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皺眉。
所有人朝著發聲處瞧去,隻見跪在最後的彩青忽而一臉驚恐的不斷往後退著,邊退邊指著身前那人一臉恐懼道:“死···死人了,死人了···”
眾人順著她的指向瞧去,隻見原本一直捆綁在地的劉土根忽然渾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不多時身子癲狂抖動,然後白眼一翻,倒地不醒。
跪在身邊的人一個個嚇得麵色發白。
殷氏拍案而起,朝著劉土根走了幾步,守在門口的一個婆子立馬五作三步的跑上去,將手指往那彪形大漢鼻尖一探,不多時渾身微微一抖,一臉惶恐的衝著殷氏道:“太太,人···沒了。”
冉氏聽了,一臉詫異上前,道:“人怎麼忽然間說沒就沒了,該不會是畏罪自殺吧,這可怎麼辦,這漢子可是當事人,唯一的證人,阮姨娘的事兒還未曾徹底查清,他還未曾伏法認罪呢?”頓了頓,又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拭了拭唇,道:“接下來,還如何查啊?”
言下之意,竟是殷氏的清白還未曾徹底洗清?
聽了這話,看著腳邊那句猙獰可恐的屍體,衛臻渾身發抖,她隻用力的握著拳頭,每一根手指都要掐斷了,隻抬著眼,死死盯著冉氏,眼中恨意漸露,而冉氏亦是目不斜視的回看著她,眼中竟隱隱泛著淡淡的笑意。
這時,隻見譚氏捂住胸口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殷氏道:“太太,此···此人該如何處置,十二娘子膽子小,身子弱,回頭若是撞見了,怕是又得三五個月倒床不起了。”
譚氏臉色發白。
這裡可是她的屋子。
如今卻死了人。
殷氏神色有些寒涼,良久,慢慢緩過神來,隻闔了闔眼,衝身邊的念雪道:“且先去稟告老爺罷。”
而此時,外頭冬兒一臉激動來報,姨娘醒了。
衛臻便顧不上此處,匆匆跑回去查探。
這樁案子後續還跟了半月,當事人已死,人證不再,後續不過是小打小鬨,也揪不出什麼大魚大蝦,可阮氏通、奸的嫌疑通過走訪莊子及府中上下,似乎勉強可以洗刷,最終為了給阮氏失子一個交代,殷氏做主,將秋水築上下丫鬟婆子全換了,又撤了陳家莊莊頭的職,最終將瀾清閣院子裡一個多年的守院媽媽一家子打發去了莊子管事,而五房的管事權,殷氏也重新收了回來,是那日念雪去請示老爺時,衛霆禕主動提出來的,他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統共隻吩咐了這麼一句。
此事風波很快就過去了,然而到底是被當家老爺捉奸在床,縱使清白,可府中人多口雜,此事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兒,焉知裡頭果真沒什麼貓膩,這種事兒又向來惹人八卦,府中一直偷偷熱議不斷,傳得多了久了,未免變了味,難免對阮氏的名聲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