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瑥安皺眉道:“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些用了藥水的人,和吸了麻粉的,又有什麼區彆!”
“區彆,自然是官府不曾設禁。”一把陌生而熟悉聲音,從閣樓上傳來。樓梯口處,出現了一抹寶藍色的袍角,盧瑥安抬眼望去,見到了原身的老相好——言韜。
也不知道原身看上了他哪裡,這人原來也長得不怎麼樣,就算濃眉大眼,五官順眼,可這人卻兩眼無神,身上蔓延著黑氣,顯然,那些麻粉和藥水,連他自己都吸!
他一來,被藥水控製的人們,反撲得更起勁了,即使被秦譽和夏棠反殺,他們也在所不惜。樓梯口的言韜卻道:“停!把他們圍起來就行。”
秦譽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言韜嗤笑一聲,說道:“你帶來的護衛果然忠心,不過,安兒,我怎會害你。”
秦譽的化黑,果然連言韜也認不出來!盧瑥安有點想偷笑了,不過表麵上十分鎮靜:“你想怎樣?”
“等你表兄來,你完成我們的約定。”說罷,言韜一步步下樓,歎息道:“安兒,戒斷時你很痛苦?我從外商那處買了鎮靜藥水,能夠抹平你一切苦惱煩困,能讓你參見神明,到那極樂的境地,我親身試過,注入手臂,就能比麻粉之煙,還要快活一百倍。如果注入脖頸,則直達神智,能無痛戒斷……我怎麼舍得你痛苦?安兒,我這麼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現在這麼瘦,我真痛心。”
此時,窗外,樹枝之影暗暗浮動,盧瑥安了然,拖延時間道:“你這麼做是為了我,為什麼我現在才知道?”
秦譽冷冷地插話道:“他害了你,彆瞎感動。”
盧瑥安小聲:“我知道。”
“都怪你表兄,全盤查處,害我賠了不少銀子,”言韜一步步下樓,說道:“不過,他很快就要來了,做個了斷,你殺了他,我就把藥水給你,而且娶你過門。在這之前,你可以先試試這藥水。”
盧瑥安:“……”
怎麼覺得這人已經神誌不清了。
麻粉+克前任能克成這樣咩?
此時,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悄然升起,槍口對準了言韜,言韜突然臉色一變。
言韜顯然見識過外國槍的厲害,他雙眼圓瞪,說道:“平民不許帶`槍!安兒,你管管你的隨從!”
秦譽沒回話,托起隨身攜帶的槍,瞄準,在言韜慌忙跑上樓去時,秦譽就把人給直接擊落了。
“嘭”!!
言韜被擊落,柯誠和用了藥水的喪屍們都十分茫然。
秦譽收了槍,他也有些茫然。
他新買的槍,比炮兵連裡的槍強多了,也準多了。
因為聲響太大,此時窗門大破,陳鷹帶著一隊官兵突擊而入,把所有人都抓住。
陳鷹顯然很熟悉秦譽的黑化妝了,他向盧瑥安拱手道:“都帶鄉紳們聽到了,他竟然要刺殺我們總督!幸得盧哥兒報信,把有刺殺之心的人統統抓住。”
秦譽抿了抿唇,他今天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言韜支使他表弟殺他的。
這一檻跨過去了,如果以後沒其他人竄掇他表弟,那是不是,他表弟,以後也不會殺他了?
而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剛剛攻擊圍困盧瑥安他們的喪屍。樓梯中,言韜的背上也有一大個足足腦袋大的血洞,十分駭人。
在外頭偷聽的鄉紳們此時跨進門來,見到他們的慘狀,都不禁捂眼。
喪屍的傷口還好理解,可言韜背上那腦袋大的血洞,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老鄉紳問道:“他怎麼這樣了?”
盧瑥安胡亂一答:“見到那些針筒和藥水了嗎?這是勾魂奪命爆體而亡水,用了像吸`□□一樣愉快,但後果就會這樣。”
秦譽瞥了盧瑥安一眼。
他表弟如此維護他。
秦譽自然沒有向盧瑥安特意找來的鄉紳們多做解釋。
槍這東西,炮兵連裝備了就行,不需與平民說槍的厲害。
於是,鄉紳們都覺得這藥水危害人間,懇請陳鷹他們全部收繳銷毀,不要再讓這些東西害人了。
官府抓了一串人回去,鄉紳們也拎著自己的兒子侄子徒弟們回家了!
柯誠得被收監,不能回家,可他依然被他的爺爺罵得特彆厲害:“你爹白生你了!你個小鱉孫!生辰開宴儘做些害人的事,和那害死自己的奸商混在一起,計劃刺殺命官?我可沒有你這個孫子!”
柯誠的耳朵被他爺爺扭得可慘,可他爺爺剛剛罵完他,下一刻忍不住老淚縱橫,替他孫兒求情:“他被麻粉控製,無心之失,他是我們柯家的獨苗苗,請官爺對他從輕發落!”
……
後續是陳鷹他們的事,盧瑥安隻幫忙把那些害人的藥水都搜出來,還需回去翻譯。
秦譽今晚也護送盧瑥安回去。他豪不矯情,直接上了盧瑥安的轎子。鼻翼動了動,秦譽道:“這樣回去不好,你身上,血味很重。就算穿了紅衣,可血色暗赤,十分明顯。不如來我府上,清洗一番,換身衣服。”
秋實道:“這——少爺是哥兒,秦大人是男人,一個哥兒去府上,這不合規矩。”
盧瑥安擺手道:“沒事兒,表兄是個正直人,何況,現在表兄不也和我同坐轎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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