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宇文琝的臉上已經不想和他打架了, 大概是因為陸含之說了太多, 導致機體免疫。
他看了一眼他嘟起的漂亮小嘴巴, 說道:“可。”
陸含之:????
卻見宇文琝氣定神閒的走出了房間,大概是不想再和陸含之呼吸同一片空氣。
若非他落荒而逃, 陸含之還真要被他騙了, 這人還真當自己開上車了?
嗬!
笑話。
撩不死你!
低頭又看看阿蟬眼巴巴望著的奶豆,狠心收了起來,說道:“阿蟬乖,我們暫時隻喝奶, 少吃點吧!”
阿蟬失落的小臉兒皺了皺,很快便又被陸含之給他兌換的新玩具吸去了目光。
陸含之在親王府擁有了自己的院子, 也便吩咐管家, 除了他原來院子裡的幾個下人,其他人等不可隨意入內。
管家應聲, 便遣退了含玉閣裡的一應王府下人, 在外院伺候等候傳喚。
第二階段的任務自此告一段落, 陸含之想著,反正這一二個月較閒, 不如把第三階段的任務接了。
於是他躺到床上, 進入了精神空間。
皇宮, 後殿。
燈火搖曳, 皇後尹麗梧坐在窗前, 望著淒冷的後殿徒自發呆。
她回想起一件事, 當年母親曾對她說的事。
母親說, 你哥哥雖也是嫡出,可他母親吳氏早亡,出身也不高。太子正妃之選,必將出於尹家,你哥卻未必當得起。
當年皇上看上的,不就是尹家在朝中的地位嗎?
他同時娶了尹家和戎家的兩名世家子女,牢牢把文武兩派大臣握於手中,以抗衡乾政的外戚。
可是母親說得對,大哥他沒有外祖罩拂,必定不如自己能帶給皇上的多。
最後卻是想岔了,自大哥死後,皇上對他的眷念更加深厚。
她如今也是看不明白,究竟皇上想要的是什麼了。
此時,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傳:“皇上駕到。”
皇帝匆匆進門,皇後立即跪到了他的麵前:“臣妾扣拜皇上,皇上,您肯來看看臣妾了嗎?”
皇帝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後,說道:“朕隻問你一句話,當年平梧的死,跟你有關嗎?”
皇後一滯,再抬起頭來時已是滿臉淚水:“皇上,您真的懷疑我嗎?平梧是我大哥!他是我的親大哥!我會害他嗎?”
皇帝卻是看著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當年平梧難產,是誰在院中設壇祈福?怎麼就那麼巧,平梧的玉佩就這麼裂了?他的玉中有什麼蹊蹺?你又利用他的玉做了什麼?還有,太醫所查,平梧的房裡滿是傷胎之氣。他的房裡,你可是常常出入的!”
因著戎妃一入門,便有人曾在他耳邊說過一些閒話,當時他對戎颯還是有些防備的。
對於尹麗梧,卻是沒有任何防備。
一是尹麗梧年紀尚小,她比尹平梧小了三歲。
二是尹平梧很是寵愛這個小妹妹,常帶她四處遊玩。
他登基時沒有這麼複雜的朝局,隻是外戚乾政,所以當時的他才會特彆防戎氏。
哪怕到如今,他對戎家也是嚴防死守。
畢竟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初外戚乾政嚴重,好在他這個太子也算爭氣,借助兩大元老之手,才算挽回了朝局。
當年他沒有繼續追查尹平梧的事,也正是因為他那時還是太子,朝政大權仍在攝政王呂安同的手裡!
哪怕真如有人所言,平哥兒是被戎颯所害,他也不能做什麼。
戎家那時正是他的後盾,他又怎麼能自斷一冀?
如今這件事突然泛出水麵,不論是有人想讓他想起來,還是太子無知竟安排了這樣的祈福舞蹈,都讓他對當年的事產生了懷疑。
他早猜到,這件事不會是戎颯所做。
隻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矛頭會指向平兒的妹妹。
皇後卻已泣不成聲,緊緊絞著手帕道:“皇上!麗梧對您此情可表可鑒日月!大哥難產而亡,我又何償不是肝腸寸斷?大哥當年最是疼我,皇上是知道的!若他知您這樣冤枉我,那他去得可安心?”
看著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皇後,皇帝微微閉了閉眼睛。
尹平梧的事,年代太過久遠,早已查無可查。
若是深究起來,恐怕牽連甚廣。
皇帝這些年來,雖仍悄悄在查,心裡卻一直不願承認。
不願承認自己當年的懦弱,為了權衡利弊而放任他的死成為一個迷團。
皇帝低頭看了一眼皇後,說道:“朕留著你的後位,正是因為你有個好哥哥。這段日子你就閉門反思吧!中宮,貴妃會代為管理。”
皇帝走後,皇後頹然坐倒在地上,卻又猛然站了起來,叫來了貼身宮女花落:“告訴太子,讓他務必把昭雲請回去!以禮相待,夫婦和睦。如果可以,讓他們快快生個孩子。”
有昭雲,再有個孩子,隻要太子彆再出什麼岔子。
待這件事過去了,太子仍然是太子!
花落應了差,去了太子府。
結果看到的卻是太子對蘇婉凝不離不棄的模樣,心裡著實有些擔憂。
她將皇後的話帶給了太子,太子雖陷入了兩難,卻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