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之看到這根木棍的時候都傻了,不愧是將門虎女,戎貴妃威武。
但是……他吞了吞口水,說道:“那個……貴妃娘娘,咱們打個商量,可否不打大皇子?您知道的,大皇子的身體不比四皇子。您要打……就把打大皇子的份兒,打在四皇子身上吧?”
戎貴妃:……
她的嘴角抽了抽,替自家小兒子捏了把汗。
不知阿琝娶這樣一個媳婦兒是福還是禍,連自己夫君都算計也是絕了。
她抽完嘴角,說道:“不行!他們倆慣常合計起來騙我!這回又不知道在算計什麼。如果是彆人呈上這樣的折子給皇上,我還真就被他們騙了。偏偏是呈監正,那呈監正彆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他的師父和你二哥的師父係出同門,這兩人也算師兄弟。隻是礙於朝中關係利害,才從未把這一層關係說出來過。我也是聽你大皇兄說了才知道這件事!你二哥和你大皇兄好到穿一條褲子,他的師兄是斷然不會害你大皇兄的。”
陸含之:……
這當娘的還是了解自己兒子啊!
可陸含之還是在擔心大皇子,大皇子懷著孕呢,這板子打下去……
到底要不要告訴貴妃娘娘呢?
糾結了半天,陸含之還是決定把實情說出來了。
反正戎貴妃是百分之百不會害自家兒子的,於是他撲通一聲跪到了戎貴妃的麵前,說道:“娘娘您說得對,但是……大皇子打不得!千真萬確的打不得啊!”
坐在地上啃戎貴妃給的桂花糕的阿蟬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冷不防一滴口水滴到了小衣服上。
他耐著性子蹭了蹭,又抬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爹爹。
戎貴妃一臉的迷茫,問道:“為何打不得?”
陸含之兩行寬麵條淚,打了您就後悔去吧!
於是一把算涕一把淚,把實情告訴了戎貴妃。
戎貴妃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半天後她氣得直接耍了一段戎家拳。
饒是如此,她仍未冷靜下來,來回的在房中轉著圈,看著陸含之開始數落:“他告訴我說,欣賞陸家二公子的才華和武藝!說要常與二公子來往,互相學習,做一個對大昭有用之才!還說陸家二公子性情謙和溫良,極好相與,是個可造之才!哈,可造之才,本宮看他是色膽包天了!仗著自己是皇子,連新科狀元都不放過!好他個宇文玨,枉我教養他這麼些年,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天天正事沒幾件,勾引臣子倒是不手軟!”
陸含之:……娘娘淡定,您努力維持的人設……要崩了。
發了半天脾氣,戎貴妃大概還沒消氣,繼續道:“還有那宇文琝,身為弟弟,沒有好好勸誡哥哥,還跟著他一起胡鬨!包庇他的罪行也就算了,如今還夥同欽天監的人一起欺瞞皇上!反了,反了!真是罪大惡極!”
陸含之:……不是……您當年連小兒子造反都包容,怎麼他倆犯這點不錯您就氣成這樣?
哦,倒也不能算是小事,畢竟都搞出人命來了。
阿蟬看著戎貴妃轉來轉去,一點都看不懂,卻覺得非常有趣。
就在戎貴妃要繼續發火的時候,阿蟬忽然咯咯咯笑了起來。
還一邊笑一邊晃晃悠悠,畢竟他才五個多月,還坐不穩。
就在他笑了幾聲後,叭噠一聲倒了,撅著屁股胖臉朝下糊了自己的臉桂花糕。
戎貴妃:……
陸含之:……
這孩子怎麼不太聰明的亞子?
不過好在,阿蟬這一打岔,戎貴妃的氣倒是消了大半。
停下腳步上前去哄把自己砸哭了的阿蟬。
這會兒剛好前廷下朝了,首戰告捷的宇文玨和宇文琝還挺高興。
雙雙踏腳邁進了宸熙閣,卻見宮中一個下人都沒有了,全被支了出去。
爾雅守在門外,正一臉同情的看著兩位王爺。
宇文玨一臉疑惑的上前問道:“爾雅姑姑,這是……怎麼回事?”
爾雅緩緩歎了口氣,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兩位殿下……進去就知道了。”
宇文玨和宇文琝兩人一頭霧水的進了門,剛一進去,便看到陸含之正抱著一嘴渣渣的阿蟬坐在側旁。
母妃大人坐在正首,廳中卻擺了從兒時到成年一直被支配著的恐懼——戎氏家法。
宇文玨還沒想明白,宇文琝卻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大概是自己那便宜媳婦兒,跑到母妃麵前參了他們一本。
兩個兒子齊齊跪下給母妃請安:“兒臣拜見母妃。”
戎貴妃這會兒反倒是不氣了,她緩緩開了口,問道:“你們可知錯?”
宇文琝和宇文玨互看了一眼,一個頭磕到了地上,齊聲道:“兒臣知錯。”
戎貴妃手持家法站起身,說道:“既然知錯,那便來吧!你們誰先……”
她看了一眼宇文玨,這個暫時還真打不得!
可是不打,又難消她心頭之氣,瞬間便想到了兒媳婦之前的建議。
“宇文琝,你過來,給我趴下!”
宇文琝的麵癱臉有那麼一刻沒維持住,他想說母妃,兒臣成年了,是不是應該……通容一下?
下一秒,卻被自小習武深藏不漏的母妃一把推倒在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