啊?
又不來扶他,不知道帶著人立在門口乾啥。
盧瑥安想了想,和和氣氣地對著秦譽說道:“表兄,你還沒用飯,而且衙門的弟兄們今日忙碌了一天,都累了,不如進來用了飯再走?”
冰雕秦譽點頭應了:“好,謝了。”
答應得可真快,好像就等他邀請似的。
又逃離又接近,這人可真矛盾。
盧瑥安歪了歪腦袋,想不通,被秋實扶著繼續走向大堂裡。
而此時,盧夫人也出來迎了。
從今日早晨盧瑥安出門,盧夫人就一直盼到現在。
見到盧瑥安能走能說,盧夫人的心都放下了大半。她從丫鬟手上接過毛毯,趕緊蓋在盧瑥安身上,溫言問候,讓盧瑥安趕緊回房休息。
當盧瑥安說起大家護送他回來時,盧夫人才記起秦譽這個表侄來,對他們發出留下來用飯的邀請,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入內。
秦譽跟著進門去,又讓人把他買下的那一大袋芝麻獻上。
盧夫人好奇了:“這麼一大袋的,是什麼?”
秦譽回道:“是芝麻,給表弟養頭發的。他的頭發真的太少了,就算故意戴著帽子遮擋,發辮子也太過於稀疏,希望能養回來。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盧·年少禿頭·瑥安唇角抽了抽,無語道:“……謝過表兄。”
“客氣了。”秦譽昂首挺胸,泰然自若!
秦譽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以及後腦由濃密發尾編成的辮子,仿佛在告訴他,芝麻真的好!
秦譽見他們檢查也不檢查,就把芝麻收了下來,他不得不提醒道:“我當然不會害你,可是,表弟,你們容易輕信彆人,這樣可不好。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有可能被彆人騙了,從而害了你。就像你被誤導,引得好友一起吸`麻粉一樣。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盧瑥安理所當然道:“可你是我的表兄呀。表兄天資聰穎,六歲童生,十二秀才,十五舉人,不到二十就考了進士,如此厲害,怎麼可能會被彆人蒙騙?”
就是這人太損了!損了他的秀發,損原身被誤導以致於害了好友,還要他盛讚一通!
盧瑥安去到廳堂裡,淨手之後就坐著乖巧等吃飯,決定不理他啦!
秦譽:“……”
說不通。
表弟在搜查麻粉方麵火眼金睛,在對待信任的人上,卻無心防範。
這樣可不行。
他遲早會被表弟刺殺成功。
盧瑥安已經戒斷,晚上便一家人一起用飯。
他爹盧老爺也有一起用飯。當他見到病弱不堪的盧瑥安時,還哼了一聲。
盧老爺被刺傷了腿,禁麻工作不能親身去,此刻便猜測道:“今日安兒給表侄你添麻煩了?他連走都走不動,還要鬨著跟你出門,竟然如此胡鬨!而且他才剛戒斷!見到麻粉有沒有發狂?”
盧瑥安:“……”
盧夫人瞪了盧老爺一眼,給盧瑥安夾了一塊雞翅。盧瑥安微微一笑,也不頂撞,低頭開吃。
秦譽也瞟了盧瑥安一眼,見他進食時麵頰一鼓一鼓的,比皮包骨的模樣好看了不少,於是也夾了一條青菜到盧瑥安碗裡。
盧瑥安:“???”
秦譽這時候回答了盧老爺,為盧瑥安說話道:“表叔,安兒他,不是,表弟他不但沒有給我添麻煩,還幫了我不少,發現許多暗藏麻粉的地方。比如擔挑裡的空隙,比如書中會被挖空,又比如放置在屍體的腹腔之內……表弟都給我指出來了,而且他就算見到麻粉,也非常鎮靜,與其他吸`麻狂徒的哭鬨衝撞完全不一樣。”
盧父頗為驚異地看了盧瑥安一眼:“真的?”
秦譽又給盧瑥安夾了一塊雞腿,盯著盧瑥安,問道:“表弟火眼金睛,真的幫助不少。想必,表弟已經洗心革麵,全心為民,共同禁麻。表弟,你說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秦譽:給你加雞腿!
一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