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磕頭邊哭, 哭得整個人都要岔氣了, 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 任誰見了都感到於心不忍。
殷氏跟冉氏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譚氏跟笑橘略有些來往, 笑橘為人活泛, 有事無事愛來譚氏這竄門子說說話, 故而譚氏跟笑橘略有些熟悉, 見了,隻忍不住規勸道:“你先彆哭, 倘若你當真不知情, 你且放寬心,太太自會替你做主的。”
冉氏這時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太太最是公正不過了。”
說罷, 頓了頓,又忽而道:“依你這番話的意思,人當真是妹妹派人將人接應進來的?”頓了頓, 又意味深長道:“這話都不能瞎說,這可關係到你們家主子的清白。”
冉氏義正言辭道。
笑橘聽了這話, 隻哭得更厲害了,似乎不想背棄主子,又不敢不說實話了, 隻一臉崩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嗚嗚···”
隻顧著哭。
可分明不是嬌弱型的, 哭久了,有些過頭,不由有些惺惺作態的感覺。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殷氏忽而道:“依照你的說辭,既然人是你們家主子派人主動接應進來的,那麼何人從何處接應的,對方又是誰,長什麼樣,這事兒是頭一次發生,還是已經發生過數次了,其中細則,你且一一稟來。”
殷氏為人清冷寡淡,她嚴肅起來,還是有幾分氣勢。
笑橘隻邊哭邊顫顫巍巍回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今兒個送走紫屏姐姐走後,姨娘便打發奴婢前去正門口守著,當時紫屏姐姐一直在前院敲門,奴婢便一直堵在前頭,沒姨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放紫屏姐姐進來,也絲毫不敢主動進屋,至於是誰將人接進來,對方長什麼樣,是不是頭一次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以往,以往姨娘身邊這些大小事務全是由姨娘跟前得力的雯煙親自操持的···”
說到這裡,笑橘哭得打了個嗝,好半晌,隻猶豫了良久,方抽抽搭搭道:“今兒個,今兒個還是直到老爺來了,奴婢堵不住門了,將門打開,老爺進屋暴跳如雷後,奴婢這才知道原來裡頭是發生了那樣的事兒!”
笑橘一字一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偏生話裡話外,毫無破綻,而院子裡除了阮氏外,唯有她一人,阮氏的話不能為證,故而她說的話,縱使令人生疑,卻無一人可以反駁。
笑橘被打發出去後,屋子裡靜了一靜,不多時,隻見冉氏端著茶吃了一口,歎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樁案子審得就如同霧裡看花似的,審來審去,又好似回到了原點似的。”
之後,殷氏便又將紫屏嘴裡的張媽媽喚來,張媽媽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隻一口咬定到她什麼也不知道,人是她受阮氏的吩咐親自去染雲居外偷偷請來的,至於請的乃何人,來乾嘛,這事兒畢竟非同尋常,她壓根不敢過多詢問,隻知是阮姨娘的故人,這亦是她頭一次替姨娘行此事,說完後,亦是拚命朝著殷氏猛地磕頭,隻道雖知此事不妥,卻壓根不敢不應承,那可是主子的吩咐,不可不從,她也是萬般無奈,至於後頭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隻求太太做主,跟那笑橘的說法一模一樣,隻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阮氏身上,推得一乾二淨。
一個個全都在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