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樓上之人直接動了殺意見了血,這手段,簡直比鄭家那敗家子還要來得凶狠毒辣。
又有人道:“能夠定下廣陵台七樓的人,定非等閒之輩。”頓了頓,又小聲道:“畢竟,就連郡主都在人家手下吃了敗仗不是!”
這人話音一落,隻見端陽微微眯著眼,淩厲的目光直接往他身上一掃,那人一驚,立馬朝著郡主作揖,一溜煙退下了。
端陽抿嘴往樓上看了一眼,道:“金琳,你去樓上瞧瞧,我倒要看看今兒個處處壓本郡主的人究竟是何方人士!”
金琳猶豫了片刻,似乎想要勸阻,不過見這麼多人在場看著,又不好相勸,猶豫了片刻,隻撩起裙擺緩緩上了樓,不過上到一半,金琳腳步頓時一停,似乎整個人一驚,上到一半後竟然不上了,隻抓著裙擺匆匆下了樓,跑到端陽郡主跟前匆匆耳語了一句什麼,隻見端陽一臉詫異的往樓上看了一眼,片刻後,隻立在原地沉默了一陣,忽而衝眾人道:“諸位,入座吧,少頃賽事要開始了。”
說著,直接甩了甩廣袖,轉身往裡走,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將此事揭過了。
眾人見了紛紛大驚,紛紛抬眼往七樓掃去,紛紛暗自猜測道,這樓上究竟來了一位怎樣的貴人,竟然連一向刻薄刁蠻的端陽郡主都偃旗息鼓,不敢招惹。
眾人如何想衛臻無心關心,她在見到樓下鄭昊天那一刻,便立馬緊緊拉著方靜姝,衝其使了個眼色,方靜姝會意,兩人手拉著手,藏匿在人群中。
宴席上,男女分地而席,中間簾子遮掩,雖遮不齊全,到底將男女分開,算作避嫌。
一邊郎君飲酒交談,一邊娘子們嬉戲說笑,有心者雙方都能夠聽到對方說的話,見到對方的麵容,對於情竇初開的郎君娘子們,此時此景,不失為世間美妙的畫麵。
端陽郡主落座後不久,不知想起了什麼,忽而舉目四望著,銀琅見狀,立馬快步上前稟告道:“稟郡主,方家的方小娘子跟衛家的衛七娘子來了。”頓了頓,又稍稍指了指男子席位,道:“衛家大公子,郝家三公子,方家大公子也來了,在外頭就坐。”
端陽原本神色意興闌珊的,聽到銀琅的話,立馬來了興致,整個身子坐直了,隻毫不避諱的抬眼朝著男子席位遙遙相望而去,人群中似的見到了那道影影綽綽的白衣身影,端陽定定地看了好一陣。
非但端陽,就連整個坐席上的娘子們都全部齊齊偷偷看去。
畢竟,衛家公子衛褚一表人才,颯爽英姿,在京城多為低調,雖並不最耀眼的那顆星,卻也頗有些名頭。
郝家家室自然不說,在整個京城是排得上頭一份的。
至於方公子方修遠,上回在端陽府可謂是一戰成名,方才子的雅名在那日後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引得無數娘子爭相盼著,希望能夠有幸得以一見。
故而,銀琅的話在女子這邊坐席間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端陽咳了一聲,拉回了眾人的視線,笑著道:“姝妹妹在何處?”
方靜姝跟衛臻二人齊齊上前朝著端陽郡主行禮。
方靜姝想到之前推卻了衛家六娘子的相邀,想了想,隻有些歉意的朝著端陽郡主及衛綰道:“原本該留在府裡為亡母祈福的,可今日家父在外巡防,身為子女,心係父親大人的安危,思來想去後,還是來了,還望郡主殿下,衛六娘子見諒。”
衛綰衝方靜姝笑著點了點頭。
而端陽非但絲毫沒有在意,反倒是直接起身了,走到方靜姝跟前,笑著拉著方靜姝的手道:“早知道你要來,定當給你留個好位置。”
說吧,抬眼看了銀琅一眼,銀琅立馬命人抬了一張交椅過來請方靜姝上座。
然而方靜姝步子卻微微一停。
她是跟衛臻一起來的,可此處卻隻有一張坐席。
方靜姝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端陽一眼,端陽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隻裝作未曾留意。
而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後,紛紛心照不宣的噤聲未言,並且將目光投放到了落單的衛臻身上,紛紛看起了好戲來。