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嬌夫·9·2(1 / 2)

盧瑥安跟著柯誠入內。院子裡,整齊地擺放著一張張長榻,賓客們都悠閒地躺在上麵。半躺著的長榻,長榻邊上有著香爐。每個香爐旁,都有兩個侍女。侍女手執繡花小扇,輕輕扇著香爐,香煙繚繞。

在院子的邊上,還有兩列歌女,她們彈琴奏樂,靡靡之音纏綿而輕柔。

總之,進來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秦譽低聲道:“他們這香爐,是不是在燒`煙`土。”

盧瑥安輕輕搖頭:“不是,這些香爐沒問題,有問題的我能聞得出來,會提醒你的。”

秦譽又問道“你們以前詩會,也是到這種地方?”

盧瑥安小聲道:“是的,大家都說,趁著還沒當官之前,來見見世麵。當官以後,這種地方,就不能再來啦。”

秦譽那塗黑了的臉此時更黑了:“你一個哥兒,怎能——”

盧瑥安突然走快兩步,跟在柯誠身後。

秦譽拂袖,大步跟上,心道:他表弟好好的一個哥兒,竟然學人狎妓,都是這些損友害的!

本來他表弟年少有為,清正上進,愛好格物,就算吸了麻粉,也能自強起來,控製自己戒斷。隻可惜,他表弟交到一幫愛好玩樂的損友,就算戒斷麻粉,以後也會染上這等狎妓的惡習!

如果讓他表弟與這些損友斷絕來往,這些惡習肯定能糾正過來,將來,可能也不會被人控製,來刺殺他了。

秦譽一邊想著,一邊用冷淡的目光,掃視這勾欄院。

秦譽在看人,彆人也在看他。

一些賓客見到秦譽的目光,一個個輕咳幾聲,正襟危坐起來,好像在正直的人麵前如此享樂,會有些不好意思。而柯誠也問盧瑥安道:“盧弟,你這叫阿墨的黑臉隨從,怎的看上去這般可怕?是令尊賜給你、看著你的隨從?”

盧瑥安點頭:“差不多,也是我的護衛,我爹不是被刺傷了腿嗎,也怕我被刺傷了,特意派阿墨來保護我。對了,你說的無痛戒斷在哪?我很好奇!”

秦譽耳力好,此時也好奇起來。

戒斷時,全程受害百姓都痛苦萬分,要是能無痛戒斷,那是最好不過了。

柯誠非常熱心,說道:“在更裡麵呢,我帶你去。”

柯誠說著,便帶著盧瑥安跨過幾重門,到了另一個院子中的瀟香閣裡去。要說外麵院子裡的賓客們隻是半躺著聽曲飲宴,吟詩作樂,還能精神奕奕,整整齊齊。

而這瀟香閣裡麵的,則是東歪西倒,有的嘴角含笑了沉睡;有的高歌起舞,顯然十分歡樂;有的則是鼻涕橫流,頹廢地坐在一角。他們的脖子上、手臂上,都有一個一個血紅色針口,不少針筒散落在他們的身邊,場麵十分淩亂。

連秦譽見了,都覺得這十分不對。

這症狀,怎麼和吸了麻粉之後的樣子差不多!

十分好客的柯城介紹道:“看,那些就是無痛藥水了,言先生說,在這裡打針治病,效果最好。我家大爺也在這邊,本來他每天都頭痛腹痛,痛得睡不著,來打針以後,就治好啦!這兒還有很多個全身病痛的病人,都在這治病,現在,你看,全都能舒服得笑醒。我介紹了不少戒斷的好友來,他們都舒服極了。”

盧瑥安做了個手勢,讓夏棠偷偷出去通風報信,一邊問道:“這麼好的事,你不厚道啊?現在才告訴我?”

柯誠在地上撿了一個針頭,往針筒內倒了藥水,嘴角勾起,回道:“這不帶你來試了嗎?彆看這是針頭,剛打進去時,是會有一點痛,但後來就很快活了。每日打一支,快活勝神仙!其實啊,你寫信來激勵我們戒斷的時候,我們早就在這裡快活了!隻是言先生說貨不夠,不能邀請更多人,才沒有請你。昨天他說進貨了,我馬上就帶你來試試,我很不錯?你呀,你還給我芝麻呢。”

說著,柯誠就要請盧瑥安把手伸出來,說要在盧瑥安手上紮針。盧瑥安還未拒絕,秦譽已經猛地奪過針筒。

柯誠“嘖”了一聲,隨即怒道:“你一個隨從也知道這是好東西啊?還回來!這是給你主人用的東西!”

在盧瑥安的意料之中的,閣樓的木門此時“啪”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此時柯誠高聲道:“給我綁住他們!言先生答應了,提供一個月藥水!”

他一聲令下,閣樓中紮了針的、還醒著的人們,紛紛向盧瑥安和秦譽他們圍了過去。而柯誠縮在後方,靜靜地看著被圍困著的盧瑥安和秦譽。

秦譽這高大的身板果然不是蓋的,他武力高強,拳打腳踢,頓時廢了幾個人的腿骨。而夏棠則把盧瑥安護在身後,出言恐嚇,也掏出了防身匕首,接近了就砍掉。

可這些人卻好像不怕痛似的,被折了腳、砍了手,依然圍了上來,好像喪屍一樣,誓要把他們抓住!

那藥水的威力竟然強大如斯!

有幾個甚至以傷換傷,突破了秦譽和夏棠的防線,不過盧瑥安即使瘦弱,卻不是個吃素的。

秦譽回頭一看,本來還想幫忙,卻覺得挺驚奇的。

之間他表弟紅衣拂袖,像是在跳柔和的水袖舞,優雅而輕盈,卻能輕輕巧巧地就把人拖得往後撞牆,輕輕巧巧的把人弄得脫臼,讓近身的喪屍們失去行動之力。

明明不見一根青絲,帽蓋頭禿,身姿卻這樣美。

秦譽一時愣住。

直到盧瑥安紅袖拂過,幫他解決了一個近身啃咬的喪屍,秦譽才回過神來。

盧瑥安嗔道:“呆表兄。”

秦譽:“……”

秦譽不呆了,他也是很威武的!

瘦弱無力的盧瑥安隻能輕巧,秦譽卻挺拔而矯健,他直接抽刀而出,乾淨利落、淩厲而狠辣,讓喪屍們再也沒突破過他的防線。。

解決了半圈,盧瑥安以手做話筒,放在嘴邊,提氣問道:“你我無冤無仇,反而是昔日友人,你要抓我作甚?”

柯誠“哼”了一聲,說道:“無冤無仇,你為何給我吸`麻`煙!半日不吸就痛苦不堪,你可好,自己戒斷了,可有想過我們,戒都戒不掉!要不是言先生的藥水有效,多少人會被你害得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