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身後有一把小鐵鏟子,應該是院子裡種植那些奇花異草的工具,衛臻見了一喜,立馬將小鏟子緊緊握在手裡,指著對方道:“你···你可彆亂來啊,你···你不一定能夠打得過我,我···我一鏟子下去···就能敲暈了你,不信···不信你試試看!”
說罷,舉著鏟子朝著對方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對方那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忽然將匕首隔著黑巾咬在嘴裡,然後伸手一拔,就將鋒利無比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啊——”
衛臻緊緊閉著眼,咬緊牙關,她可說到做到,二話不說,直接一鏟子對準了對方腦袋鏟了過去。
結果,揮到半路上,鏟子不動了。
衛臻淒然睜開了一隻眼,就看到對方一把準確無誤的握住了她的鏟子把手,下一刻,伸手一擰,鏟子就從衛臻手中脫落,對方那個人一臉譏諷的瞥了她一眼,不多時,隻低下頭,用那柄匕首一下一下將左肩上的衣裳劃開。
傷口在背後肩胛的位置,血液凝固,衣裳的麵料黏在傷口上了,對方卻一聲不吭,直接用力抓著布料一扯。
仿佛聽到了皮肉比活生生從身體上扒開的聲音。
衛臻生生打了個寒顫。
對方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仿佛已經抽乾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側躺在籮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汗跟水一樣直接往下淌。
衛臻見了先是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他要對付她,原來不過是想要查看傷口而已,可隨即又有些於心不忍,想想倒是有些微微諷刺,前世她折磨人的手段並不亞於此,可是這會兒竟然憐憫心大發,連這麼個小小的傷痛都丁點瞧不下去了。
想到這裡,看到對方猶如缺了水的魚兒似的癱瘓在地上,衛臻伸出腳尖輕輕地踢了對方一腳,正要開口詢問一聲,那隻匕首忽而被對方扔到了她的腳邊,衛臻嗖地一下抬眼看著他,對方不知何時早已將那些碎布捏到了手中,隻淡淡的衝她道了一句:“將我後背的爛肉挖出來。”
是命令式的語氣,好似上位者的姿態,向來習慣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
說完,隻微微轉過了身來,將後背擺放在衛臻跟前,又將那疊碎布塞進了嘴裡,緊緊咬住。
衛臻先是不爽對方的語氣態度,後又被他發號施令的內容給震驚住了。
一低頭,隻見那整張背血肉模樣、猙獰嚇人,靠近左肩的位置像是中了毒箭似的,直接有個大拇指大小的黑洞,沿著黑洞的邊緣往外延伸,約莫有個碗口大小的傷痕,全染成了黑紫色的顏色,這些肉全黑了爛了,成了腐肉,並且正在慢慢往外延伸,由深到淺,由紫到紅色的印記已經遍布了大半個背部。
整個背幾乎無一寸完好之處。
她昨晚是隔著衣裳往對方傷口處胡亂撒了些藥粉,竟不知衣裳下藏著這樣嚇人的傷勢。
可是,彆說讓她替他挖肉,就是第一眼看到這個傷口時,未食用早膳,又加之昨夜未曾睡好,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衛臻第一反應竟然立馬轉身,背對著對方拚命乾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